那出租司机斜眼看了下我:“小兄弟,有些事情咱不能不信,不是吗那天他来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的,可是后来我再打电话他也没接,车还照跑,半道上我碰到他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人,我寻思啊,应该是从这儿回去之后就已经不正常了。”
我掏出一张名片:“司机大哥,现在我有些急事,晚一点你给我打电话,我想看看我那哥们,或许我能够帮上他的忙。”
说完我就准备自己走上山去,突然他叫住了我:“小兄弟”
我停下了脚步:“还有事吗”
他咬了咬嘴唇,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看在你这么热心的份上,我豁出去了,就送你上去。”
我笑了。
重新上了车,他问我是不是真能帮他的哥们,我点了点头,他哥们的情形和中了摄魂术是一样的,他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他老婆孩子就指望着他了,如果你真能帮他一把,那是积德啊”
我是在殡仪馆大门口下的车,因为席美琳早就等在那儿了。
胡子说得没错,席美琳长得确实很美,只是她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冷的特质,或许真与她的职业有关。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她主动和我握了下手,然后看了一眼门口室里正用惊诧目光看着我们的保安,淡淡地对我说:“去我办公室吧。”
她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她的工作间,这是一个套间,外面一间正中间是她为尸体进行修复及化妆的妆台,靠左边的墙边是一条长桌子,上面摆放着她的一些工具、器皿。
里面一间是个写字台,还有个文柜,沙发、茶几和一张小床。
她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杯茶。
“美琳姐,胡子哥到底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席美琳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昨晚他可是把我折腾惨了。”
原来昨晚胡子和她象往常一样,十点多钟就早早上床休息了,可到了半夜十二点多钟,席美琳听到动静,睁眼一看胡子正在穿衣服,那架势象是要出门。
席美琳问他去哪,和他说话,他却置若罔闻,就象是听不见似的。
席美琳看他这样子,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也忙穿好衣服,跟着他出门。
她就跟在胡子的身边,胡子却似浑然不知道有人跟着一般,在路边拦了部出租车,目的地竟然是殡仪馆。
席美琳也跟着上了车,那出租车到了山下,司机是死活都不愿意上去,席美琳正在哀求司机的时候胡子下了车,自顾着往山上走去。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扔给司机一百块钱也等不及司机找钱就跑去追胡子。
两人进了殡仪馆,胡子就向着他的焚化间走去,席美琳的心里很是疑惑,胡子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嘛,一般焚化都是在白天,晚上司炉是不开工的。
她几次拉住胡子想问个明白,胡子却根本就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胡子进了焚化间,她也跟着进去,胡子很认真地关上了门,打开灯,慢慢地走到了焚尸炉前,拉开了那张铁“床”,然后慢慢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张破桌子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喝了两口酒。
突然他就不动了,楞楞地望着桌子上的什么发呆,席美琳悄悄地跟了过去,她吓了一跳,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那不正是她自己么
而那相框边缘还挂着青纱。
席美琳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她用手捂住了嘴。
席美琳的反应是正常的,在那种环境,氛围之下,乍一见到自己的遗像谁都会吓一大跳,不过我知道她说的故事才真正刚刚开始。
她说,接着就看到胡子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对白烛,一把香,然后他又从门背后翻出一个破香炉来,先把烛点燃,就着烛点了香,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再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有些蔫巴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放在了遗像的面前。
就在席美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胡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席美琳,嘴里喃喃地说,美琳,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去躺下吧,别害怕,不怕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一把拉住了席美琳就往焚尸炉走去,席美琳痛苦地挣扎着,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也听得毛骨悚然,虽然席美琳此刻好好地坐在我的面前,可我的内心还在为她昨晚的经历捏了把汗,我轻声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她的眼睛望着前方,眯成了一条线:“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