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美琳说到这儿自己打了个冷战。
胡子生拉硬扯地把她拉到了焚化炉前,推站搡着要她睡到那冰冷的焚尸台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灰烬,席美琳知道那都是些死人的骨灰。
“他那样子好象就是要把我当做死人给烧了。”席美琳心有余悸。
她说她当时死命地挣扎,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会是胡子的对手,终于她被胡子摁到了焚尸台上,她大声地叫着,骂着,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多希望能够有人进来救救她。
就在这个时候焚尸间的灯突然就熄灭了,诺大的焚尸间里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只看到远处那小桌子上的白烛火焰在阵阵阴风中招摇着。
胡子松开了席美琳,四下里望了望,嘴里嘟囔着什么,席美琳说她也听不清楚。
胡子好象一下子又把席美琳给忘记了,向焚尸间后面的小门走去,席美琳也是殡仪馆的员工,又是胡子的妻子,这焚尸间她自然不只是来过一次,那小门里是一个小房间,供司炉平时休息用的,而电闸也在里面。
席美琳想胡子一定是去检查电闸去了,她想跑,如果胡子不是她的男人,她一定是一跑了之了,可是她又很担心胡子。
胡子今天太反常了,他的行为也很是诡异,象是着了什么魔一般。
她担心胡子有事,最后熄了逃跑的念头,她知道就算是跑出去找了人来,胡子也完了,这份工作丢了不说还会被人家当成了疯子。
席美琳坚信胡子不会真的疯了,胡子这个样子一定是中了什么邪,或者谁对他动了手脚。
她蹑手蹑脚地跟着胡子去了小房间,不曾想胡子并没有在检查什么电闸,而是从床底下拉出了工具箱,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锤子,转过身来瞪着席美琳,手中的锤子高高的举起
席美琳吓了一跳,正想转身逃跑,却不料胡子一下子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冲到了那张破桌子前,锤子对着那“遗像”狠命地砸了下去。
席美琳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胡子象是疯了一般,嘴里叫着,假的,都是假的,美琳没事,美琳不可能死的,哈哈哈哈他狂笑着,一对白烛被他打掉了一支,另一支白烛昏暗的光线映在胡子的脸上,席美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深深的情。
席美琳一下子忘记了害怕,上前抓住了胡子握着锤子的手死命地摇着,她大叫着胡子的名字,胡子停止了狂笑,一双迷离的眼睛望着席美琳的脸。
他突然抓住了席美琳的双肩,叫着美琳,美琳,真是你吗
然后闭上了眼睛,栽倒在了地上。
后来席美琳才把他弄到了小房间的床上,席美琳心里虽然害怕,但却也只能在小房间里守着他,一直到天亮胡子醒过来。
“不怕你笑话,我吓得连去上洗手间都强忍着,憋到了天亮呢。你猜怎么着天亮后胡子发现我们竟然是呆在焚尸间的小屋里,他大吃一惊,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席美琳叹了口气:“是的,我问他那遗像还有白烛、白香是哪来的,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因为一大清早他有事做,所以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二子,姐能这么叫你吧”
我说当然可以,我不是也叫她美琳姐吗
她说她很是担心这样的事情会没完没了,无论对胡子哥还是对她来说,这都是很恐怖的恶梦。
“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救救我们,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可是从这手段来看,应该是江湖术士所为。”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那天的事情就是由头。”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事儿,我问清楚了那晚她和胡子回殡仪馆的时间,果然是同一天。
我对席美琳说想去看看胡子哥,她看了看表:“嗯,也差不多完了,应该已经开门了。”
我知道胡子他们开工的时候是不让人在一旁看的,这是行规,当然,遇到倔的亲属,又有些权势非得要看他们也没有办法。
其实他们是为了亲属好。
就在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间传来:“美琳,在吗”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三十来往岁的样子。
席美琳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穿得很讲究,烫着波浪头,一张脸也很是精致,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