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虐狗。琼花觉着自己倒还好,宇文成都在这里坐着好像更尴尬,这几天他平静地甚至让琼花有些怀疑会不会在沉默中变态。另一边宇文成都被琼花同情而近乎于怜悯的眼神瞧得浑身不自在,伸筷子胡乱夹了块眼前的醋椒鱼低头就往嘴里塞。然后……眉头一皱,倒酒直灌。
“玉姐姐说这是登州最有名的饭舍了,不会这么难吃吧?”难道是被撒狗粮撒到味觉失灵了?琼花好奇地想要伸筷子过去,却被宇文成都用手拦着菜碟,“若是殿下不喜芥辣,最好吃些别的。”
“是我大意,这菜原本极好。只是若不事先说明,老板总爱放上许多芥辣调味。客人说了多次也不见改。”杨玉儿脸不知怎地红了,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如让人重做吧?”
“我们这儿大概只有秦二哥吃辣。”琼花悻悻缩回手,半开玩笑道,“原来玉姐姐只想他一个人吃好的。”
话说明明远道而来的朋友是她和宇文成都才对吧?结果看样子是她的玉儿姐姐特意找了秦琼吃得惯的鲁菜馆?
杨玉儿脸更红了,良久才说:“听说前些日zǐ_gōng 里就开始张罗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驸马能治这伶牙俐齿。”
在一旁瞧着姐妹二人因一句玩笑话打打闹闹的秦琼也觉得好笑,忽看了一眼旁边,忽道:“我看天宝将军和公主殿下,倒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不可以。”当事人都没来得及对这个玩笑有什么反应,杨玉儿倒先出言反对了起来。随后大概也为自己的一反常态感到窘迫,讪讪道,“别看他们年龄相近,其实可差着辈分呢!当年晋王,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见智及公子可爱,便说长大会把长女南阳郡主嫁她。”
宇文述和发妻生下宇文化及之后,十数年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后来作为儿子的宇文化及都结婚生子了,宇文述才中年得子,接连生下宇文惠及,宇文智及。宇文惠及就是之前被弄死的那个浪荡子,宇文智及则就是杨广“相中”的未来女婿。几个叔叔说起来大概比宇文成都还小些。也挺霉,得管比自己年龄小的人叫叔父。
琼花顺着思路认真算了算,南阳是她的侄女,宇文智及是宇文成都的叔叔。如果南阳和宇文智及算一个辈分,真的成了一对的话,那宇文成都就是她侄女的老公的侄子?果然整整差了两辈!
琼花认真瞧着宇文成都,脱口道:“原来,你同静训一个辈分。”
……
气氛瞬间宕了下来。秦琼隐约察觉到了是自己挑起的话头引起的一系列问题,急忙打起了圆场,“小二,这剩下的菜怎么还不上?”
几人才吃完晚饭,秦琼就被找来的罗方薛亮拉去做免费劳动力侦破什么疑难杂案。杨玉儿特意放慢脚步,在离前方蹦蹦跳跳四处闲逛的琼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叫住了宇文成都,边走边聊道,“皇纲的事已基本查清,确是为他人所劫。只是我始终在想,当时的晋王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事?”
根据罗方薛亮被劫时,听到劫匪自报家门时说的“程金”,地方官员很快查到了程咬金身上,秦琼重义,为替发小程咬金顶罪,穿了他的衣服,独自闯了登州。幸好杨玉儿之前便被他救过,知道他是秦琼,才救下他来。杨林惜才,便认了义子。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何必要事事知道个明白呢?”
“自然要知道,皇纲之事不久,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元妃暴毙,琼花遇刺等事,然后太子易位也成了顺理成章。这一切其实都是杨广计划好的吧?”
“郡主慎言。”宇文成都无奈制止。
“看来我猜的没错了。”杨玉儿加快了脚步上前,“琼花……”
“若是将这些无端揣测向公主提及,会造成什么后果郡主想过吗?”宇文成都想起之前杨玉儿写信给琼花暗示皇纲被劫一事,太子差点又起杀心的事情,急急便拦了下来,“什么都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