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懂两个连“前任男女朋友”都算不上的家伙有什么好聊的, 不过既然人家要聊, 公主殿下自然识相地离得远远的。此时街上热闹, 她正慢慢挤进围观人群,看杂耍艺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可惜围观的人太多, 只能看得见前面人头涌动。
“我这里看得清楚些。”站在前面的陌生姑娘扯着笑将她拉到了自己原本的站的地方,然后自个儿往旁边移了移。
琼花礼貌答谢,发现果然那个位置看得格外清楚些,正高兴地为表演者鼓掌助威,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一低头, 身后有一只大手正切切实实地罩在自己的胸前。那个好心让位子的陌生女孩其实是在将祸水东引?一时间愤怒, 恶心,害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奋力想要挣开,却发现坏人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有……唔,唔!”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就被捂上了,就连这没有任何意义的拟声词都淹没在。身旁的人都只顾着为那精彩的表演鼓掌, 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个插曲, 而刚才那个女孩就在旁边冷眼看着,连帮忙喊上一声都没有。琼花用尽勇气向后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大手的主人十分的高大丑恶, 就眯着双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来人真的是不能过得太安逸,一没什么事情就差点忘了,她是那种随时随地有死亡危险的人。用脚踩, 用手肘去顶那人腹部,试图还击全然无用,就连挂在腰间的小匕首都不知何时被恶人取走了。琼花挣扎着从腰间解下荷包,奋力往前面地上一丢,散碎银子撒了一地,引得后面的人争相挤着去抢。趁着猥琐男被挤得松了手的时候,急忙向外跑。
她不敢回头看是不是有人追上来,只知道不停地跑。教科书上说遇到坏人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哪里人多?对登州也不熟......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摔了个大马趴。前面两个壮汉收起地上的绳子,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后面追着的那个也很快追了上来,竟还是团伙作案。然后下一刻,三个人便捂着肚子在地上嗷嗷直叫,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么干净利落。琼花几乎快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比较狼狈地出现在这位面前了。所以究竟任务是要她拯救宇文成都,还是专职落难,被他救啊?她不禁默默在脑子中打了个问号。
公主殿下拍着手自强不息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说话,宇文成都一个抬手的动作,唬得她下意识一躲。当然人家只是拨掉她头上的几根杂草,顺便拿下了一枝和头上发钗格格不入的斜插着的梅花而已。
“咦,它是什么时候到我头上去的?”忘了本来要说什么的琼花凑近去看那朵花。
此时杨玉儿也带着几个王府的人马从后面赶来,看了眼在地上的三个人,拿起地上绳子端详一番,又看到宇文成都手中的梅花,惊喜道:“他们应该便是我几个义兄近来在追查的人犯,没想到竟在这里抓到了。”
杨玉儿提及说近来登州境内出现了一个拐卖妇女的流窜团伙,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先选中目标。插枝梅花桃花什么的作为标记,然后由同伙在人少的地方进来袭击,抢来的女子大多被卖去外地乡下。
“也就是说可能其他地方还有人在撒网收网,须得将他们一网打尽,救回那些被祸害的姑娘。”琼花一想到刚才被袭胸的事,恨不得立刻回去洗澡。
“我这就把他们几个带回去逐个审问。”杨玉儿让人绑了那三个早已丧失战斗力的人犯,又让人去叫罗方秦琼等人一起去天牢。没想到那个袭胸的人犯虽说被打得萎靡不振,却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被控制起来的时候,又是对着杨玉儿吹口哨,又是斜着眼睛吊儿郎当地挑眉盯着琼花前胸,在琼花忍无可忍想要亲自上阵踹他的时候,宇文成都代劳给了那人额外的一拳,打得他捂着眼睛嗷嗷直叫,只怕是多时不敢睁眼了。
皱眉看着那几个恶人被带走,宇文成都仍然神色严肃,“这登州地界不大安全,殿下若是玩得尽兴了,不如早些回宫。”
琼花大约能理解这哥们不想在这儿看杨玉儿秦琼卿卿我我的心境,但是她又觉得不会无故出现这种犯罪集团的剧情,地府可能会随时下达副本任务。她随手捡起被那贼人扔在地上的匕首,用手擦去灰土,说道:“过几日再说,靠山王叔父出城行猎了,即便要走,也总得和他说一声才行。”
“若是真的对武功感兴趣,就认真学。以后想要出去玩,好歹能防个身。”他回想过去,这公主殿下也确实多灾多难的。
“我现在其实会些功夫。之前总是出事,就学了些。”虽然说在这个动不动就飞檐走壁,练武从娃娃抓起的世界,像她这样,练成什么高手是不可能的了。勤学苦练好歹学会了简单的擒拿,反正欺负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刚才那种情况,人太多,各种动不了是其一,二来也是紧张。琼花不服气地抬头,“你要是不信,咱们大可试试?”
“殿下,确定?”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大概说了个笑话的琼花,一面笑,一面默默倒走着“逃”了。
那被抓的三人供出了几个同党的样貌,靠山王府的人几日内一面开始着力捉人,一面则开始陆续派人去外地解救已经落难的女子,事情有序的进行着,琼花并没有收到什么与此事有关的副本任务,正好等了杨林狩猎回府,便同他告辞,离了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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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华在自己的宫院里摆了个盆做锅炉,烧了些小孩子的衣物。每年皆是如此,宫里无人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