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赶紧直摆摇头, 求饶道:没有没有, 两位好汉, 此事我一概不知啊, 我并非真正的圣源教教主, 我,我我只是个冒牌的, 只是一时色欲薰心得罪了两位,好汉饶命啊。我听你口音也并非夏江本地人士,把你真实姓名交代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上来,否则你的小命难保!沈玉蓝顺势一吓道。男子吓得一颤, 痛哭流涕道:小人家住雨亭,名为楚允,乃是香潭盐户家中的三子,三年前路上遭人绑架, 幸好从绑匪手中逃出,一路流亡至了夏江。五年前旧太子遇袭之事真与小人无关啊。沈玉蓝声色俱厉道:你说与你无关,倒是有何证据?男子瞧了瞧沈玉蓝脸色, 颤颤巍巍道:五年前小的还未遭到绑架,仍留在在雨亭家中,若是好汉去雨亭那里打听一番,便知晓了。姚潋瞧他瑟瑟发抖,整个人犹如打筛糠一般,除了一身好皮相外,无不像个懦弱废人,这般作态的哪儿是能一手能策划这种大局的人。可他不甘心,本以为为双亲复仇之日就在现在,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怒火攻心一脚踹在男子的肩膀,冷笑道:你倒是为存一条狗命,凭借着一张嘴忽悠的有模有样,雨亭那般远的地方,我们何曾去寻?男子被姚潋踹了个跟头,疼的他哎哟大叫,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好汉们饶我一命,那真正的教主才是坏事做绝,小的只不过好玩男色,并未伤害过一条性命啊。沈玉蓝又道:我且问你,那真正教主人现在何处?还有那些被拐来的女子,现在身在何处?男子道:我与教主本人并无有碰面,只不过为在夏江能找到一个谋生计的活儿,受了他的银两之托,装腔作势受了一番训练,做了这个挂牌的圣源教教主。至于教中内务我一概不知,皆是两位大护法打理的,与那圣源教也只是隔着帷帐见过一个影子罢了。姚潋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伸出触碰上罗纱帷帐,然后用帷帐轻纱拂过男子脸庞,道:生性胆小如鼠,如此贪生怕死,为何还不老老实实回答,还在与我扯谎。随后又下手狠厉,死死的覆盖在男子脸上,也不肯松手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狗命了,还不老实交代,那真教主究竟在何处!沈玉蓝见姚潋面目狰狞,笑意也是冰冷残酷的,何曾见过姚潋这样姿态,不由得心中也是一惊。可他下意识便,认为姚潋是被仇恨所蒙蔽了理智,只能拉住他劝道:成璧,听他说完。姚潋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费尽心思潜入了圣源教,以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为双亲报仇,却没想到这圣源教教主另有其他人,一场精心稠密的计划犹如打了水漂,石沉江底,了无音讯。他一瞬间失去了报复目标,蓦然有种手足无措的茫然,长年累月积累的仇怨与怒愤不知往何处发泄,导致失态了起来。姚潋双眸赤红,仿佛眸中深处有把苦火正在燃烧,他转过脸来看着,再也维持不了半分的温润,而与沈玉蓝对视时,发现他眸中有种疏离的失惊,姚潋一时所有的尖刺被沈玉蓝眼中陌生的神色蛰住了,颓败难堪的缩了回去。他渐渐松开了手上的钳制,敛下眉目泄气般道:便依太傅的意思。男人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一口气,瘫在地上脸色涨紫,犹如缺水的鱼儿大口的呼吸,丑态尽出,哪有半点站在人前,摆着的教主威凛气质。沈玉蓝瞧此人一脸窝囊相,心想这人只是担着个教主的名头,摆个花架子罢了,至于其他重要的事情,也不失由他经手的。于是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道:那些被关押着的献祭女子位置,你总是知晓吧。男子瞧沈玉蓝比他旁边这为穷凶极恶,动不动就掐人的弟弟,要好说话许多,脸上也没什么惊怕神色,颔首点了点头。沈玉蓝道:带我们去。沈玉蓝与姚潋换上了那群白衣人所穿的服饰跟在男子后面,而姚潋从袖中中伸出一把尖刀抵着男子的背部。男子背后是冷汗直流,可还是得强装镇定,与其他作安白衣人颔首回礼,要不然等着他的,只有是被姚潋从背后捅个对穿的下场。圣源教教中回廊纵横复杂,三人绕了许久到至一个不起眼的楼阁前,沈玉蓝观察了楼阁外观片刻出声道:这就是关押那些女子的地方吗?男子点头哈腰道:自然是,自然是。沈玉蓝手触上木门,正要推门而入,低着头的男子眼眸中掠过一丝暗光。而沈玉蓝手上正巧动作一顿,转而看着男子,脸上是翩翩如玉,如沐春风的神情道:我想了一会儿,既然你熟悉此地,不如为我们带个路吧。男子瞬间冷汗津津,可等他来不及反应便身后又被姚潋拿着利器抵着,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正看里面空无一人,男子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沈玉蓝与姚潋却看这房间宽敞明亮,丝毫不像个囚禁之地,倒是像长老护法等人士议事的场所。姚潋冷笑着把刀子架在男子脖间,毫不犹豫地划出一道血痕,怒吼道: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男子大喊:好汉饶命!密室正在议事厅后啊,小的不敢耍什么花招。沈玉蓝却早已看穿他的小心思,直言道:若是有人正在议事,我方才推门而入正是中了你的下怀才对吧。男子被沈玉蓝说中了小算盘,战战兢兢扯着笑道:小的哪有这个胆子,好汉说笑了。姚潋已经听够此人与他们兜圈子,叽叽歪歪了,不耐烦道:打开密室。男子连滚带爬起身,而后走到书架白墙的一处云纹鸟兽烛台,掰下了其中最主要的铸铜花干,而后对着沈玉蓝和姚潋鼻青脸肿的谄笑道:两位好汉,此机关还是我一日在议事厅外偷看的。姚潋和沈玉蓝并不在意他的谄媚示好,见书架渐渐往右移开,露出一个暗深通道。☆、救人这时也不用姚潋和沈玉蓝示意了, 男人卑躬屈膝捂着自己脖子上的血痕,为表诚意很是自觉地第一个先走了进去。墙壁两侧有黄铜烛台,烛火照着暗道微有些光线, 三人一路下了阶梯到了一个潮湿阴冷的地方。沈玉蓝环顾四周, 发现此处如此幽暗, 像是个不见天地的密牢,估计便是囚.禁献祭女子的地方了。他站在一间牢笼前, 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角落处却有个身影, 从外形来看是个女子。沈玉蓝正想打开牢笼将女子解救出来, 却发现门上被铁锁拴住了, 于是向男子问道:钥匙呢?男子道:我、我也不知啊。沈玉蓝瞧这粗壮铁锁,蹙了蹙眉, 然后对着角落里的女子唤了一声轻柔道:姑娘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可角落里的人影却是一动也不动,对沈玉蓝的呼唤毫无反应。沈玉蓝与姚潋对视一眼,姚潋便走到挂在墙壁上的烛台, 正要拿下了上面的蜡烛,发现黄铜烛台蜡烛下面压着一把钥匙。得来全不费工夫,姚潋便把钥匙递给了沈玉蓝,沈玉蓝也没想到这钥匙近在眼前, 看守估计是图个方便才放在烛台处,反倒是被他们轻易得之。沈玉蓝用钥匙打开铁锁,举着蜡烛走了牢笼内, 往角落一照。却发现角落里的女子已然成了一具女尸,且早已死去多时,尸体已经被这地牢里的老鼠啃的是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沈玉蓝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女子不是拿来献祭给河神了吗,怎么死在了地牢里。而后却听隔壁有个女声微弱着唤道: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沈玉蓝寻着声音出去,来到一处牢房前,果然见到一个乌发如云,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睁着一双期翼的美眸。她见沈玉蓝拿着钥匙,涌上巨大的喜悦,不禁喜极而泣,捂着脸哽咽,仿佛不可置信般再问了一遍道: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沈玉蓝打开牢笼,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儿吧。女子仍然是哭泣不止,咬着朱唇闭着眼不肯说话。沈玉蓝瞧她闭着眼睛,满面的不堪屈辱。他再瞧她衣冠不整,心里大约有了个了然,心里对这姑娘起了一丝怜情,于是道:此处还有活着的人吗?女子这才睁开眼,惨惨戚戚道:还有一人。沈玉蓝凝视着她道:好,我先去寻她,你待在此处。后起身对姚潋道:成璧,帮忙照看这位姑娘。女子捂着身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姚潋冷眼瞧着,心里却是没有一丝涟漪,甚至觉得这些女子简直是太傅的拖油瓶。他心里起了一丝不耐烦,但是由于是太傅所托,面上还是忍了下来。沈玉蓝在这幽暗脏臭的牢笼走过了一圈,终于是找到那名幸存下来的女子。而除了这女子之外,其他牢笼中关押的女子都已经成了尸体,而且尸体骨瘦嶙峋,看起来大多数都是被饿死的。沈玉蓝见这两名被拐骗而来的女子容貌皆是上乘,且都是衣冠不整,唯唯诺诺的不敢与人对视,恐怕是在这地牢中遭受了一番惨不忍睹的折辱。他心想此地也并非久留处,还是先离开这个圣源教才为上策,正想动身时,却不料台阶上方有异动。两名女子听了异响也是花容失色,而后求助般拽住沈玉蓝的衣袖,眼中皆是绝望,可怜喃喃道:公子,公子救救我们,这些人,我们不想被这群人抓回去了。那假扮教主的男人却见此为一个机会,眼中精光一现,正要出声引人下来,却被姚潋用匕首抵住了背部,只得讪讪的闭上嘴。沈玉蓝望着两名女子,语气尽量轻柔放和:请二位姑娘信我,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两名女子见沈玉蓝容貌俊美,眼神清澈坚定,仿佛一道希望光亮注入她们的内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点了点头。在台阶上作异响,推开暗门下来的乃是圣源教左护法,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他来至一处牢房前,见牢中女子肤色雪白,畏畏缩缩的紧抱着自己身体,模样娇弱好不怜人。这左护法一瞧便是原形毕露,十分下流的舔了舔嘴皮子,桀桀笑道:小娘子,今日归我来宠幸你了。而后便急色的要解开铁锁入门,却惊异发现这牢笼木门并未上锁。他眼睛一转,这才发觉不对要转过身来,却被沈玉蓝一掌劈晕倒在地上。沈玉蓝和姚潋算是明白这圣源教的人,打着向河神献祭女子的幌子,来拐骗姿容姣好的女子作为禁.脔,以供自己的□□玩乐。姚潋一脚把昏迷的人踢进牢房中将门锁上,对着沈玉蓝道:太傅,走吧。沈玉蓝颔首,五人走上台阶推开暗门,来到密室上方的议事厅,却见方才还空空如也的议事厅已经人满为患,争争吵吵似乎正在议事。来的好不如来得巧,众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瞪片刻,愣怔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被姚潋用刀子抵着的假教主倒是机灵了起来,高喊一句道:这二人乃是刺客!快来人抓住他们。话音刚落,姚潋眼神一凛往正在开溜的男子背后,往他脊骨狠狠一捅。议事厅里圣源教众人被男子高声一喊,这才反应过来,于是纷纷亮起武器,正要向二人挥砍而来。躲在沈玉蓝身后的两名女子从未瞧此阵势,不由得心生害怕,尖叫一声。就在这危急时刻,姚潋把两只手指放在嘴里,吹响了一声清亮长哨,议事厅屋头上砰的一声,仿佛有人重重踩在屋面上,砖瓦落下,几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抽出长剑挡住圣源教教众们的利器,刹那间便扫出一片空地。几十名黑衣人与圣源教人厮杀,为几人杀出一条空路,姚潋便对沈玉蓝道:太傅,走。沈玉蓝护着两名女子出了重围,跟着姚潋传出议事厅,来至一处院落中。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2-28 22:17:38~2019-12-29 21:55: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victor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不善院落正有一扫地小厮, 见他们来者不善,丢下扫帚正想逃走,却被姚潋挟持住, 用刀子抵着他的下巴, 凛声道:带我们出去。小厮吓得两股战战, 发着颤往前带路,期中在廊道遇上些难以纠缠的, 手持兵械的侍卫, 或是被姚潋解决掉了, 或是都被陆陆续续赶来的黑衣人解决了。四人来到大门口, 姚潋把小厮劈晕了丢在门口草地上, 门口石狮子旁正停着一辆马车接应。沈玉蓝牵着两名女子让她们先上了马车,自己随后。车夫也是一名身穿黑衣蒙着脸的男人, 听姚潋下令吩咐,便一挥马鞭着下缰绳,驱赶着马儿往山下前行。沈玉蓝记得下山路途七杂八绕,极为复杂, 便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道:此处山岚雾障,可认得路否?姚潋却在旁边道:太傅放心,此人乃是精挑细选的认路好手, 不论在何处也不会迷路。沈玉蓝坐回马车内道:圣源教人数众多,你的那些人可抵挡的吗?姚潋解释道:他们皆是以一敌十的能人,等我们离开圣源教, 便会自行退去。沈玉蓝见他安排的如此妥当,便放心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受惊的两名女子道:二位姑娘不必惊慌,我们已经离开圣源教了。那位身穿碧罗青衣,宛转蛾眉,容貌更胜一筹的女子,美眸中啜起泪水,梨花带雨。后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珠道:未曾想,小女子能从那魔窟中逃脱出来。而后对着沈玉蓝,柔弱无依道:两位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回报。沈玉蓝作摆手道:不过是见义勇为,顺手之举罢了,姑娘不必挂怀。女子却摇了摇头,似乎回忆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场景,嘴角有些苦涩,百味杂陈道:公子不知我们二人,在那教中遭遇了什么,能从那种地方活着出来便是幸运了。而后她抬起头,一把攥着沈玉蓝的袖子,仿佛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道: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可愿意为奴为婢,甘为牛马伺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