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上前双手撑在她两耳边,俯下身,鸭舌帽下的双眸狭长又深邃,仿佛可以吃人。
“东西,还我。”
“我说了,没有。”
周劣用拳头狠狠的砸向墙壁,咬牙直起身。
孟迹轻微晃了一下头,指甲死死的扣住身后的墙。
而周劣捏紧拳头,转身就走。
“周劣。”
他止步。
孟迹抬眸看着逆光的他缓缓道,“去三班找找吧。”
他微微别过头,只露出侧脸,然后抬脚接着往前。
孟迹与他背向而走,她扶着墙,额颞的疼痛让她扯了扯嘴角,扶墙的手紧紧握拳。
她抬脚往前,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随后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个楼上推下去?”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夹克的男人戴着手套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把她逼到了墙上。
墙不高,女人上半身已经露在外面了。
这里是十九楼,下面是来来往往的汽车。
女人平静的出奇,“我知道你为了什么,可我不是意外死亡,你不可能拿到一分钱。”
男人的手突然捏紧,女人瞪着眼睛看他。
“徐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买这份意外保险是为的什么,你不就是为了我吗?”他松了手后退,抬眸看她,“好啊,我现在要用这钱,你自己假装失足跳下去。”
“孟壑舟,你他妈就是个人渣!疯子!阿迹那么小,谁来养,你吗?”
孟壑舟捏紧了拳头,面不改色,“你死了,我就有钱养她了。”
徐旻发疯般的朝他冲过去,扬手要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拖向十八楼。
在十八楼的楼梯口,孟壑舟低头看了眼阴暗的楼梯,他能感受到徐旻在颤抖。
徐旻眼中是无助,她还没有给女儿讲午睡前的故事,还没有和她一起去看明日的太阳。
躲在电梯里的小孟迹也在颤抖,她蜷缩在角落,闭着眼死死的捂着耳朵。
电梯在下落。
当电梯门开的时候,她跑了出去,外面天很蓝,路经的行人笑的很开心。
只有她,泪水挂在脸上。
他们为什么在笑,为什么!
我妈妈死了,为什么他们会笑的这么开心。
她捏紧了拳头,眼中是红红的血丝,充满了恨。
她开始恨孟壑舟,开始恨这个与她无冤无仇的世界。
她抹掉眼泪,回头看了一眼十八楼,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孟迹就这样平静的从梦醒来,她适应光线后看清在门口与医生交谈的背影是肖霖锐。
她直起身,扶着额却在刚触摸时缩回了手。
有点疼。
“不带药的后果。”
肖霖锐给她倒了一杯水,拿上药走到她跟前。
原来是头磕上了石头。
孟迹接过药和水杯,低头看着,没说话。
肖霖锐沉了口气,转身走出门,他站在走廊尽头,双手撑着栏杆。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锐哥。”
“小陈,你去查一下周劣这个人。”
“所有资料?”
“嗯。”
今天四中因为开教职工大会所以放的特别早。
周劣从教室里走出来,校服被他拴在腰上,一个乒乓球斜插在里面,他上身是穿的白色t恤。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拿着手中的乒乓球拍在拍打着乒乓球。
“阿宥!”
张樊从后面跑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
“等会儿去网吧呗,刚官网发了一个参赛的帖子。”
“不去,约了人。”
听后,张樊捏紧了书包带,他想了想才道,“你还是少和方竣他们来往了,我觉得他们未必是真的把你当老大看。”
周劣拍球的手一顿,另一只手握住了球。
“欸,你的手绳找到了?”
他发现了周劣手腕上那根细细纯黑色的手绳。
这个绳从哪来,张樊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他从初二就一直带着。
直到那天放学他在学校里四处寻找着手绳,他才知道这手绳有多么重要。
见他还没有找到,便猜想会不会是放家里了被周慧秀发现给藏起来了,周慧秀曾经干过这种事情。
于是周劣回家询问周慧秀,但是周慧秀又提及周劣他爸的往事,又说自己多么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
自从二人离婚,周慧秀总是在向周劣灌输何峰毅的负面形象,久而久之在周劣的心里,他已经是一位为了前程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那时候的周劣很恨他这位父亲,可是听多了周慧秀的唠叨,他甚至开始厌烦起来。
周劣是最听不了周慧秀提往事,尤其是关于何峰毅的,他不想与周慧秀动手便忍了一肚子火,摔门而出。
谁曾想遇上了孟迹。
张樊记得周劣当晚在他家过的夜,他就戴着个鸭舌帽坐在角落。
用张樊的话来形容,太他妈像忍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话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