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孟迹在家睡觉,刚翻了个身,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她猛地睁开眼。
孟迹只带了十多块钱就下楼去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橘色高腰t恤和蓝色宽松束脚裤,微卷的长发高高扎在脑后,没有任何妆容,显得和平常人没有差别,可是精致的容貌还是会引来一些注目。
她走进一家小店,要了碗螺狮粉。
周末,孟迹就常喜欢去楼后这家店吃螺狮粉,味道特别的正宗。
孟迹拿着筷子翻腾着粉,刚吃第一口下去就听见身后两人在说事。
“今早那女的跳楼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那女的不住这栋楼,跑这栋跳什么?”
“刚刚新闻都出来了,这女的是被老公谋杀的!”
“啊?怎么会这样?”
“这女的生前买了意外保险,他老公谋杀她就是为了骗保险的。”
“卧槽,这男的心里有问题吧!”
“可怜了她的女儿,才那点大,你没看见她女儿一直抱着她妈妈的尸体不放,真让人揪心啊。”
孟迹握着筷子的手发白,看着热腾腾的螺狮粉她没了胃口,留了钱,起身离开了。
她走出去没几步,就头疼的厉害。
她有偏头痛。
两年里她喝酒抽烟,常常熬夜,又喜欢晚上洗头。
有一次直接痛的晕倒在地,还是肖霖锐带她去医院捡回一条命。
这是她自己作的孽。
孟迹拐过墙角,见那有长椅,便走过去坐下。
她刚一碰到裤包就想到自己没带药,她重重的沉下一口气,身子往前倾,她双手撑着额头,手肘撑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双侧额颞部反复呈搏动性疼痛,她揉了几下稍微舒坦了点。
“哥哥,把球踢给我。”
两个小男孩在离孟迹不远处踢足球。
“弟弟你接好了!”
哥哥咬牙将球踢了过去,但是球踢歪了。
弟弟去追球,却发现足球被一只白色板鞋踩在脚下。
弟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顺着鞋子一路向上,看见了一个帅气的男生。
男生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阴影下,他下颌角轮廓分明,眼眸黝黑,却无神采。
“大哥哥,你能不能把足球给我呀?”弟弟糯糯的开口。
“你的球?”他声音低沉,带了点沙哑,似沙砾般。
孟迹半眯着眼睛,缓缓别过头。
“嗯嗯,大哥哥可以还给我吗?”弟弟很真诚的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周劣眼眸一沉,抬脚将足球踢向一旁,足球很快就滚到了马路边,这里车来车往特别危险。
弟弟见了急着准备跑过去,却被店里冲出来的女人抱住。
“你怎么能往马路上跑?危险你知不知道?”
弟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女人抱起弟弟起身看了一眼周劣然后回头唤了声站在一旁傻愣着的大儿子才进店。
那女人的大儿子见了他咽了咽口水,一退再退,然后惊慌的上了台阶往店里去。
周劣平淡的眸子扫过那男孩,随后上前几步却和孟迹对上了目光。
又是周劣。
孟迹现在的额颞疼的更厉害了。
不行,她必须远离他。
她快速起身,刚走几步就被身后人拽着手腕,拖进一旁的巷子里。
她被粗暴的摔在墙上。
靠。
孟迹感觉整个骨架都快撞散了。
她咬着牙,头还在疼,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次的周劣很平静。
狭小的空间里。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盯了半天,这要干什么?
她移开目光,发现他手受伤了,缠着绷带上面还有血迹。
这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他当沙包用?
“看够了吗?”他指手上伤口。
孟迹已经看不透现在的周劣。
甚至连周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的问题从不在思想幼稚,而是他内心早已扭曲。
他想要的东西,只能选择极端,阴狠手段去得到。
就像孟迹一样。
他始终忘不了,第一次遇见那个阴暗行为诡异,那个浑身赤裸的女生。
欲望。
这就是原罪。
“东西还我。”他冷道。
东西?那条手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