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栋的别墅区就是这样,一停电,四周漆黑黑的,连个邻居都没有。白越泽光着走到门口,于褚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处的皮肤暖暖滑滑的,从他身上还能闻到了很浓的沐浴露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摸索着往客厅走。白越泽的小臂似乎碰到了于褚一下,因为没有完全退烧的原因,有些热。
他大脑有一个短暂的断片:我买了后天的机票。
于褚咬紧牙,你他妈非得现在说这个?
白越泽自己也觉得好笑,黑暗里面笑了笑,不再说话。于褚搂着他的手臂,刚才那句话却撞进了心里,撞的他意难平。
操。
白越泽道:别。
他不出声还好,他身后那个本就烦躁的人突然收紧了手臂,把他猛地往后一拉。
他没穿鞋,脚底还带着沐浴露,被这么突然一拉,脚底打滑,失去平衡地往后面栽了过去。于褚本只想抱一下,却不料把人拉倒了,黑暗里加倍的慌张,手忙脚乱地接住人,连人带自己一起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这一下摔的有点狠,于褚长吸一口气,疼得眼冒金星。白越泽也没好到哪里去,倒在地上好一会没声音,只吸着冷气。
好端端地提什么机票,于褚反过来埋怨他,还停电呢,我去好疼。
白越泽道:随便提下而已,你拉我做什么?
我不爽啊!我惦记着你,你只惦记着怎么跑远。白越泽,我们还睡过呢?
白越泽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意外而已,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没有了。
黑暗里面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唇。
于褚的呼吸很重,就喷在他的鼻尖下,热得让人发烫。他们还保持着摔倒的姿势,于褚搂着他的腰,他抓着于褚的手臂,两人互相扭成了一团,皮肤贴皮肤,心跳贴心跳,黑暗里面亲密无间,混杂着松木好闻的清香。
白越泽的头发上滴下来水,被他们吃进了嘴里。
他想推,像那次在车厢里那样,果断地、毫不犹豫地把身边这人推开。但他的身体比他更快的苏醒过来,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记忆太强烈、太深刻,他几乎是瞬间有了感觉。
于褚松开了他。
白越泽有了片刻的怔愣,地板上的两人沉默了几秒,罪魁祸首弯起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操,好疼
剩下被亲的那个心跳如雷,沉默地拉紧了浴袍,站起身,顺带把地上的人拉起来。
拉起来之后于褚反扣住了他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因为疼痛还有些发抖。白越泽想抽,却连手带人一起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于褚从后面搂住他,嘴唇就贴着他的耳朵,像黑暗里要说悄悄话那样,很小声地问:我说,你要不要试试?不谈恋爱,就上床。
那两片嘴唇一开一合,抿住了他的耳垂。
白越泽脑子里面嗡地一声,灯亮了。
第1章、失控
第1章、失控
座机在客厅里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白越泽呼吸粗重地回过头去,于褚却又放了手, 神色自然, 好似刚才只是黑暗中短暂的错觉, 冲他笑道:电话。
白越泽难以平复,深深地看了于褚两眼, 顺着他给的这个台阶,去到客厅里面接电话。
电话是物业打过来的, 在里面很诚挚地道歉,解释为什么刚才停电了。白越泽不冷不淡地应着, 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耳垂在微微充血,又热,又涨, 明明那人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
挂掉电话, 楼上那人没了踪影, 去自己卧室洗澡去了。他这才想起来身上还带着一身的泡沫,回到浴室里面重新冲了个澡。
于褚不在, 关着卧室门。
白越泽看着那扇门,心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回自己的侧卧, 同样带上门,联系司机明天早上过来接。
一晚上安安静静,于褚好像只是开了个玩笑, 再没有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过。白越泽偶尔出去拿东西,经过他的房间,都忍不住想要偏头稍稍看上一眼。
烧退了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约只是因为怕黑吧?这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什么话都敢随便往上冒,说完就抛到脑后头,再假装无辜。
十一点,白越泽关门睡觉,又有些失眠。他总会不经意间想到于褚的嘴唇。
跟他的偏薄的唇形不同,于褚的嘴唇要丰满很多,玫瑰形状,想了脏主意的时候笑起来坏坏的,生气的时候总能吐出一大堆骂人的话,亲起来却又软又无害。
这人真是个祸害。
他闭眼很久才睡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梦,梦里面还在惦记着赶紧去机票回a国,早点离于褚更远一点,被子里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暖,有人在吻他,吻得很轻,触感很软,跟梦里那些光怪陆离混在一起,已经没有了真假的界线,让他有些抗拒又难以抗拒地皱起眉。
诚实点儿,有人很轻声地说,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要皱眉。
白越泽听到声音,半梦半醒的,开始有了一点知觉。
那人的手更暖,手心明显从没有干过重活,皮肤细腻,连个茧子都没有。被子里很热,空调或许开得有些太高了,他开始不停地出汗,但出汗的频率也被掌握在了别人的手里,他慢慢睁开眼睛,呼吸粗重,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瞳孔。
于褚又亲了一下:打扰你睡觉了?抱歉。
白越泽猛地抽了口气,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这人却钻进了被子里面,跟他十指相扣,隐隐约约中似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白越泽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
他在冒汗,空调好热,被子里像是要烧起来。于褚又探出来亲他,脸在黑暗里看不是很清楚,似乎在笑,笑也跟梦里面一样,坏坏的,好像恶作剧得逞了似的,跟他说:试下?你的技术也太差了。
白越泽突然意识到,这里有一张巨大的、新编出来的网,他半边身子已经掉进了网里,被网的主人往上拉着,越缠越紧,竟然还毫无知觉,以为一切还在安全线里面。
他摁住了于褚的后脑勺,在他的后颈处同样摸到了一手的汗,两人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于褚的眼睛反射着微光,看他像看志在必得的猎物。
你认真的?白越泽哑声问,不后悔?
于褚挑起眉,在黑暗里面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反问他:你想好了?不后悔?
白越泽要怎么拒绝他,发烧的明明不是他,他的脑子却已经要烧坏了。
他是个一切功能都正常的成年男人。
于褚甚至都不想等他回答,又亲他的眉心、侧脸,然后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白越泽突然抱住身上人的腰,翻身撑在了上方,咬牙切齿,像是要把他的名字嚼碎:于褚,你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