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静静地看着宫飞澜。
表哥的家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任燚怔了怔:为什么?
不知道,是我出生之前的事了,大人都不肯告诉我,好像都很怕提起一样,反正,表哥挺可怜的。宫飞澜抿了抿唇,我知道,他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刺人,但是,还是希望你不要跟他计较。
任燚眼前浮现了宫应弦对人总是冷漠、疏离的样子,一时有些恍惚。
童年变故确实能完全改变一个人,没想到宫应弦有这样辛酸的经历,也难怪他的性格会变的这么
任燚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放心吧,我不跟他计较。
宫飞澜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可能也只有你能跟表哥合得来吧。
我们也不算合得来。任燚忍不住说。
你看,今天我说要来找你玩儿,表哥也没阻止我呢,只是让我早点回家,因为他相信你是好人嘛。
任燚仔细想了想宫飞澜的话,突然有些受用。他和宫应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真正的剑拔弩张,那时候宫应弦还怀疑他对自己的未成年妹妹图谋不轨,到现在,可以放心的让妹妹来找他玩儿。也许在宫应弦心里,他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吧。
这时,又一拨人走进了食堂,曲扬波道:李飒,来尝尝点心。
宫飞澜转过脸去,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啊,这里有女消防员?
李飒也意外道:这里怎么有小姑娘啊?
高格等人看着任燚偷笑。
任燚白了他们一眼,孙定义轻咳一声:这是任队长上个月在咖啡厅里救的人,也是任队长朋友的妹妹。
你好。李飒笑着打招呼。
哇,姐姐好帅啊,姐姐为什么当消防员啊?
李飒毫不犹豫道:因为我想当消防员啊。
宫飞澜满脸放光:那我也能当消防员吗?
当然可以啊。
怎么才能当消防员呢
任燚看着俩人畅聊的样子,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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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宫飞澜跟他们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几个人凑在一起玩儿三国杀。
刘辉打了个哈欠:任队,输赢有没有奖励啊。
有啊,输的要帮赢的洗车、保养工具。
好好好,这周正好轮到我了,我一定要赢。刘辉狠狠将一张牌拍在桌上,霸气地喊,火杀!
八卦判定,哎嘿,红的。
乐不思蜀。
又乐我。任燚叫道,上一把就没出牌。
李飒道:任队,你输了也要擦车啊,不能搞特殊啊。
我不会输的。
那可不好说。孙定义坏笑道,你现在又没法用女神来作弊。
谁是女神?宫飞澜叫道,任队长没有女朋友的。
众人哄笑。
任燚眼看自己就剩一滴血了,打起了偷牌的注意,他堂堂中队长去洗消防车,多没面子,都怪刚才嘴欠。
正想趁着宫飞澜刨根问底的时候顺一张桃,警铃突然响了。
战士们立刻站起来往下跑,高格还不忘喊道:回来继续啊。
任燚故意放慢几步,最后一个走,顺手把一桌子牌都给搅糊了。
宫飞澜指着任燚:你
任燚朝她眨了眨眼睛:早点回家。
下了楼,值班通讯员向任燚汇报:任队,甘兰纸厂堆垛着火,企业消防队试图灭火,没成功。
甘兰印刷厂?任燚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李飒。
到!
换衣服,跟一车走。
李飒满脸放光,激动地喊:是!
上了车,任燚问李飒:你最近摸地形是不是刚好摸到甘兰印刷厂那一片?路线有什么临时变化吗?三个新队员都在熟悉辖区,但每个人选择的路线不太一样,他隐约记得李飒周一做汇报的内容。
没有,绵泰东路路线最短,不过这个点儿可能堵车,从海德路切到丰园路也许更快。
走海德路吧。任燚又道,环保部门不是已经要求造纸厂都迁出六环以外了吗?
李飒点点头:是,甘兰把生产迁走了,但原料仓库可能还没来得及搬,我上次去的时候,里面冷冷清清的,除了保安我谁都没看见,我很怀疑他们的消防能力。
开到附近,已经隐约能见到天上飘着一缕烟柱,以烟气大小判断,火势还不大。
消防车停在了着火仓库前,仓库跨度颇大,里面一处堆垛冒着火红地光,几个保安拎着灭火器,手足无措的样子:队长,消防栓没水,我们用灭火器扑不灭。
任燚道:就你们几个人?有人受困吗?
没有。
高格你备好水,孙定义,跟我进去看看。
队长我能去吗?李飒问道。
任燚看了她一眼:来吧。
几人走进了仓库,仓库里堆放着如草、甘蔗渣、黄麻之类的造纸原料,一垛一垛码放着,全是可燃物。
任燚喝道:你们这东西怎么放的,这么乱、这么密,仓库里温度这么高,怎么不做散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