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总还知道明早要上班呢?她活动了一下脖子,掀开了李橖的衣摆,又换了一块冷毛巾上去。
人的正常体温通常高于冷毛巾的温度,时不时就升温了,但骨头受伤之后的24小时内,需要用的毛巾冰敷,等24小时后用热毛巾敷才有效果。
她只能时不时的换新的。
李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腼腆的含糊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喝醉了。她这人醉得快,清醒得也快,可一般没有外物刺.激,都是醒不过来。
幸好,她平常都不在外人面前喝酒。
不知道今天在林子夏面前有没有出丑,要是有,那真的是罪过了。
李橖,你一身冷傲之气都当成屎拉完了吗?她心里的小人儿,一直在骂骂咧咧不停,疯狂吐槽自己是个笨蛋。
只是回想到方才那滋味,醉生梦死。
那今天做过的蠢事,两相抵过,还是希望再来一次。
两点半,黄医生在司机老张的陪同下,到了十号别墅。
麻烦您了,黄医生,深夜赶来,真的是打搅了。林子夏迎着人进了大厅,对上黄医生探究的眼神。
年过半百的黄医生,白花花的眉毛纠成了一团,仅有的几根胡须快要被扯光了。
后面的老张,带着一系列的仪器。
刷啦啦的,往李橖的房间里面去,见这架势,李橖连忙从被子里钻出了头,红了半张脸。
林子夏发出了声轻笑,勾起了半边嘴角。
要是让这人知道,那天被人下药的情形,那可不知该羞红多少次脸,明明在外人面前冷得像块冰块,在她面前像个不知世事的少女。
黄医生从医这么多年,无论是中医和外,多见解颇丰,以望闻问切看去,他扶了下胡须,单纯的腰部扭伤,需要躺2~3天,先派点消炎止痛药跟活血化瘀药。
他的眼角瞥见一旁的毛巾,知道处理措施得当,连那些带来的设备一样也没有用,这可不像上次需要打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想说的话止于唇齿之间。
李橖似乎也有话想问,但那凤眸撇来撇去,转了个圈,又回到自己的腿上。
老张负责去买药。
时代发展了,三更半夜还有24小时营业店,连药店也有自助营业机,或者去医院,总之按林子夏的说法,就是务必要将药给买回来。
黄医生,顺便再帮忙检查一下吧。林子夏皱眉,略有些担忧的说:她刚刚一直很痛。
李橖:
因为林子夏事先有吩咐,黄医生带来了小型的ct仪,先进的微观扫描机,能够在短时间内扫描出身体的异常,价格昂贵,只存在豪门世家里。
黄医生点点头,手开始摆弄起机器。
林子夏出了卧室门,像是要出去外面拿东西,李橖趁机的喊:黄医生我我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小型的ct机需要先进行数据调配,黄医生终究不是这一块的强手,弄起来有点麻烦,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个那个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什么?黄医生撇了她一眼。
李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是以后干活的时候,会不会不行?
干活?
黄医生气得胡子直打颤,现在的小年轻不学好,天天就想着那事儿,简直是伤风败俗。
他哼了一声,一次次的,能不能收敛一点。上一次是催.情.药,这次是弄断腰,下一次非得他这个老人家气死不成。
李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心虚而又实在的比了个一
就一次。
她这不才第一次被踢下床。
呵呵。黄医生调好了数据,收拾好了东西,语气不善的喊:准备开始了。
那架子就像要准备杀猪一样。
李橖翻了个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不就是ct
事实证明,医生看不爽一个人,想要报复,分分钟钟的事情。
只要轻轻的用机器搓一下,你那痛得要命的骨头。
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体好,肆意放纵,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心里要有个底,还有就你这伤势再严重些,以后老了可能会半身不遂。
李橖:你咒我吧。
手里捧着杯热水的林子夏,吓得差点把杯子摔到了地板上,她这一脚可是踢出了毛病,只能试探性的问:黄医生,这还有没有救?
一个月的黄连。
好。李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黄连那玩意儿,是人吃的吗?
她看向林子夏,凤眸里饱含亮晶晶的液体。
子夏,你不是认真的吧?
林子夏观察着数据显示屏上的结果,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腰间骨头一切正常,看来应该只是肌腱扭到了。
临了,李橖还不死心的说:黄医生,您刚刚那话应该说错了吧,不是黄连,是鱼翅吧,黄翅也行啊!
留给她的只有两个人走远的身影。
林子夏送人出了门,见黄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经开口:怎么了?黄医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六年来,什么大病小病都是黄医生帮她解决的,她心里也是极为看重这位老医生。
小小姐,有句关于李小姐的话,不知该讲不该讲?黄医生犹豫的说。
林子夏点头,谨遵医嘱是每个病人义不容辞的事情。
年轻人还是该多看点书,走点路。她听着这句话觉得奇怪,不禁问道:是什么意思呢?
黄医生一咬牙,切勿沉迷房事。
第66章
清晨五点半,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色, 云朵之中有一抹光彩渐渐升起, 轻轻的撩开沙似的薄雾。
林子夏回了卧室,推开门,正对上李橖那双亮晶晶的眼毛。
天亮了。她闷闷的说了一句,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放到通勤包里,不知道是因为屋子热, 还是在外面羞的, 脸还是红扑扑的。
李橖那边就在狼叫,嘶哈, 好疼哒~
屋子里的窗帘已经撒下了一点点阳光, 那光亮将李橖狰狞的面孔,照得透亮, 说句实在话,哪有人的痛是在两个小时后发作的。
未免有些牵强。
林子夏视线下移,两只手插在一起,看着李橖, 嘴角露出似笑非笑,李橖不敢与之直视,匆忙低下了头。
李总,是哪里疼?想着黄医生应该还没走远,要不要叫她再回来看一下, 一个月的黄连想来是不够你吃的吧。
不要,够的。李橖震惊的抬头,随即颔首。
终归是要吃的,但能少吃一点是一点。
她眉心不悦地拧了拧,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疼!你留下来,陪我!
这话活脱脱,说着像个千金大小姐。
可她这人不会撒娇,连这话说出来都像是在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