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人点点头,知道她不认识王叔什么人后,继续低头清扫泥土。
直到夜里三点,清理工作进行到一半,冼灼菲已经累到睁不开眼。
突然肩膀上搭了只手,她眨了眨眼,扭头看去,发现是梁教授。
“你回车上休息会儿吧。第一次来不用那么忙。”梁教授惦记她身体不太舒服,过来劝她回去休息。
“这还有多久才到主墓室?”冼灼菲打了个哈欠,太瞌睡了。
“估计得到明天八点。”梁教授拍了拍她肩膀,起身,欣慰地自言自语:“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事,但别为了小事就累垮身体。这古墓群没什么意思,我琢磨也就是个小官员级别的,而且这墓显然在几百年前被盗净了,里面的东西只剩下残碎的陶器。”
冼灼菲看到大家工作态度,也差不多能知道这墓的价值。
“嗯。”冼灼菲抿唇,撑着膝盖起身,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血液循环不通顺,眼前忽然一片漆黑,过了会儿,才渐渐恢复视力。
出了古墓坑,冼灼菲换下衣服,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下山。
他们的车停在了半山腰,再往上来不了。
山夜静谧中夹杂幽幽虫鸣,这里没有光污染,月光也比城里皎洁明亮。
冼灼菲关掉手机,这里没电,要节省点用。这月光将小路土地打了层霜白,冼灼菲脚踏月路往山下走去。
被带着桃花香的冷风一吹,头清醒不少。
下了山,周围乌漆嘛黑,感觉怪骇人的。
冼灼菲立马钻进车厢里,靠着椅背昏昏欲睡时。
过了会儿,听到人细微说话声,她阖眼静静听了会儿,发现确实有人交谈声,这才朦胧惺忪,头搭在车身,目光穿透玻璃往外看。
月光下站着几个人,通过身形来看是三个男人。
有个人的身姿挺拔,背影矫健,看着眼熟极了。
好像宋炳光……
突然想起宋炳光有事出差,和来时王叔说的话,冼灼菲脑子翁地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打开车门,步履轻盈朝月下三人走去。
走到一边,她停了下来。
不对,三个人,怎么不是四个人?
听到车门响动,还有人脚步声,那三个人提高警惕,往她这里扭头看去。
冼灼菲正对月光,细润如脂的肌肤打了层霜华,漆黑的四周,她那双含情凝涕的眼睛比星月还要亮上几分。
三人中的一名男人身形顿了下,然后几乎是跑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
“你怎么过来了?”语气含着嗔怒。
“宋炳光。”冼灼菲呜咽一声,就把头埋在他胸怀里,带着哭音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其他两个人吃了口狗粮,不自然咳嗽一声,转过身背对他们。
不是他不给她打电话,而是他就本来没打算活着回去。
那个女人是俄罗斯雇佣兵,专门刺杀重要人物,聘请她的价格特别高。
他和这种人没什么接触,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可怕。
结果对方打架菜的一逼,只会耍枪,没了枪就任由他们单方面爆打。
处理完一切,今天就准备回去,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冼灼菲,他最爱的姑娘。
宋炳光漆黑的眸子深情脉脉,手臂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他正要对她说句对不起,突然嗓子眼里涌上一股腥甜,血就吐了出来,有些还进入了冼灼菲的衣服里。
察觉到脖颈处温热的液体,冼灼菲伸出手抹了把,就这皎洁的月光,发现手心里全部都是血。
她怔愣片刻,然后推开宋炳光,一脸悲痛地看着他,“你……”
她被许久未见的喜悦冲昏头脑,差点忘记宋炳光还有病在身。
宋炳光捂住嘴,刚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眼痒的厉害,他一直在咳嗽。
其他两个人听到这边声音不对劲儿后,连忙跑了过来。
中年男人看到冼灼菲脖子上的血,白的发光的肌肤对比下,血真的是刺眼。
中年男人平日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此时也是一片担忧之色。
“哎!宋炳光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个外国女人给你下了药?!”肌肉男吓得大喊大叫。
“有水吗?”中年人侧眸看向脸色惨白的冼灼菲问。
“诶!怎么又吐了,你还能撑到咱们回城里吗?!”
“我有……”
“闭嘴!”
“……”冼灼菲。
中年男人剜了一眼肌肉男,然后对冼灼菲解释:“不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