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了, 现在不用再穿笨拙的羽绒服, 小年轻们又可以穿着漂亮时髦的衣服出来招摇过市了。冼灼菲今天出门的时候, 穿了一件呢绒大衣,里面套了件连体毛衣裙。
宋炳光害怕晚上回去的时候天气冷, 特意将一件羽绒服搁在车里面,以防到了傍晚,冼灼菲觉得冷的时候,她可以穿上。
最近应季感冒的人太多了,医院里走廊上都到处挤满了人。福利院里的孩子也两两中招, 辛亏今天宋炳光开车来, 载了几个人去医院打点滴。
临走前,冼灼菲让最大的孩子把预防感冒的药分了给其他人吃下去, 再叮嘱几件事后,便跟着宋炳光把生病的孩子送去医院。
“最近感冒的人还真不少,小诺你也要多注意保暖啊。”宋炳光眼神意味不明瞧了眼那双又细又长的腿。
冼灼菲脸上讪讪的,不好意思的将大衣遮盖住腿,“我身体抵抗力还行。”
“行什么行?!”宋炳光嘲讽笑了下, 打了下方向盘, 转了个弯,前方有不长眼的货开车横的很, 他心情烦躁的啧了声, “你体力那么差,总觉得我在欺负你。”
车上还有那么多孩子在,宋炳光当着他们提这事, 让冼灼菲脸上一热,无地自容。
好啊宋炳光,学会报复人了,行,晚上不弄死你!她就不叫冼灼菲!
到了医院,冼灼菲下了车就准备冲进医院去挂号。
宋炳光连忙叫住了她,“你不用去挂号。”
“为什么?”
宋炳光等所有孩子挨个下了车,他准备去停车场停车,临走前对冼灼菲说:“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我叔叔那,他那有空出来的病房。”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冼灼菲目送那辆车型特好看的跑车离开以后,她眼神呆滞了片刻。
被领养走也不是件坏事,宋炳光不就是遇到了个好人家嘛。他现在什么都有,上学的时候估计也不用担心学费。
而且现在豪车,留学,豪宅,追女人时,随手就是一座小区。
多气派多牛逼啊。
哪里像自己苦逼哈哈的,上学的时候,每天计划着该如何花那十块钱,一天就十块钱生活费,还是她暑假打工交了学费剩下来的。
宋炳光停完车回来的时候,走到冼灼菲身边,看到她在发呆,他伸出手拍了一下她后脑勺。
“诶,你干嘛?!”冼灼菲疼得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揉了揉头。
“阿嚏!”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把冼灼菲给吓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弯下腰,温柔的注视那个生病的小朋友,给他擦拭鼻涕。
宋炳光居高临下看着她,严肃的下颚线慢慢绷紧。
曾经的小霸王,现如今成了一个会照顾人的存在,时光真是一个更改性格的毛笔。
c市人民医院是自己家开的,他叔叔是这家医院院长。所以宋炳光可以直接带他们去找自己家叔叔,给那群小屁孩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再然后把冼灼菲带出去。
将她带到另一个空房间里,把她压在墙壁上,温柔又贪婪的纂取她口中的呼吸。墙壁很凉,他手放在她后脑勺后阻挡她与墙壁的亲密接触。
“宋炳光,你等等,你先放开我……”冼灼菲心跳如鼓,窗帘没有掀开,病房内有些昏暗,但是宋炳光的瞳孔漆黑的发亮,让她看的心里也痴迷。
不过她理智尚且还存在,那群孩子身边不能没有人,她得去照顾他们。
宋炳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头埋在她肩窝处蹭了蹭,短短的碎发不太扎,冼灼菲只觉得脖颈处有些痒。
她向外推了推他,没推动,他情绪似乎不对劲。
“宋炳光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好不好?”冼灼菲双臂从他臂弯处穿过,手反抓住他肩膀。
在空荡的房间内,走廊的喧哗使这里显得孤寂。
“没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肯定出事了对不对!”
冼灼菲总觉得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才这么反常。
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宋炳光的眼角有些红,眼中的情绪复杂,好像在掩藏什么东西。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
又是这样!
宋炳光被她看的心虚,微偏头,错开目光,“也没什么事。”
冼灼菲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她今天画的妆有些浓,板着脸的时候,气势十足。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连这个都不想跟我说吗?”看他不为所动,紧绷的下颚线依然对着自己,冼灼菲被气笑了,点点头,“好啊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玩意?出了事你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什么小白花,用不着你不说来保护我。你如果真的想跟我度过一生,那么出了什么事,你都得跟我讲。”
“我……又不是不能保护你。”她真的太讨厌他这幅模样了!
宋炳光眸子微睁,目光穿过额前碎发看着她眼角的泪珠,他不能看她哭,她流多少泪,自己心里就会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