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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喜好男风之事了?封尚邪魅的笑笑,接着道:是不是你对珝公子,啊?啊?啊?我对珝公子只有敬仰和谢意,没,没有其他。也并不知晓他有男风之好啊!桓玄含含糊糊的答,有点没底气。打住打住!你的珝公子,可不是现在才得知自己好男风的。那一柜子藏书,一看就是深谙此道。他对你有没有那心思,我不知道,但是你是彻彻底底被他迷住了,别不承认了!封尚恨恨的道,随即又想起,这次来找桓玄的重点不是闻记的藏书么,怎么被桓玄连消带打,扯上了个人问题,主题却忘了个一干二净,遂道:闻记,闻记!闻记怎么了?桓玄不耐烦的道。闻记的藏书现在都在珝公子处,当年灭口闻老板之人会不会与珝公子有关。封尚快急死了。闻记关张几年?桓玄冷冷的问。十几年罢。封尚答。珝公子今年贵庚?桓玄又问。十几岁罢。封尚又答。一岁半岁的奶娃娃为何要灭你的闻老板?桓玄懒得理他。若不是他动的手呢?封尚问。定然不是他动的手啊!桓玄嗤之以鼻。我的意思是定然与他有关。封尚恨恨的道。有何关联,你倒是说说看。桓玄给他个白眼,看都不想再看。你现在就是闭目塞听啊,证据在你眼前,你都不愿抬眼看看,那小妖精给你使了什么迷魂术了。封尚吼了起来。放尊重些!有什么证据,你倒是说啊。桓玄确实不想听,特别此事关系到谢珝,他不想得知些于他不利的消息。珝公子为何姓谢啊?是否与谢氏家族有关?他虽是王恭家仆,未必就能与谢氏撇开关系。当年王恭虽官位低微,却是谢安的头号支持者,想必他二人定有联络。封尚慢慢的分析。就算谢珝与谢安有亲,与闻记有何关联啊?桓玄不解的道。虽无实证,谢珝乃谢安之子,但是闻记确实是谢家所灭,据消息称,当年闻老板,曾与谢氏一男子有染,谢安甚是不喜,便暗中派人,将二人一并除去了。封尚又道。一派胡言。谢安深受先父所赏识,若是有此传闻,桓氏岂能不知。桓玄瞪了瞪眼,一脸不满。还有消息称,谢氏为掩盖一惊天秘密,故而将知情人全部灭口了,其中包括闻氏店主。封尚又道。什么秘密?桓玄倒是显出点兴趣。秘密怎么会让太多人知道?封尚挠挠下巴。那就是你不知道喽。桓玄又道。然也。封尚点点头。说来说去,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桓玄拍了下桌子。谢珝现在手里有当年闻记的藏书,便与谢氏灭口了闻记老板这一消息对上了啊!你细想想,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闻记的藏书皆在此人之手,此人又与凶手同族姓氏。封尚心虚的道,只是自觉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即便,你所说皆真,又如何?桓玄道。何如?什么如何?封尚不太明白。即便谢珝乃是谢安之子,或是谢氏旁系,而谢安便是当年灭口闻记老板的凶徒,那又如何?桓玄直直的盯着封尚的眼睛。不,不能如何。封尚挠下巴的手,开始往上挠,快把自己的脸抓花了。既然谢珝现在代表王恭的利益,那么他是否与谢氏家族沾亲,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谢氏也不会承认,家族里有一位青楼卖唱的少爷罢。桓玄的理智尚存。如若能查到,当年谢氏一族要大费周章的灭口闻老板就好了。封尚又道。确实如此,毕竟谢氏在先父去世后,成为了朝廷中最大的赢家,谢家之人,不得不防啊!这就是我为何不愿结交谢重的原因。桓玄道。谢重此人在朝廷中倍受王国宝等人的挤压,怕是家风不再了,想投靠我们罢。封尚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谢重曾说,陶姜先生曾当过他的老师,谈及此处,双眼泛着异样之光啊!桓玄回忆了下当时的情况,淡淡的说。什么异样?难道有何阴谋?封尚道。不,流露出的目光甚是温柔,怕是谢重此人,甚是爱慕他这位贤师啊!桓玄眼角闪出一道光。封尚无言以对,自从感知到自己对珝公子有爱慕之情后,桓敬道是观天下之人皆有男儿之情。那陶姜先生五十有余,谢重不过就是而立之年,哪里来的情愫啊?桓玄还沉浸在自己发现别人心中小秘密的喜悦之中,全然把封尚所提及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果然想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是当面请教陶姜先生罢,说去就去,诶嘿嘿!厅堂上独留封尚凌乱,我今日是来干嘛的来着?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祝小伙伴们人月两团圆!小老此处欲盖的弥彰后面就会慢慢挑破,请耐心等待,啾咪~~~第27章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天下之大无英雄用武之地。圣上薨逝了,无缘无故,快如疾风,迅如闪电。满朝文武,天下权臣,无不大惊失色,心中揣测。无名者悲伤不已,有名者惴惴不安。既然是皇帝驾崩,自然召集海内臣子入朝祭奠,顺便参加新帝的即位大典。这司马道子等人,甄选的新帝竟然是已故的孝武皇帝长子,寒暑不辩,饥饱不分的司马德宗,授位为安帝,改年号隆安。登基的仪式因为仓促草草的宣旨,接受朝拜,祭天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大肆筹办孝武帝丧礼典仪。丧礼期间,桓玄、封尚、殷仲堪齐聚一堂,顺便还结识了殷仲堪的挚友杨佺期,几个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凑在一起,每日里十分的欢脱,与国丧的哀痛,格格不入。杨佺期之父乃是太尉杨震,虽然出自名门,却一心凭借自身的本事出人头地,故而少年时便加入了北府军中,边境维、稳,东海讨逆,不说身经百战,也是颇有建功。时至今日,已自领一方兵马,成为一军统帅,相比殷仲堪的势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桓玄十分羡慕。四个人在一起,常常互通有无。打探消息自然是封家二公子更为专长,先帝下葬后的第二日,他便猥猥琐琐的喊了四个人到一处僻静之所,将得来的小道消息一一述来。原来孝武帝并非是对外宣称的心疾发作,梦中魇崩,而是被其爱妾张贵人所杀,究其原因更是让人啼笑皆非。据消息称,当夜,孝武帝与张贵人饮酒作乐,席间他谑称张氏虽善鱼水之戏,却年老色衰,始终无后,日出便要废了其贵妃头衔,以供旁人上位。张氏本就因膝下无子惴惴不安,闻此言更信以为真,又有酒壮人胆,便暗暗灌醉圣驾所侍之人,待时机已到,使宫女以被蒙其头面,活活的将孝武帝捂死了。三人听完皆是半晌未做声,愤慨也好,唏嘘也罢,都逃不过二字便可形容,荒谬,荒谬至极!孝武帝虽是平日里饮酒作乐好色昏庸,却在朝政上不容第二人置喙。当年谢安总览大权,淝水之战,一战成名,孝武帝明里百般依仗,实则暗中蚕食其势力兵权,以致于忠君爱国的谢安石心中苦闷,一病不起,最终叹然离世。谢氏瓦解后,他便培植司马氏宗亲和自己的大舅子王恭的势力,王恭在一直外围镇守,才致使一边独大司马道子登堂入室,久居高位。其实孝武帝在朝堂之上与司马道子并非全然一心,二人实则争斗多年,有主相相持之说。如今孝武帝驾崩,司马道子推举个寒暑不辩的傻子做皇帝,那么大权旁落是迟早之事。皆大欢喜之时,自然也就无人责怪始作俑者的张贵人,事已至此,更不会有人对安帝的继位颇具微词,怕是不满之人只有王恭。风云变幻逃不过真英雄的炯炯慧眼,难怪此次大事王恭并未出现,原来是早知事情始末,不屑于参与这颓丧靡费的烂摊子,姐姐的丈夫都死于非命了,他连热闹都懒得看。桓玄当时便休书一封送回南郡交给了陶姜先生,细数当朝的一二事,与圣上宾天之始末。陶先生回信极其迅速:说殷氏为上,静待王氏勤王。得此书信,桓玄便心中有底了,与之前的计划不变,联合殷仲堪,推举王恭为主帅,入京勤王,以待良机除去道子。守灵的日子里甚为枯燥,添灯燃纸,奉饭奉茶,一日三番,六时轮作,夜不得寐,值不得食,最最难忍的,就是轮值之时,不可交头接耳,不可诽谤多言。这可是憋坏了战地小喇叭封尚封公子,与其同好的还有杨家大郎杨佺期。平日里温文尔雅,寡言少语的桓玄与殷仲堪对坐无言的相得益彰,两人仿佛天人下凡,饮茶对弈,无言便可交流,无阻无碍,相视一笑便了然于胸。这可愁坏了军旅半生直率坦诚的广威将军,虽说是军令之下,不动如山,却时常想伸伸腿脚,练练武艺,不能习武了,遇到这两位少言之人,憋都要憋死了。故而,封杨二人不得相见也就罢了,呆到一处,天都想捅出个窟窿,不分闲暇忙乱,你一言我一语,你说兵我道贼,天马行空,就算驴唇马嘴也能嚷嚷个半日。聒噪的殷仲堪时常以书掩面,装做沉眠,二人无所顾忌,见此情景,偏要拉他评论一二,假寐不成反遭嫌,可怜的殷仲堪反而被二人戏称为殷假寐。战地小喇叭封二少真是个传话筒,一起住了没几天,就把六4阁之事统统讲给了殷假寐与杨将军听。杨将军认为,军营里处处可见断袖之痞,不过就是久不归家,找个合眼之任发泄□□而已,不足为奇。这言论倒是羞臊了封二少的职业操守,辩解道:也是动了真情的,动了的。仿佛自己也是感情动物,不是贪慕姿容才跑出去鬼混的登徒浪子。殷仲堪与桓玄相交多年,便想推心置腹的聊聊此事,毕竟桓玄家中有妻有子,为何突然间对一男子生情,让人很是匪夷所思。桓玄对此很是坦然,他所知所感的动情于一人,并不因机缘造化,人物门第,何处相逢,几时相识,草莽布衣,金饰钗环。动心时只为其一个眼神,足矣,便是舍去一生事业也是无悔的。自己对珝公子的心意,还不甚明朗,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否动了情。而对家中所纳女子皆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毕竟高门大户家的千金之躯,来自己府上相互扶持,无论家势还是财势,只是门第间的仰仗,若说动情者,倒是从未有过。其实几人都知道,世族女子的所谓出嫁,如男子入朝为官般,是去夫家讨得一官半职,两族之间,互通势力财资,说白了就是将祖宗基业发扬光大。以至于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也是凭借自身家族的身份地位,取得相应的尊重和位置,生子留后则是头等要务。就像是官位的承袭,需要后继有人,如此来看,你情我愿已实属不易,更莫要提情有独钟,海誓山盟了。桓玄未曾得见珝公子,便听说了不善言的传闻,即便不知晓此人是否与自己相克,也抵挡不住想靠近他的冲动。人就是这样,越是危险越是想靠近,虽不知这克星,是会成就自己还是会毁灭自己,但是不想错过。三人闻之木然,拍手称叹,于是,桓玄得名桓圣人。只是桓玄所作所为与他口里所称的不知动情与否十分的不符。本以为入京守灵只是空架子,来了不会限制人身自由。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一入宫,便有繁重的值班法则,难以抽身,桓玄本想去六4阁拜见,只好改成托人将信笺带给珝公子。可是接到回信的桓玄捧着那沉香绵绵的绸笺,在榻上来回翻滚着,像是患有胃疾之人,手掩胸口,左右翻滚,不时的还发出呜咽之声。知情者道其为情所困,春意盎然,不知情者道其忠义孝悌,感怀先帝。封杨殷三人鄙视了他七八个时辰。敬道,你就正视自己的感情罢!月足,四海方散。重获自由的四位少年才子,已然熟识的亲如一家,称兄道弟之余,还定下了亲事。本属意于桓玄的杨佺期见他心中已有归属,封家公子又是非所托之人,便将自家幼妹托付给了至交好友殷仲堪,二人定下年节里便互相过媒聘之礼,来年八月便上门迎娶,其余二人也是乐得此事,定要讨杯喜酒。此处一别,他年再见,海内知己,天涯若邻,那两位各自回去了,还剩一位封公子,自然也就不必说了,想躲都难,毕竟封尚的府邸与桓府只隔三条街。出了这牢坑,是不急着回去的,封尚心中知晓,这桓氏公子,心中所想的只有某位风花雪月的一阁之主,只是再下拜帖前去阁中拜会,实在无趣,要想出个其他办法才行。其实这数月里,桓玄往六4阁所送的奇珍异宝,风味特产,简直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堆山填海。而这珝公子所带回的皆是些只言片语,有时甚至只有一个卦象,连注释都没有,这样的神交,却让桓公子,每每对信无眠,令封尚十分不解。封尚也曾问桓玄到底中意珝公子何处,桓玄也含糊不清,只敷衍着道,命数所指,克星,克星。不是中意,不是动情。珝公子的风采确实卓然,封尚看着那飘忽灵动的身姿,也颇为赞叹,只是那孩子性情之冷,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往日里他宠幸的皆是热情主动,引人浴火的尤物,这种清冷性子的清倌,入不得他的眼。抱着亲测亲历的学习态度,一次,他受邀去远近闻名的勾栏吃酒,遇见席间服侍的一清倌十分疏离,对答客问,总是面带红霞,一副涉世未深之感,让封尚不禁想起了珝公子。酒过三巡,他便选了那清倌相伴,入夜伺候,果然是清冷异常,不知情趣,可就是如此的羞赧之感,让封尚更生出些逗弄欺辱之意,欢好之时,便有意的弄疼,大力的揉捏,谁知那清倌的泪流隐忍,期期艾艾之色,反将了他一军,让封二公子面红耳赤,心跳如兔。回忆起来,那珝公子,是否也有这样的风姿?若果真如此,确实别有番风味,只是不知桓公是否有此福分,能够一亲芳泽啊。桓玄邀约了珝公子往寿山一游,晨露未滴之时,便起身前往了,随身只带了两个侍从,驱车相迎。封尚提前一天奔走整条清溪桥,为他置办游山时需要的一概使用,玲珑阁的软席,翠玉轩的茶盏,上清楼的糕点,鹏瑞祥的大氅,万年升的布履笔墨纸砚,油伞绢帕,行食用度,无一不全,无一不精,真是比自己出游还要上心,居然临行时告知,此番就只有他二人前往,自己一时变成了留守闺中的弃妇。天可怜见,计划了五日,奔走了十几个时辰,换来的就是喜新厌旧,独守空房,残羹冷炙,人走茶凉?心有不甘的封公子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抑郁难平,最终只好给自己安排了一出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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