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哭得更响了,手和脚都在乱动。“你他妈疯了?”郝运大惊,“那是你的亲儿子!”
傅石勋大叫:“什么狗屁亲儿子,我没命他早晚也得死,给不给?”
郝运说:“就不给你,我就不信你能摔自己的亲骨肉!”他刚说完,傅石勋大叫一声,用力把婴儿往地面摔去。郝运早有准备,连忙扑过去伸手接,婴儿正落在他臂弯里,郝运觉得十分浓重,没想到傅石勋竟然用上了全力,而不是做做样子吓唬人。郝运彻底看透了,在大烟的控制下,此时的傅石勋已经失去人性,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抱着婴儿夺门就跑,傅石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早就蹿到门口堵住他,还要过去抢孩子。郝运没了办法,只好来个缓兵之计:“好好,你别乱动,我给你大烟膏!”
傅石勋呼呼大喘,眼睛死死盯着郝运。郝运心想这次就给他最后一点剩余的大烟膏,下次再犯时,干脆把婴儿抱到邻居家,再将傅石勋捆起来,强迫他戒掉。正想着,忽然听到窗外有人说:“就在前面第二家吗?”
声音很熟,似乎是宫本诚。郝运连忙来到窗前,推开道小缝向外看,大惊失色,果然就是宫本诚,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约四十出头,另两个身体强壮,四人都穿着黑色呢大衣,正在朝这边走过来,距离傅家的房门还不到十米远,身后几十米处停着辆黑色汽车。
逃走已经来不及了,郝运只好把婴儿轻轻放到床上,打开柜子的门钻进去。傅石勋有些发愣,可能是以为郝运去木柜里找大烟,郝运刚进去没五秒钟,房门被推开。郝运透过柜门缝,看到傅石勋很惊讶:“二、二叔,你来了,快,快给我抽口!”
“什么意思?”宫本诚问道。
那四十出头的男人微笑:“怎么,石勋,又犯烟瘾啦?”
傅石勋跪在他身前:“快给我大烟……”
这男人看了看宫本诚,说这就是犯大烟瘾了。宫本诚点了点头:“傅杰书,按你的说法,到现在已经三个半月,他的瘾应该发作到最大。”
傅杰书点头:“没错,我们来得刚好,现在就算你让他把亲生儿子卖掉,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刚说完,傅石勋又从床上抱起婴儿,双手颤抖递给他:“二、二叔,给我大烟,这孩子就是你的!”傅杰书和宫本诚哈哈大笑起来。
宫本诚拍着傅杰书的肩膀:“你真是料事如神!”
傅杰书说:“不是,只是我们中国人对大烟膏太熟悉了。”
宫本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慢慢打开,傅石勋半张着嘴,看到油纸包里是一大块黑色的膏状物,立刻扑上去。宫本诚完全没躲,站在他旁边的两名强壮男人迅速冲过去,同时飞起一脚把傅石勋踢出好几米。傅石勋手中还抱着婴儿,两人同时摔倒,婴儿也滚出去,哇哇哭起来。
“穷成这样还生孩子,”傅杰书鄙夷地说,“你怎么养?”
傅石勋立刻爬起来又往上扑,完全没管孩子。两男人一左一右架住傅石勋,他大叫大哭,像鬼号似的,嘴里语无伦次。郝运躲在柜中,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婴儿。宫本诚将大烟膏托在手掌中:“傅石勋先生,想不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