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威问:“好像记得报纸说是个码头的搬运工。”
“他、他就是我的弟弟!”林蕙说道,表情很悲伤。
三人异常惊讶,马威问道:“就是你说的,几个月前去世的那个亲弟弟?”
林蕙点点头,说:“他叫林泰,大家都叫他阿泰。身强力壮,可没文化不认识字,就是力气大,所以这几年都只能在上海黄浦码头扛麻包。我以前在天津邮政局上班,住在天津,每季才回家一次。就在两个月前,忽然接到弟妹打来的电话,说警察署的人来家里,我弟弟阿泰死了,我连忙回家,见家里摆着灵堂,妈妈、阿泰的老婆带着三个孩子哭不停。妈妈边哭边对对说,我弟弟是被成了精的人偶杀死的,连脑袋都不见了,死得好惨。大家都不信,包括我也不信,都以为是妈妈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昏了头。我问阿泰的老婆,她说阿泰死的时候有人看到过,是同在码头扛麻包的工人叫阿荣,也吓得够呛。警察署找他问话,那个阿荣回忆起来,都吓得尿裤子。”
郝运惊讶:“有这么邪乎的事?”
秦震说:“会不会是你弟弟跟那个阿荣喝酒,意外身亡。而那个阿荣喝多了眼花,看错了?不过,你弟弟的头怎么会不见?”
“我问过阿荣了,他发誓说我弟弟就是被成精人偶给杀死的,是那人偶用手,一下就削掉了脑袋!”林蕙信誓旦旦,“我特意跑去黄浦码头找的阿荣,警察署怀疑就是阿荣做的,还打了他一顿,但阿荣说什么也不承认,而且也确实没动机。不过秦震猜对了,那天晚上他俩还真是在一起喝酒,阿荣醉得不成样子,要不是我弟弟被杀,他还没醒酒。警察到的时候,阿荣瘫在地上,吓得呕吐半天,连屎尿都出来了!”
夏博士皱了皱眉:“喝醉酒的人,是很有可能看错或者听错,但脑袋都会掉,那就很奇怪。”
郝运问:“真是太不幸了,这是第四次,你弟弟第三次,还有两次也这样?”
“都差不多!”马威接过话头,“我每天都看报纸,记得前两次也是说被成精的、鬼上身的人偶杀死,还砍掉脑袋,不过脑袋都神秘消失,找不到在哪里。”
林蕙叹了口气:“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清国都灭亡快七年,在中国居然还有这种怪力乱神、装神弄鬼的事情存在。我弟弟虽然没文化,性子直,但是个好人,他不应该是这个下场……”
马威说:“第二次被杀的那个人好像是马车夫,他老婆不是还去马戏团闹过吗?最后经理好像给了她五十块银元,就打发了。”
夏博士也说:“我听到有传言说这种无头凶案也跟那个什么猿翼马戏团有关,还有人说那个马戏团经理就是凶手。”
“是啊!”马威说,“记得第二次无头凶案还没发生的时候,那个马戏团在街上派传单,每次都围着不少人,几百张传单很快就能派光。可第二、第三次凶案之后,我几乎没见几个人接过他们派的传单。凡是过去要传单看的,基本都是不关注时事新闻、不看书看报的文盲,或者外省人。”
秦震想了想,问道:“要是没马戏团经理的事,他为什么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