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为了息事宁人,”郝运说,“也许那个经理觉得,闹大了对马戏团的生意有影响。不过,为什么会被人怀疑是马戏团经理干的?”
马威问:“林蕙姐,你弟弟阿泰不会是也报名参加过他们的闯地狱游戏吧?”林蕙点了点头,马威说:“这就是了!前两个凶案的死者也都参加过,但最后没成功,你弟弟是第三个,也参加过,现在这第四个凶杀的死者,不用问肯定也参加了闯地狱游戏!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都怀疑是马戏团经理干的,连派的传单都没人看。”
林蕙生气地说:“我也怀疑是那个什么民国第一马戏团有嫌疑,也去找过,但他们根本就不理我,有个眼珠发白的光头男人还笑话我,说我就是想讹钱,还说,还……”林蕙有些结巴。
马威问:“还说什么?骂你了吗?”
林蕙摇摇头:“骂倒没骂,但比骂还要难听。”马威追问到底说过什么,夏博士打断说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比骂还难听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让林蕙怎么说出口,真没教养。马威这才吐了吐舌头,不再询问。
“那个光头男人说,我要是有胆量,就嫁给他们经理当老婆,就什么真相都知道了。”林蕙涨红了脸,“要是没胆量就滚回去。”
马威猛地站起来:“真不要脸,居然大白天调戏妇女!”
秦震说:“不管是假调戏还是真玩笑,我怎么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呢?”
“好像有鬼,”郝运也说,“如果完全没关系,恐怕那个光头男人不会说‘什么真相都知道’这句话,我也觉得似乎这里面有文章。”
夏博士说:“那就是光头男人想在语言上占便宜,不足为信。”
郝运认真地说:“你们想想,如果光头男人是想占便宜,一般都会说嫁给自己,哪有那么高风格,嘴上占便宜还要送给别人的?也许那个光头男人真知道什么内幕,而且知道和他们经理有关,所以才会下意识说出这番话!”
经他这么一分析,四个人互相看看,都觉得有道理。林蕙连忙问:“那、那要怎么才能知道是不是马戏团经理做的啊?我弟弟真是死得惨,入土的时候都没有头,还是找了个木头雕的脑袋安在脖子上。他是死不瞑目啊,可惜我只是个女流,没能力帮弟弟查出真相……”说着林蕙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你别哭,”夏博士说,“千万不要哭,我最怕女人流眼泪。马威,你看怎么办?”
马威生气地回答:“还能怎么办?找那个马戏团,让经理出来,我就不信他能推那么干净!夏博士,你不是认识警察署的人吗?托托关系怎么样?”
秦震说:“四起无头凶案,前三起死者都参加过猿翼马戏团的闯地狱游戏,这第四起死者的身份还没弄清楚,但猜测多半也是参加过。那就更跟这个马戏团脱不开干系了,奇怪的是,这么明显的线索,警方为什么不去查查?”
郝运回答:“肯定早就查过了,但要是没证据,警方也没辙。可惜这里不是奉天,要不然我早就告诉张一美和罗飞,他俩非把这个什么猿翼马戏团查个底掉不可!”
“掉个毛线吧,”秦震说,“这马戏团经理必定有钱,这可是民国时期,全国上下一般黑,从国民政府总统到小小的科长,个个眼里只认钞票。记者又不是警察,能查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