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的知识真是太深了,”宫本诚叹着气,“尤其中国历史悠久,古董的种类又多,估计学一辈子也学不完。”
秦震笑着:“反正从古至今,没几个人敢说他对古董完全精通,再厉害的大收藏家也打过眼。而且我还能看出,这个方漆瓶的主人并不是男性,而是一位女子。”
宫本诚连忙问:“光凭漆瓶的耳是圆耳,也就是女人耳?不见得吧,它完全可以摆在男女主人的卧室内,那也得算做是男主人的收藏。”
“不对,”秦震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它的主人只有一个,是位女性,而且是位老人。”
宫本诚问:“怎么看出来的?”
秦震说:“感觉,我对古董有着特殊的感觉。”宫本诚呆呆地站着,表情阴晴不定,非常复杂,看看漆瓶,又看看秦震。
“他说错了吗?”郝运问。
宫本诚轻轻摇摇头,半天才说:“说得非常正确。我在收这个方漆瓶的时候,那人还住在一所大宅院,只是房子很破,他说他祖父是内务府堂官,这件漆瓶就是他祖父放在卧房内的。后来他祖父去世,他祖母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才离世,这漆瓶是他祖母生前最喜爱的古董。”
郝运笑起来:“我说呢,咱们秦老板可从来没看走眼过。”
宫本诚却满脸疑惑:“我这几年也见过很多古董行家,他们的眼力非常厉害,不仅能分辨出真假,还能看出年代、产地、来历和造假的工艺过程,甚至连制造者的个人情况都能推测出来。但没想到,居然有人看一眼古董就知道它的曾经拥有者是男是女、什么状况,这……这好像不合常理啊!”
“所以才说是特殊的感觉嘛,”郝运拍拍宫本诚的肩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秦震连忙对他使个眼色,郝运也觉得有些失礼,但宫本诚显然根本没再意,仍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方漆瓶,后来把瓶子放回去:“二位等等,我有件东西想给您看看,你们先随意,我马上就回来!”没等郝运和秦震回答,他已经转身匆匆走进内室。
“你别自来熟,”等宫本诚走后,秦震低声说,“没事拍人家肩膀干什么!”
郝运说:“我这不是为了显得亲近嘛。”
秦震回答:“亲近个屁,你跟他很熟吗?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可别让他看出破绽……”他把声音压得极低,郝运还要说什么,秦震摆手示意别出声。
宫本诚再次返回书房,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首饰盒,在手心托着递给秦震。秦震拿过首饰盒,郝运也凑过去,看到这首饰盒是纯银镶金的,除底部之外,五个面都刻有精美的图案花纹,分别是松柏仙鹤、富士山与河流、两名日本仕女持扇、小孩与哈巴狗嬉戏,正面是一名武士打扮的人正在磨刀,后面有两只猛虎伏着身体,似乎要悄悄进攻。这些图案的线条都是在银胎上挖出细槽,再用金丝填充,异常精美。打开首饰盒,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宫本诚问:“您能看出这件首饰盒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