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诚笑着摇头,伸手轻轻从刀架上将那把长刀摘下,将刀柄递给郝运:“请将刀拔出来。”郝运没明白什么意思,看了看秦震,还是照做了。把刀身从鞘中拔出,两人看到这把刀的刀身约有两指宽,纵向在刀身偏下的位置收窄,磨得亮可鉴人,看起来就能感觉到有股冷气。宫本诚又让郝运将刀横着端起,刀身竖立,刃口轻轻搭在木桌一角的表面。宫本诚手持空刀鞘的中央,在刀背上敲下去。
嚓!郝运觉得手中的刀几乎是从桌子上滑下去,但桌角的木料已经被切掉,啪地掉在地板上。切口的断面异常光滑,郝运手中的刀仍然平端着,只是稍稍下沉了一点而已。秦震弯腰捡起这个桌角,沉甸甸的打手,是真木头而不是假的。
“这么快?”郝运合不上嘴。
秦震仍不太相信,就走到桌旁,弯下腰仔细看那个切口的断面。用手四处摸摸,再敲敲桌面,是真正的实木桌子,敲起来手感非常实。宫本诚说:“你随便指个地方,我们再试一次。”
郝运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刀是真锋利啊!”
宫本诚问:“喜欢吗?”
郝运脱口而出:“喜欢!”
“胡扯,”秦震看了看他,“这是宫本先生的家传宝刀,你喜不喜欢能怎样?”
宫本诚让郝运将刀收回鞘内,说:“没错,所以我不能把刀送给郝先生,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就会打电话给家里,让我的妻子去一趟井原,那里现在还有几名专门制刀的传统刀匠,让她订制两把刀,不过正宗的日本刀打造起来费些时间,要两个月,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二位送去,算是心意吧。”
两人连忙推辞,说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要的意思。宫本诚笑着请两人再次入席坐下,给他们倒酒:“没关系,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如果我们能谈成这次合作,那就是好几年的来往。互通有无,才是交朋友的真谛,说不定今后我也需要两位帮什么忙呢!”
郝运和秦震推辞不过,只好同意。这时郝运问:“不知道宫本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在日本老家?孩子也不小了吧?”
宫本诚点了点头:“除了父母,我还有一妻一子在冈山县东北部的美作市生活。家里开有两间商店,还有几块农田,所以生活过得去。”
秦震说:“那真不错,我其实很向往这种生活。对了宫本先生,您看来也是个中国通了,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家乡有一种手工制作的布老虎,我们小时候每个孩子都要有,用来当枕头用,据说能辟邪消灾,让孩子健康成长。但要把孩子的名字缝制在老虎的肚皮上,不知道您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过两天要回趟奉天老家,就顺便让村里的老人做好带回来,希望不要推辞,这也是我的一番好意。”
“那就谢谢了!”宫本诚笑着连连点头,“我的儿子今年四岁,叫宫本信,诚信的信。我的名字是诚,他就是信,其实也是取于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