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连忙让他快说,秦震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就问郝运是否有纸笔。郝运从内怀中取出钢笔,撕下一页日记纸,秦震在上面写了些字递回给他,郝运拿在手中,用手挡着,见上面写有:“老三京、门生会、天使、聂小倩、秦震、邓英俊、新疆若羌沙漠基地、郝幼泽、《山海经》残片、双鱼玉佩、傅观海、云南新平土司府。”
郝运一眼就看到那个“新疆若羌沙漠基地”了,那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内容,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张一美也没有。再看到“双鱼玉佩”,也是那晚的梦境,最后看到“云南新平土司府”时,郝运就像被打了一拳,不但没晕,反而更加清醒,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对,就是这个土司府!我想起来了,叫李润之!”
虽然舞场里很吵,但他的大叫仍然惹得邻桌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秦震连忙低声说:“小点声儿!”郝运却显得很兴奋,拿过桌上的钢笔,在纸上迅速写下记起来的内容。
秦震又倒了半杯葡萄酒,拿起个苹果啃着:“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我刚穿越过来的前俩月,每天几乎都呕吐,要不是找到办法恢复了记忆,估计现在都摸不着头脑呢。”郝运一面敲着脑袋,一面努力回忆,写了几十个字之后才放下笔。秦震说:“现在思路捋清了吗?”
“好多了,”郝运拿着纸看,“这么说,你真认识我?”秦震说废话,不认识我能费这么大力气、冒这么大险来找你。
郝运问:“找我干什么?”
秦震看看周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得换个地方细聊。你住在什么地方?要么去你家,要么跟我走,我住的旅馆就在大北门。”
郝运心想,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这个秦震是敌是友,自己落脚的地方最好先别透露给他,于是就说:“找个安静的地方吧……对了,民国时期是不是有那种大烟馆?我在网上看过照片,都是躺着抽的!”秦震笑着说也行,又问他平时是否在哪里看到过。
郝运想了想:“从四平街往西,有个菊花书馆,旁边是个什么‘来福土膏馆’,我估计就是大烟馆,现在就去?”秦震点头表示同意,来到吧台,朝侍应生要了一个大纸袋,把桌上那些水果零食都装起来,郝运拿起那瓶白玫瑰的酒,两人离开舞场。临走的时候,侍应生仍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俩。
在门口问了人力车夫,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郝运看到过的那个“来福土膏馆”,就是大烟店,两人乘车的时候,车夫还跟两人聊天:“您二位一看就是有钱人,能抽得起大烟呐!”
“旁边的菊花书馆你知道吗?”郝运又问道。
车夫说:“怎么不知道!那可是好地方,可惜我连门儿都没进过!但经常拉活儿去那,昨天《盛京时报》不是还开了奖呢吗,菊花书馆有俩姑娘都高中解元啦。”
秦震没明白:“高中解元?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科举,还有状元和解元呢?”
车夫哈哈大笑:“不是进京赶考的解元,是在院子姑娘里评解元!”郝运立刻想起来,之前罗飞跟自己说过,称《盛京时报》在评选什么“四科状元”,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于是跟秦震说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