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我、我不能要!这算什么钱?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郝运认真地说:“这是你帮我赚来的钱,所以我一定要分给你。你放心,没偷没抢,这钱是正路来的,你就收下吧,回去交给你爸妈,派点儿正用场。”秋慧捧着钱说不出话,明显从没见过这么多钱。郝运又拿出五块钱,买了十几块白糖糕、十个粽子,又在街对面的烧鸡店买了一只烧鸡,全都交到秋慧手里。
“郝大哥,我、我真的帮你赚钱了吗?”秋慧仍然不敢相信。郝运笑着说当然,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秋慧眼里流出泪,郝运说:“不用这样,我赚的钱比给你的还多呢!”
秋慧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
郝运问那是什么意思,秋慧哭着:“我、我和爸妈从来没吃过烧鸡……”
听了这话,郝运顿时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他才拍着秋慧肩膀:“没事儿,以后只要我还在奉天,就会经常请你吃烧鸡,行吧?”秋慧又笑起来,擦了擦眼泪摇头说不行,她爸爸教过她,不能无缘无故受人的好处,不然就会吃大亏。郝运心想,这么穷的人家,父母居然会如此教育儿女,而大富大贵的人却往往将这种道理扔到脑后,真是奇怪。
秋慧不再卖烟,抱着装食物的大纸袋回家去了,郝运站在胡同口,看着红玫瑰舞场,天近傍晚,舞场渐渐人多了起来,男侍应生端着盛酒的托盘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与其说是来看秋慧,不如说更想看到那个还在念高中的舞女小丽,郝运很讨厌被出卖的感觉,昨晚从瘦高警察口中得知,在警察去红玫瑰舞场调查的时候,舞女小丽就把自己身上有不少钱的事泄露出去,才让瘦高警察动了搜身翻钱的念头。他不明白,自己对小丽不错,跳舞的时候还悄悄塞钱给她,怎么能恩将仇报?
郝运很想走进舞厅,再找小丽问问,但又想算了。舞女是什么样的人?混迹于风月场所,每天的工作就是被男人轻薄,每时每刻都在逢场作戏,她们哪里还有原则。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实在无路可走,也不会下海做这行,再加上有的舞女发现做这个赚钱快,也有可能爱上这类职业,那人品就更差,满脑子都是钱,所以,指望舞女有良心,那才是怪事,所以郝运打消了这个念头,掏出怀表,时间已经是六点,就叫辆人力车直接去元宝石胡同。
到了地方,郝运在“马家爆肚”的二楼见到早就来到的张一美和罗飞。郝运拿出那两百元钱和怀表,全都还给张一美,她怎么都不要,郝运说:“我已经有了一百多块,怎么也够花了。”
张一美摇摇头:“你要找回身世,处处都得用钱,这些钱就算我先借你的,等你手里有了积蓄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