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连忙说:“行行行,我这就带你找玉佩,快把她的管子接上!”
聂小倩慢慢走上前,伸手抓起其中一根断开的塑料管,右手用那柄尖刀轻轻削了几下断裂处,然后两管对接,居然接好了。虽然接头处还有些液体在慢慢渗出,但至少不用担心效果。她用相同的办法也把另一根输送红色液体的塑料管也接好。郝运垂头丧气,刚才他还在担心自己禁不住酷刑,现在看来,聂小倩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只以魏奶奶的性命相威胁,自己就没办法。
魏爷爷流着眼泪:“我对不起你爷爷,对不起郝家人……”
聂小倩微笑着对郝运说:“走吧。”郝运的心怦怦乱跳,生怕聂小倩会对老两口下毒手。聂小倩看看魏爷爷和躺在床上的老伴,再次拿出那柄又细又长的尖刀。
“能不能放过他俩?”郝运哆嗦着说道,“老两口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死,也让他们死得有点儿尊严,行吗?再说这事跟他们也没关系!”
他并没抱多大希望,觉得像聂小倩这种心理变态的人根本不可能同意,但郝运实在不想看到魏爷爷老两口死于非命,他心理非崩溃不可。聂小倩犹豫片刻,慢慢走到魏奶奶床前,说:“你有儿女吗?”
魏奶奶说:“有、有个儿子。”
聂小倩又问:“为什么不来照顾你?是不是小时候对他不好?”
魏奶奶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有啊,他游手好闲,总朝我们要钱,我们的退休金都给他赌了,这几年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在哪里……”
“胡说!”聂小倩厉声道,“肯定是你们对他不好,不让他吃饱穿暖,让他没安全感,所以他才恨你们,对不对?”
忽然魏爷爷接口说:“对他不好?我们俩就这一个儿子,从小就捧在手心长大,他五岁的时候大半夜非要吃麻花,我爬起来跑遍乌鲁木齐的两个区,才求到一个炸麻花的师傅连夜做了两根给他吃;他夏天要吃烤地瓜,冬天要吃冰棍,我们什么都依着,他要怎么才有安全感?现在后悔不该这么娇惯,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连父母都不管!”
魏奶奶呜呜地哭泣。聂小倩沉默,最后说:“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对他好的,他没回报,对他不好的,却一直想着父母。”郝运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
聂小倩又对魏爷爷说:“如果你们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哪怕是你们的儿子,我也会杀光你全家。”说完转身走向客厅,并让郝运跟着。他有些惊讶,难道聂小倩放过这老两口了?也不敢多问,只得乖乖跟在她身后走出魏家。
郝运想放弃了,他不想再保留这块玉佩,聂小倩就像一个幽灵,永远也甩不掉的影子,这样下去不是自己送命就是身边的人送命,他觉得没什么比命更重要。况且现在秦震生死未卜,这玉佩也没必要硬给他留着。于是,郝运说出玉佩就在旅馆房间,聂小倩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驶向旅馆。
“傅家人到底要玉佩做什么?”在出租车上,郝运忍不住问。
聂小倩微笑:“总有用。”
郝运问:“拿到它之后呢,你还要再去罗布泊沙漠吧?”
“不一定,”聂小倩慢慢转头看着他,“也许我会去另一个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