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奶奶哭起来:“你怎么这么残忍啊?姑娘,我们都是好人,都没得罪过你呀!”聂小倩面无表情,就像没听见。
“我的寿命已经被魔鬼夺走,你以为我还能活几天?”魏爷爷苦笑。
聂小倩逼问:“难道你也不在乎你老伴的命?”
魏爷爷说:“我俩一起上天堂也行,去地狱也好,反正还是两口子就行。”聂小倩哼了声,走到床前,郝运这时已经爬起身往后躲,聂小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用尖刀将仪器上的两根塑料管割断。魏爷爷连忙扑身过去,被聂小倩一脚踢开,倒在地上起不来。
郝运大惊:“哎,你要干什么?”
“反正他也不在乎,那我就先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老伴肾衰竭而死。”聂小倩笑着从魏奶奶手中抢过那个塑料球。
魏奶奶声音都在颤抖:“放、放过我们吧,求求你……”
郝运以为聂小倩会讥笑,而她却看着魏奶奶,表情很复杂:“你今年多大岁数?”
“七、七十三了!”
聂小倩又问:“得病多久?”
魏奶奶说:“六年……”
聂小倩看着她:“整天这么痛苦地躺在床上透析,一连几年都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不觉得你早就应该死掉吗?那对你可能才是最大的解脱,为什么还要求生呢?我不明白。”魏奶奶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只是发抖和哭。
看着那两根断裂的塑料管,里面还在往出涌红色和白色液体,郝运跑过去,焦急地抓起两根管子,想把断面对接上,可谈何容易,怎么也接不进去,液体一个劲地往外流着。他手忙脚乱,却只会流得更多。郝运怒了:“你为什么专门朝无辜的人下手?心理有病吗?”
聂小倩笑起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害我、我害你,难道不是吗?”这时,魏奶奶呼吸急促,魏爷爷躺在地上抬起手,无力地说:“快、快接上,那是汞液,不能停!”聂小倩看着床上的魏奶奶,就像在看一只猫或狗。郝运急得不行,只好掏手机要打120急救。聂小倩一把将手机夺过,摔在地上。
“人早晚都会死,”聂小倩看着魏奶奶,表情却很平静,“如果是痛苦的、没有幸福的生命,多一天都毫无意义。”
郝运大叫:“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聂小倩看着他:“把玉佩给我,再带我去那个沙漠基地,找到使用玉佩的方法。”魏爷爷流着眼泪连连摇头,郝运没办法,只好答应。
魏爷爷嘶哑着大声说:“那是郝教授的一切,不能交给别人!她说得没错,人早晚都要死,我和老伴能死在一块,也算是满足啦!”
“好啊,那我就让她死得复杂点儿。”聂小倩哼了声,把刀尖抵着魏奶奶的眼窝,“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反应,我就挖出她的右眼,信不信由你。”魏奶奶吓得浑身发抖,只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