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骆嘱咐喜等人,不过几日,就会启程回吕国,令他们先去休憩,自己已经谋划好了,到时候让武罗、伯因,龙圉、熊髡、女艾他们帮衬一下,把赎买他们的贝币给足了,能够应付寒浞、后羿,就能离开这阴暗潮湿的隶人茅舍聚落。
天穹上的太阴(月亮)高悬,给天下万物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衣服,其夜如昼,依稀可见石、树、道等。
吕骆匆匆忙忙,进了白日搭筑成的茅舍之中,来不及装饰一番,舍中简陋,不见石塌,只有一些草蒲相隔舍中湿土的干燥之地铺着,从茅舍的坑壁可以看见外界,天上太阴。
整着衣裳,就躺了上去,心中不断的琢磨,嘴上却在沉吟,“
若是自己记得不错,这帝丘在后世的濮阳地区,往西依稀记得是滑县东有韦国,往北安阳市境内有西河侯国、相国,往东有运国。都是与后羿、寒浞不对付的侯伯,倒是可以谋划一番。”
然后又叹息道,“时也,命也。都是薄弱之国。”
吕骆躺在草蒲之上,思绪不断,望着外界的太阴,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武罗、伯因、龙圉、熊髡休憩的地方,就在他附近,至于女艾单独休憩的地方,相隔也不远。
几人早已经熟睡,吕骆也不知道能找谁商议,只好一个人,截了一段木枝,按着前世今生的记忆,就像疱羲氏计八卦一般,在太阴能够照耀的地方,圈画了起来。
若有人在他身边,定然会惊讶,这乃是夏后氏都邑帝丘及其附近山水图。
只见那地面之上,象征帝丘的方形图案,这搁在后世人一看,就是个正方形,在帝丘的北边,画的是出北门的濮水和漳水,再顶上是河水,也是后世黄河中下游的骨干,再往西画的沁水,往北就是汾水,往正东而去,就是吕梁山下,河水东。
往复琢磨,最终吕骆在自己的心里定下了一条路线,先往东韦国,再往北。
紧跟着,吕骆躺着,闭上了眼眸,均匀的呼吸,时间慢慢过了一刻,若是有人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发现,他已经熟睡了。
又过了三个时辰,天上的太阴,已经落下帷幕,晨起的太阳,在云霞之中升起,照耀着帝丘邑外,这片茅舍之林。
躺在草蒲之上的吕骆,被一阵声音,惊醒,侧着耳边听着,振聋发聩。
走出茅舍,双眸望去,是那几十个吕氏旧卒伫立在前,身后是自己募集的几百士卒。
耳边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洪亮。
“细臣吕氏百戍喜、吕氏十行,贱卒某觐见大子,还请大子出茅舍一见。”
吕骆暗道,“难道他们昨日的劳累都是假的,怎么起的比自己还早。唉,自己怎么睡的跟猪一样,幸好寒浞只是派后羿的士卒,出去寻找姒相,虽然宣扬是自己救的,恐怕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不然早就来抓自己了。”
五百多个人,就伫立在一旁,吕骆仍然没忘记后世的习惯,在一旁找了水源,就清洁起了自己的脸颊和牙齿来了。
过了两刻钟,之后,吕骆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五百多人,也望向吕骆。
吕骆出声问道,“你们这般早来,有何事啊!”
在最前的吕国旧卒里的百戍喜,向前问道“大子昨夜不是说了,要启程回母国了。”
吕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回应道,“喜,你说的不错,若无你提醒,吾怕是要忘了。”
转念一想,自己那便宜族父,大概还在为自己看守卖东西的铺子,或在帝丘邑外休憩的庐舍,在等着自己了。
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又出声道,“今日就先随我去,帝丘邑外,边陲聚落,将那些粮食、武器、贝币等,握在手中,再作打算。”
就这样,吕骆领着几百人,不敢进帝丘,只是自己亲自去了帝丘邑东廛那处,看看自己的那便宜族父,究竟在哪里,他心想啊!可不能失去这么一个,能挽弓能手,到时候回吕国失了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