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他说的明明是夸赞的话,我却为因为他没有说出真正的感受,而一张脸气得平直,没有任何表情。
“扇子,别生气。你这杏花酒,比我往日喝的可美许多!”顾曲反应地快,继续劈头盖脸的夸。
我放下手中正在细闻的杏花酒,没好气道:“那是桃花酿!”
顾曲听完,猛呛了几口,我看他想笑又不好笑的表情着实难受,于是转过头去不看他。
“扇子,我先前去藏书阁找你,陆老头说你来了这里,是何缘由?”顾曲小跑到我跟前盯着我问道。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我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顿时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
顾曲开始手忙脚乱,他挠了挠头道:“扇子,你别哭,我就问问,你那么聪明,陆先生怎么舍得你来这里?”
我听完,无从回答,哭得更加凶了,哭相也难看,幸好此地只有我和顾曲两人,于是哭得更是畅快淋漓,肆无忌惮。
“扇子,我……”顾曲大概是被我受到了惊吓,厌恶有些啰嗦,从腰间去下竹哨,朝我做了个鬼脸道:“我吹哨子给你听!”
我哭声稍稍小了些,有些期待地盯着他的哨子,可是等哨声响起后,我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捂上耳朵,难听事小,伤耳事大。
我还没有来得及嫌弃,头顶呼呼呼飞来一只喜鹊,盘旋许久,突然道:“顾曲,你再吹,我就啄你!”
经历了上次的京墨一事,这次我显得很镇定,看着顾曲一脸茫然盯着喜鹊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曲听到我的笑声,也跟着舒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它道:“以后不会了!”
我见他把竹哨藏回腰间,原想着也损他几句,以报夺酒之仇,却显然开不了口。
从那以后,顾曲倒是来得很勤快,我虽酒酿得难喝,但饭菜还算可口,他吃的欢,我也美滋滋地让他去藏书阁替我取一些书,以打发枯燥的时光。
我以为我会一直在火房待到老死,这辈子也没有可能见上少主一面,我有遗憾,没能当面谢谢他,让我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些时日。
而顾曲给我取的书,从一开始的稗史,再到后来的妖魔鬼怪各种异闻录,我有些好奇,总觉得他给我看这些书,似乎在为我引导着什么。
前些日子,听张婆婆提起,潋月阁又新进了一批侍者,说是以选灵奴。
我听不真切,更无法知道他们说的灵奴是个什么身份,大概意思是灵巧的奴隶吧,也根本无暇去猜,我离主阁远了,对这些事,渐渐失去了兴趣,像是待在深山野林养老。
我难过的是,从离开藏书阁的那一日起,陆先生再也没有找过我。反而是青凤,我能隔三差五地见到几次,来了也无非就是找张婆婆,替少主安排食膳。
来得次数多了,我也就记住了个大概,少主以素食为主,偏爱嫩笋,张婆婆绞尽脑汁,想出了许多新鲜花样,有时是嫩笋煲溪鱼,有时是鸡味鲜笋条,色泽百里挑一的好看,看得我馋得不行。
我也曾听张婆婆的嘴里听到他对少主的夸赞,皆是真心实意。我在火房待了这么些时日,她把大家都骂了个遍,言语粗俗不堪,可偏偏在给少主做饭时,满面春风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张婆婆知道我馋,幸而我也算乖,故此每次在给少主备餐时,也会偷偷给我留一些,又生怕被别人看到,让我端了小碗往柴堆里一钻,吃得喷香愉快。
渐渐地我也喜欢上了春笋的味道,脆爽香,大致如此吧。
我好奇的是,如此时节的食材,可潋月阁一年到头都不曾断影。
其实这并不算稀罕事,而偏偏顾曲总说,无论如何,都应该遵循二十四节气,食材也是。
他怂恿我,让我给他买各种吃食,潋月阁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就让我上桑瑶城的长街上买,按规矩侍者是不可擅自外出的,但是每每见到我是和顾曲一起出的门,也无人过问,更不会被罚。
我有时候一度认为,他才是潋月阁的阁主,譬如走起暗道来,简直轻车熟路,脸也不会红一下。
“扇子,去帮我买几个包子,就那儿!”他指了指城门旁的一小摊,一脸饥饿的模样。
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这种跑腿的活,顾曲见我勤快,便毫不吝啬地教我这防身武功,武艺这些我极难开窍,明明英俊潇洒的几招,我却成了搔首弄姿的模样,差点没把他的腰给笑断。
可能后来,他实在是受不了我呆头鹅的样子,索性也懒得教,不过他看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如若他懂女红之类的,想必也愿意教,只可惜他不会。
他极其懒怠,又贪吃,我跟着他,偏偏也没学个好模样,嘴皮子渐渐顽劣起来,好在无人管,我也乐得自在。
又是一年冬至,顾曲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个汤圆,突发奇想跟我说:“扇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是作者最最钟爱的一本小说,也一直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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