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曲却笑得很开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来水里同鱼儿戏水玩闹的。
我心里郁闷,早上才换新衣裙,结果现在竟成了这副鬼样子。
想了想,我还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游到他的身边,试图偷袭他。
但我游了一半,鱼池的岸边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温温柔柔却好像生气了。
“你们在做什么?”
我抬头一看,却是少主,我没来得及细看,就慌忙把头埋到了水下,羞愧难当。
顾曲见他突然回来了,倒一点也不惊讶,厚着脸皮回道,“我在喂鱼呢……”
说完还顺势从旁边捞起一条大锦鲤,在少主的面前晃了晃。
少主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离我比较近的岸边,蹲下身子道,朝我伸出手来道,“上来。”
“……”
尽管他同我说话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我哪里敢动啊。
不敢动也不行,这倒春寒的天气,水底的寒意冰冷刺骨,呆就了怕是会落下什么病根。到头来吃饭要人喂,走路要人推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伸出手来,搭上少主的掌心。
顾曲看见这一幕,急了道,“杨守戚,你别只想着自己媳妇不管我啊?你也拉我一把。”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陆先生正在鱼池边上,手里拿了个粗竹竿,敲了敲鱼池边缘,面无表情道,“镜主,上来吧。”
这一幕,我想笑,却不敢笑。
顾曲白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爬上了岸,还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看着他们两个走远,我才反应过来,低头说了句,“谢谢少主。”
“好玩吗?”他问。
“嗯?”我抬头起来,看着他眼里似乎有火花在迸裂,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鬓角处多了两缕白发,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想摸一摸。
少主感觉到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鬓角上,他没有回避开来,只是快速地脱下了他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道,“进屋吧。”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重华轩。
我自苍月山之后再也没看见过少主,这一次难得他突然回来,我得细细地看上几口。
从一进屋,我的目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挪移开半分,他走进内室取了一只檀木箱子给我,随口道,“我瞧这颜色,挺适合你的,所以就顺手买了,快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桃粉色的衣裙。
“桃花衫。”我心头一暖,忙将衣裙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捧在手心端详了好久,爱不释手,想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了,“少主,这衣裙一定很贵重吧……”
“比起你在苍月山受的罪,算不了什么。那日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收服恶灵。”
少主不说倒还好,他一说我反倒难过起来。可这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发问,倘若直接同他说,他定会生气,甚至还会连累顾曲。
想到这里,我没有吭声,但不争气的我,还是用喷嚏代替了,一连五个,打得我头昏脑胀,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少主站起身,冲我温和一笑,“先把干净的衣服换上吧……”
“好!”我回答,但看着他一步也不曾挪动的步子有些犹豫。
但,我还是想错了,少主只是想着我把他的披风还给他,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我一时羞愧难当,脸比这桃花衫还要红上许多。
等我换好衣裙的时候,少主从外头拎了食盒进来,里头装着的是驱寒的红糖姜水。
正在这时,顾曲在外头敲门,“杨守戚,是我。”
我想着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想了想,顾曲从来不会在夜里的时候来拜访少主。他定是知道我在这儿,所以才来的。
门一开进来,空气里漂浮着烤鸭和美酒的香气,我一天没吃东西,白日里的时候,尽在和他磨嘴皮子,他一来,我还真的是饿了,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嘴上却说道,“你来干什么,你想看看我变成这落汤鸡的样子吗?”
“扇子,你瞧你说的,你是落汤鸡,我不就是落水狗了?”他说着已经将烤鸭摆上了桌案。
诱人的香味,鲜艳的色泽,无一不让我口水直流,
顾曲看见我眼前摆着的生姜红糖水,忍不住伸过手来问道,“这姜汤谁给你熬的?”
他手伸到一半,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少主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且推了回去道,“珺扇她着了凉。”
顾曲一时愣住,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从食盒里拿出两罐小酒,在我们面前晃了晃道,“杨守戚,其实喝烈酒,也是可以驱寒的。”
因为顾曲带来的烤鸭,我觉得他说得很动听,且有道理。趁着少主不注意,我的手已经偷偷游走到了鸭腿的边缘,就差那么一步,表皮金光酥脆,里头肥美鲜嫩的鸭腿就快要到我的嘴里了。
但……
少主把整个盘子都推远了些。
我心中憋屈,顾曲原想着直接把鸭腿塞到我的嘴里,但看到旁边少主那副神情肃穆的样子,也不敢轻易下手。
于是,我连烤鸭的屁股都没有吃到。酒自然也没有,通通到了顾曲的肚子里。
我喝着姜汤,总觉得这姜汤里有一股浓浓的醋味。
尽管顾曲吃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一种要把盘子也舔一遍的架势,但少主仍旧不为所动,连口水也不曾咽一口。
而顾曲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千杯不醉的他,却红着脸,醉醺醺地拉着少主的衣袖问,“杨守戚,你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啊?”
“不用了。”少主伸手扶住他,略皱了皱眉头。
“我不信,你们总这样,嘴里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
我心里一惊,险些没坐稳。
我知道,顾曲是真的醉了,他抱着少主的手腕,估摸着把少主当成了哪家心仪的女子。
我在看少主的神情,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烂醉如泥的顾曲。
不过我是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倒觉得挺好玩的。
“杨守戚,你听着,我要跟你说了。”顾曲半眯着眼,又一次死皮赖脸地往少主地身上靠了靠。
“顾曲,你醉了。”少主道,这一次也懒得扶他,任由顾曲靠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基友的甜文:《一束断发半壁城》by沐及及
文案在此:
不止是纪思语,整个皇城都没想到,常忆年这个昂藏七尺、玉质金相的三皇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霸气宣告:本王要娶之人,是纪家四姑娘,纪思语。
纪思语一脸茫然:我们分明才第二次见面啊!
常忆年:人生苦短,何必蹉跎?
*男主宠妻狂魔,喜欢调戏,撒娇,卖萌,同时也不断面对两难的抉择,迫于压力,皇权与挚爱,一样都不能舍弃。
*女主敢爱敢恨,能打能怼,绝非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