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一过, 圣诞狂欢日接踵而来。一大早陆行优便起床做早餐, 两份西式早餐, 顺带着准备好中午的便当。闻文如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洗漱完毕后来到餐厅吃早餐。陆行优格外留意闻文的表情和动作, 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这让陆行优有点失望。他以为多少闻文会给他点反应,毕竟昨天自己花费不少心思,做了那么多事情,照理说不应该无动于衷。昨夜陆行优脑补了一整个晚上今早上可能遇见的状况。想着如果闻文表现出热情或者害羞, 这说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且有相同的感觉。如若相反闻文表现出的是冷漠淡然, 那说明对方抗拒他的心思,想要保持距离, 维持现状。无论哪种他都想好了应对之策,可唯独没有现在这种情形,一成不变令他不知所措。这样的闻文,陆行优看不透,也读不懂。闻文吃着饭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人正在发呆, 觉得很是奇怪, 陆行优从未有过今天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猜想着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心里忧虑无法排解。“你没事吧?怎么表情这么严肃?”闻文关切的询问。陆行优闻声对上闻文的眼睛, 连忙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奇怪想法,“没事。工作上的事情。”“哦, 好吧。”闻文觉得陆行优并不想过多的讨论,所以没再深问。吃过早饭的两人,一同出门上班,闻文刚要发动车子,就看到陆行优朝她走来,闻文摇下车窗。“怎么了?”“你忘记带午饭了。”陆行优把便当盒塞进车里。闻文接到手里放倒身旁的副驾驶椅子上,笑着对陆行优说:“谢谢你的午饭,托你的福我现在可是报社的红人。”“为什么?”“因为午饭太丰盛,他们很羡慕。”陆行优听到闻文的话,心里有点小骄傲,“你们同事很有眼光。”“是呀,你以后不当导演,可以改行当个厨师,一定生意兴隆。”闻文花式夸赞陆行优。陆行优歪着头笑看闻文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上班要迟到了。”“呀!”闻文看了眼时间,已经比平时晚了十分钟,“我走了,晚上见。”陆行优起身给闻文的车让路,在车后方和闻文挥手。等到闻文的车出了小区才独自驾车去片场,陆行优很享受每天做饭给闻文,目送她上班的这个过程。闻文刚到报社就感觉到办公室里异样的氛围。闻文把便当放进冰箱里后,转过身走到几个同事身边。闻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均:“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味全和谈主编大吵了一架。”“吵架?”闻文认识的味全一向是个怂货,大气都不敢出的人居然会和主编吵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一点画面感都没有。“吵得可凶了。”一旁的小潇说道。闻文:“为什么呀?总归有原因才会吵架吧。”赵均压低声音说:“刚刚我偷听到的,味全要请假,但是谈主编不准,不过也能理解,现在到年底了,报社最忙的时候,各部门的人手都不够,历来的规矩这个时间段是不准请假的。”闻文作为报社里的老人,自然是清楚这个潜在的规定,照理说王威权应该同样知情,为什么还会在这个时间点请假。以平日里对王威权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无病呻吟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其中定有隐情。闻文:“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请假吗?”赵均:“这个我没听到,不过好像他也没有具体说明。”“什么意思?无故请假?”这更令闻文意外。赵均点点头,“好像是的,主编问他,他就说家里有事。问具体原因他就说是隐私不能告知。所以主编就不批假,他就和主编吵起来了,闹的很不愉快,刚才头也不回的摔门就走。”这不是闻文认识的王威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情绪如此激动。虽然平日里闻文甚少管闲事,总是保持着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的姿态,但是味全终归和他人不同,毕竟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人。早在很久以前,闻文就把味全当成弟弟,习惯了他的追随。现在他有难,闻文不能坐视不理。闻文来到谈佳的门前轻轻敲了三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主编的办公室。“有事?”谈佳的语气显然还处于气愤中。“我想问一下王威权的事情。”闻文不喜兜圈子直接说道。谈佳一听重重的合上手里的文件,“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和你说一下他的事情。他无故请假,还顶撞上司,我和报社反应他的情况,现在社里准备开除他。”闻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竟然会做辞退处理,事情尚未明朗前,闻文只能暂时实行缓兵之计,“这个事情可不可以暂缓,容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这还用了解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态度,问什么都不说。报社不是他家,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请假连个理由都不说,还要求无期限,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谈佳的音调越来越高,气到一手拍在桌子上。“咣”一声,声音大到连外面的人都可以听见。谈佳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更没有拍过桌子。如此看来王威权着实气的她不轻。闻文把水杯递给谈佳,“你先喝口水,听我说几句。”谈佳拿起水杯一口下去半杯水没了,“你说。”“我了解味全,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不讲道理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才会这样。请给我点时间让我去了解一下,拜托了。”闻文极少有这样低声下气求别人的时候。这样的闻文令谈佳感到意外,“你这么在乎他?”闻文:“味全一进报社就跟着我,我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也不想报社损失掉一个人才,他的文笔在我们报社可是数一数二的。也许你还没注意到,所以不清楚,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记者。”经闻文这么一说,谈佳想起以前也曾听说过报社新来的一个叫王威权的人文笔了得。谈佳也是一个惜才的人,决定给闻文时间调查情况。“你去调查看看,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如果不是那我也无能为力。”“好的,谢谢你谈主编。”闻文从谈佳办公室退出,深深吐出一口气。众人刚刚都为闻文捏住一把汗,直到她出来这种紧张感才慢慢消去。闻文背起包就从报社离开,开车去往王威权的家。王威权家所在的小区闻文去过不少次,所以很快的就找到楼下。闻文给王威权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没有办法只好按下门铃。门铃一接通,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喂,哪位?”闻文感觉的出对方的年纪不小,猜测很可能是王威权家的老人,“喂,您好,请问是王威权的家吗?”“是的,请问你是?”“我是他同事叫闻文,请问他在家吗?”“他不在,他去医院了。”“这样啊,方便说一下那家医院吗?报社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传达给他。”对方停顿许久才二度开口,“第一人民医院。”“好的,谢谢您。”闻文礼貌的道别后,又转去了王威权所在的医院。偌大的医院,闻文根本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只好请求咨询台的帮助。闻文在医院里四处的乱转,最后跑到停车场,找到王威权的车守株待兔。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闻文终于等到了人。王威权看到蹲在车旁边的闻文时很吃惊,“闻姐你怎么在这?”“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当然是来给你擦屁股。”闻文等的没了好脾气。“对不起啊,闻姐,我家里出了点事情。”王威权自责的说。闻文看着王威权的脸,两只熊猫眼,面色蜡黄,瞧着这憔悴的模样,十分让人心疼,“怎么回事?”“可以不说吗?”王威权不敢用对谈佳的态度对闻文说话,只能祈求道。闻文:“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早一闹,现在报社考虑开除你。”“我不在乎。”“能不能不要意气用事?你多大了?还当是自己十几岁的小孩子吗?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现在就业行情这么差,没了工作当啃老族吗?而且现在家里还有人住院,各种花钱的地方,你要拿什么负担一家老小的生活费和医药费?”闻文气不打一出来,毫不留情的斥责王威权的幼稚想法。“闻姐,我。。。”王威权不知道该怎么做,家里需要他,可是发生的事情又不是谁都可以说,。闻文凭借对王威权的了解知道他现在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味全,你信我吗?”“信。”对于闻文王威权一直深信不疑。闻文:“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需要钱我们集资,需要人我们找人,总之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的问题。而且我保证你和我说的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王威权低下头,眼睛感到酸涩,家里发生的意外令全家人被黑暗笼罩着,父母一直以泪洗面,所以他必须假装坚强,成为家里的后盾。可是这一刻因为闻文的一句话他筑起的所有壁垒都被击碎,再也无法说他没关系,“闻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你慢慢说,我一直在这。”闻文从没看到过这么无助的王威权,一直以来在她的印象中味全都是大家的开心果,一下子转变这么大一时间人根本无法适应。“我妹妹出事了。”王威权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却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作者有话要说:嗯,谈了几天情,案子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