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闻文和唐一飞告别后从警局开车离开。摇下车窗的玻璃, 冷风灌进车里, 不留情面的袭来,刮过闻文的脸庞, 带来微微的刺痛,这疼痛的感觉蔓延到闻文的整颗心。孟思思的案子结局让人意难平,却又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只剩下声声叹息感慨这世界的荒谬。闻文漫无目的的开车在大街上乱转,她不知道接下来还可以做些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闻文注意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彦珩, 随手将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兄弟,人在哪呢?”电话里的人高兴的询问着。闻文看看周围的环境, 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索性说道:“刚从警局出来,怎么了找我有事?”彦珩:“我和陆行优在一起呢,准备约你一起吃个晚饭,有空不?”“吃饭?”闻文突然想起之前生病时答应过大家, 案子结束后会请客庆祝, 虽然案子的结果不尽人意,但是这顿饭闻文还是要请的。闻文想了一下, “行啊, 我来请客吧,我还欠大家一顿饭呢?不介意我叫上我那几个兄弟吧?”“不介意,一起来吧, 都是同学。”彦珩爽快的回答。“好,那一会儿我联系好发你时间和地址。”闻文说完挂断电话,又在兄弟群里发了一条短信。闻文:【各位,今晚有空吗?】不出十秒,几条消息齐刷刷的跳出来。胡涞:【有空!】唐一飞:【有空!】王睿轩:【老大发话,必须有空。】闻文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杜白的回复,直接圈住他本人。过了几分钟后杜白才发来信息。杜白:【兄弟们不好意思,我人在外地,今天来不了了,你们好好玩,下次我组局赔礼。】胡涞:【杜哥最近也太忙了,都好久见不到人了,等你回来一定坑你一顿好的。】杜白:【好的,没问题。】这两年杜白的生意越做越好,时常忙的见不到人。就连几个兄弟见他一面都很困难。不过大家也从不强求,毕竟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有着各自的生活轨道,没必要一路同行,更因为杜白当年高考失利后,不像他们几个还被保护在象牙塔里几年。杜白早早的步入社会,还为此吃过不少苦,所以他更加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事业。这次聚会少了杜白,自然是不能去老地方,所以闻文干脆预订一家高级饭店。晚上七点几人如约而至。“哇,闻哥今天是大手笔啊!”胡涞早在看到饭店名时就知道这一餐价格不菲。“看来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王睿轩也有些兴奋的说道。闻文:“请兄弟吃饭,花钱是应该的。”唐一飞知道这是闻文自我惩罚的一种变态方式,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闻文就喜欢用花钱买开心,严重时会一次性花掉半个月的工资,之后开始过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唐一飞曾劝过但是没有效果,只能任由闻文的任性。彦珩和陆行优早已经见怪不怪,全国各地比这高档的酒店他们去过不知道多少,并没有觉得这酒店有什么特别之处。唐一飞凑到闻文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你还好吧?这个月你还有多少钱?”“没事,我有信用卡,刷爆了大不了下个月啃馒头。”闻文说这话就好像喝水一样的轻松。陆行优站在二人身后,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不禁的开始想闻文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几人开始找位置坐下来,彦珩因为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只剩下陆行优左边的椅子还空着,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怎么了?”闻文注意到彦珩一直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我不习惯坐在陆行优的左边,陆行优咱俩换位置。”彦珩想要拉起陆行优。一向好说话的陆行优今天居然拒绝,屁股一动不动,他不想把闻文身边的位置让出来,让彦珩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唐一飞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愿意坐在陆行优的左边?有什么说法吗?”彦珩没拉动陆行优,干脆放弃说道:“这家伙是个左撇子,坐在他左边吃饭我的右手会和他左手打架的。”这么一说闻文回想起和陆行优吃饭时,好像真的是左手使筷子,不过又记得看到过陆行优是右手写字,“你是左撇子?”陆行优:“是。”闻文:“可是我看到你用右手写字,你右手不会使筷子吗?”彦珩插嘴道:“这家伙是个奇葩,筷子和剪刀是左手,写字和打羽毛球是右手。”“原来如此。”闻文点点头觉得彦珩说的很有道理。看着彦珩无奈的坐在陆行优的左边一脸的不情愿,闻文站起来走过去,“你去我那边坐,我和你换。”彦珩一听眼睛放光,“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兄弟,还是兄弟你最善解人意。”说完还不忘瞪一眼陆行优,“你这样小气的男人是不会有老婆的。”陆行优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喝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心里暗自说道:我们走着瞧。饭桌上一喝酒,话匣子随之开启,聊人生聊理想,聊着过去有意思的故事。不知谁提起了感情话题,一不小心的就拐到初恋初吻的问题上。胡涞喝了不少酒,壮着胆子向闻文发难,“闻哥说出你的故事,你的初吻到底是怎么没的?”很早以前的一次聚会闻文无意间透露出初吻没了,之后几次无论兄弟几个如何威逼利诱都没问出个所以然。这个问题不禁让陆行优竖起耳朵,好奇的想知道闻文的过去。“不告诉你。”闻文嘴严的很,想从她口中撬出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王睿轩:“说吗,说吗,这件事一天不清楚我就一天睡不好觉。”闻文皱起眉,“小小年纪,这么八婆?”王睿轩不甘示弱,“谁叫你吊着我们胃口?都是闻哥你害的。”“要不玩个游戏,输的人说出大家想听的故事。”陆行优突然插话,让闻文很意外,不过彦珩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陆行优他太了解。陆行优很少会关心别人的隐私,一旦他想要知道,那就证明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彦珩基本确定陆行优在意闻文,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有他本人才知道。闻文用埋怨的眼神控诉陆行优,换来的是陆行优不明的笑意。闻文心里不爽但又不敢明面表现出来,谁叫陆行优是她房东,万一不小心触了逆鳞,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闻文认为大女子应该能屈能伸,学会隐忍才能强大,所以下定决心说:“你说吧,什么游戏?”陆行哟:“猜硬币。”闻文疑惑道:“猜硬币?”这个游戏彦珩再熟悉不过,想当初不知吃过多少亏。彦珩身子向后靠去,低头掩饰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容。陆行优这个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正直不阿,相反他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了解的人根本不会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彦珩不禁在心里替闻文哀悼,因为今天的坦白在所难免,一会儿的她就得将初吻的细节一一道来。陆行优拿出一枚硬币放到闻文的手里,“你可以随便选择将硬币放在左手还是右手,然后同时伸出两只手,然后我来猜在哪只手里。”闻文照做,“之后呢?”陆行优:“无论我问你什么,你都回答我不是。明白吗?”闻文:“嗯。”“在这只手吗?”陆行优细长的手指点了点闻文的左手。“不是。”“在这只手吗?”陆行优的手移动到闻文的右手轻点。“不是。”陆行优微微扬眉,拉住闻文的左手,“打开吧,在这只手。”闻文不可思议的摊开手掌,竟然真的被陆行优猜中了硬币的位置,没有办法只能认栽。陆行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窃喜自己当年辅修的心理学居然还可以像今天这样用来获取情报。在场的人只有彦珩叹气摇头,腹诽着:陆行优太阴险了。“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闻文不做挣扎的任人宰割还是第一次。胡涞:“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发生的全过程。”闻文长叹一声,“大一,在学校附近的ktv,跆拳道社聚餐,然后意外初吻没了。”“你这省略的和没说有什么区别。”王睿轩十分嫌弃。唐一飞坏笑着说:“要不然我来说吧。”“你知道?”胡涞和王睿轩异口同声的说道。“嗯,一不小心知道了全过程,相当的劲爆,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跆拳道社在ktv开庆功宴,男男女女喝了不少酒,他们社长一不小心喝多了,借着酒劲趁闻哥不注意吻了上去。”“他那不是不注意,是耍流氓。”闻文反驳道。唐一飞继续说:“总之,事情就是意外的发生了。”胡涞:“后来呢?”唐一飞呵呵笑了两下,“后来他们社长被咱闻哥一巴掌扇蒙了,顺便揍了一顿。”王睿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唐一飞:“因为当天我们在同一家ktv。”闻文没有说话,她并不愿意回想那个不愉快的晚上,因为那是一场噩梦。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社长是醉酒后酒品不好才会作出失态举动,可是闻文却清楚的记得,酒局一开始,那个社长就借机揩过两次油,甚至手臂还不老实的搭在闻文座椅的靠背上,手指有意无意的蹭着闻文的后颈令她十分反感。最初闻文碍于场合并没有大声斥责,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以为她是胆小懦弱之辈,越发得寸进尺,故意借酒侵犯她。众人只看到了她被人强吻,却不知道当时还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在闻文身下作祟。这才点燃了闻文的怒火当场爆发,新仇旧恨算在一起,狠狠的教训了对方一次,打得那个男人动弹不得才解气。不过就这一次闻文在大学一战成名,一般男生只能望而却步。陆行优一直侧耳倾听没有多言,以这些日子对闻文的了解,他认为闻文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野蛮人。如果只是意外那闻文绝不会采用如此暴力的手法,必定是对方先做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丑事,才会导致最后的自食恶果。彦珩听完只觉得闻文这个女生太过彪悍,不忍问道:“闻文,那你之后谈过恋爱吗?”“额,你觉得我这个出名方式还可能吗?”闻文无奈的说道。“所以你一直没恋爱过啊?”彦珩吃惊的看着闻文,不敢相信这是个母胎单身。闻文投给彦珩一个死亡目光,“不行吗?”陆行优听到这嘴角洋溢出意味深长的浅笑,闻文斜眼一瞟正好看到,不解的拍了陆行优一下,“你笑什么?”“没什么。”陆行优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一本正经的回应闻文的质疑。奇怪的男人。闻文觉得陆行优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和他平时不太一样,具体哪里有变化闻文又说不上来。闻文耸耸肩,轻松的说:“谁还没个过去啊?人这一生总要遇到几个人渣不是吗?你们几个的前女友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吗?”此话一出,刚才一群看好戏的人纷纷闭嘴不吱声,明显是被戳到了伤痛。身旁的陆行优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我的不是。”作者有话要说:陆行优:“自曝可还行?”谁还没个过去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rystal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