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皇上驾崩了”,李承前跪倒在地喊道,周池羽身形微晃,转过头,望着榻上的景弘帝,那抹惨淡的白,让人心悸,“父皇...”,周池羽跪在他的榻前,握着他的手,痛不失声。
“父皇!”,门口周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不断,是皇后带着人来了,来的这样巧,正好在周越的叛军被系数剿灭后。
“父皇!你怎么舍得抛下皇儿?!”,周仁伏在景弘帝身上嚎啕大哭,苏皇后面露悲戚,一步步走到周仁旁,从周池羽手里夺过景弘帝的手,刚触到,便被那冰冷的感觉激到,扔开,偏头望着李承前,泣声道,“皇上可留下什么话?”,
李承前摇头,抽噎道,“皇上大病初醒,又遇此事,怒火攻心,一字未留就...”,苏皇后定了定神,揽住周仁的肩,宽慰了他几句,便吩咐道,“出此大事,急召丞相入宫商议后事!”,
苏皇后瞥了眼周池羽,淡淡道,“闲杂人太多,恐惊扰圣上先灵,来人,送公主回宫!”,周池羽起身,擦了泪,站定望向她,不急不缓地说道,“皇后便是如此急不可耐么?”,
“放肆!本宫贵为皇后,你身为公主,数度无礼,尽失礼数!”,苏皇后斥道,
“适才周越领兵造反时,皇后不在,乱军剿灭,皇后就匆匆赶来,不知是何用意?”,周池羽说道,
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周池羽的脸上,连周仁都惊了,“母后,这是..”,“皇上先去,未留遗旨,太子登基为君,本宫乃太后,你竟敢出言无礼!来人!把公主送回羽殿!即日嫁去骨赫,为避免招人口舌,出嫁前不可再离开羽殿半步!”,苏皇后拢手说道。
“好一个鸟尽弓藏”,周池羽冷嘲道,“母后,如今父皇的后事要紧”,周仁说道,
苏皇后再按捺不住,也知此刻并非好时机,只是,周池羽收拾周越的雷霆手段,太叫人震惊了。
周越的手下都是禁卫军或是将士,可一路走来,死状可怖,不留活口,让苏皇后不得不防,以绝
后患。
周池羽的眼眸微冷,她昂着头,走到殿门,叶付等人簇拥在她身侧,刀剑寒光,叫旁人不敢接近,“皇上驾崩,禁卫皆听本宫号令,叶付你身为前禁卫统领,难道想作乱吗?!”,苏皇后语
气低沉,周池羽冷眼看她,两方对峙。
只听得阵阵喧闹,虎豹骑旗帜飘扬着,先行军整齐划一的冲进来,铠甲染血,显然已经过一番厮杀,“是虎豹骑!”,苏皇后脸上一喜,高喊道,“来人!把叶付等人拿下!”,
“谁敢上前试试!”,叶付不惊,站定在周池羽身侧,看她转过身,面向着虎豹骑,微笑。
苏暮寒从马背跳下来,收剑入鞘,低头,一地的尸首,抬头,苏皇后与周池羽相对而立,剑拔弩
张。
“兄长,父亲呢?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苏皇后挤出两滴眼泪,“仁儿在里面陪着”,“末将救驾来迟!”,苏暮寒蹙着眉,悲叹一声,朝着宁安殿跪拜。
“苏将军未曾授命而领兵擅闯宁安殿,这罪名可担待的起!”,周池羽突然开口说道,“放肆!苏将军乃救驾,岂容你置喙!”,苏皇后喝道。
周池羽站定,望着下方的将士和禁卫军,朗声说道,
“虎豹骑统领,苏暮寒,奉命领兵镇守城外。今,一则拂逆圣旨,擅离职守,乃失职,二则罔顾圣意,领兵擅入皇宫,乃谋逆!”,
“满口胡言!拿下她!”,苏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苏暮寒愣了瞬,突然想起,入宫前,苏之年的欲言又止。
十几年前,景弘帝身陷危机,正是他不顾安危,率兵长驱直入,才救下了景弘帝,也为苏家赢的声誉和地位。
十几年后,他做了同样的事,却落得个谋逆的下场。
“公主殿下,三皇子谋逆,率禁卫军封锁城门,意图逼宫,这可是你亲口跟末将小女,苏沐雪说过的,难不成殿下忘了吗?”,苏暮寒解释道,心一阵发凉,眼下的情景说明,这是陷阱。
“三皇弟不孝,擅闯宁安殿,杀了几个太监,这是宫里的事;苏将军领兵,擅闯皇城,杀害禁卫军,这是君臣国事。二皇弟和皇后娘娘放任周越激怒父皇而薨,再串谋虎豹骑,图谋登基篡位,
本宫说的可有半句不对?!”,
周池羽淡然说道,眉眼平静,挥手道,“禁卫军听令,速速拿下擅闯入宫的虎豹骑将士!大错已酿,若是众将士缴械投诚,后由刑部审问定罪,若是执迷不悔,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