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大内前,孝陵卫和守卫皇宫的军士, 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兵马指挥恶狠狠盯着孝陵卫指挥使岳正, 大叫道:“孝陵卫不守卫太、祖陵寝,擅闯大内干什么?你敢私自提调兵马过来,是造反知道吗!”
“皇宫之内有人意图谋反, 我等前来保护太后娘娘, 和太子殿下, ”岳正道:“谁敢阻拦才是造反!”
“太后、太子好端端地在宫里, 护什么驾!”却见门楼上现出一人身影,正是丞相杜仲,破口大骂道:“是孝陵卫意图谋反!谁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丞相,说谋逆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楚嫣跃马上前,冷冷目视着他:“趁皇上大军在外, 你挟持太后, 意图废立,实在是狼子野心, 罪不容诛!”
“原来是你这妖妇,”杜仲恶毒地叱道:“若不是你蛊惑君心,皇帝如何成了个无道昏君?大家都看看这妇人,凭借姿色,秽乱春宫, 虺蜴为心,掩袖工谗!皇帝为了她,罢斥忠臣,任用奸佞,甚至连母后都忤逆不孝,造成如今异族压境,国将不国的地步!”
楚嫣呵呵笑道:“杜丞相,你大言不惭指斥我是妖妇,实在可笑。我原以为你身为先朝老臣,辅佐二帝,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想如今边境不宁,四方扰攘,天下荼毒,社稷倾危,是谁之过?”楚嫣道:“不是别人,正是杜相你的罪过!为什么,只因杜相你自居摄政,独揽大权,却位尊而德薄,智小而谋大!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平定夷狄,却心怀嫉妒,构陷忠臣,排斥异己,毒被天下!这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致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还好意思说是我的错!”
“将社稷危难推脱在我一个妇人身上,”楚嫣道:“丞相,你的脸皮在哪儿呢?”
孝陵卫不由得哄笑起来,只因楚嫣说得痛快,一起鼓噪起来,守卫皇宫的军士倒是面面相觑,若有所思。而杜仲见状不由得大怒,一挥手,身旁的军士便吹响了铜哨,一时之间城楼上的军士齐刷刷地瞄准了楚嫣。
不知道谁的箭矢先发射了,“嗖嗖”声之后,宫门乱成了一锅粥!
正在箭雨之中,却忽然见到皇城广运门进来一支兵马,为首的彭城伯杀到近前,大叫道:“皇上旨意,丞相作乱,图谋不轨,都城兵马,追随丞相即是附逆!”
听到这话,大部分的军士迟疑起来,手中的兵器也不由自主放下了。
楚嫣见到彭城伯,不由得大喜:“陛下呢?”
“陛下与突厥可汗杀马盟誓,派臣先来解救危难!万幸臣来的不晚,”彭城伯气喘吁吁,忽然抬头道:“杜仲人呢?”
杜仲已经不知去向了,楚嫣心中一紧:“不好,太子……”
两人分兵去保护太后和后妃,一边派人搜寻杜仲,却原来杜仲见势不妙,已经带着太子逃窜走了,方向竟然是突厥大本营。
杜仲不肯接受自己失败的命运,想要投奔突厥,继续与崇庆帝为敌。他一个人投敌也就罢了,还挟持着太子,可怜太子七岁的娃娃,被杜仲夹在马上,勒地面色发青,哭喊大叫。
“杜仲!”楚嫣厉声道:“你要叛国的话,举家不保,就像你当初对我南安侯府做的那样,但这一次,国法不会饶你!”
杜仲桀桀笑起来,“打虎不死,必为后患,没想到我剪除了南安侯府的所有男丁,最后却被一个女人翻了天!”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楚嫣道:“你谋逆的时候,想不到是你的女儿,给我报的信吧?也没有想到,一向对你百依百顺的太后娘娘,
居然不肯扶立太子?你杜家的女人,比男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你这就叫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你以为把老夫逼到了绝境?”杜仲狞笑道:“老夫带着太子,给突厥献上一份大礼,突厥还要给我加官进爵,还要用老夫对付大齐呢!”
楚嫣冷冷道:“杜仲,你已经彻底权欲熏心,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也是,你这一辈子争夺名利,连自己的家族、亲人都可以不管不顾,何况是他人呢?”
“权力,不错,男人不可一日无权,”杜仲已经听到山那边的马蹄之声,哈哈大笑道:“想当年,先帝命我和你爹南安侯共同辅政,却让你爹做主,我为副,凭什么?!”
“所以你就和云阳王联合起来,构陷我爹,共同炮制了南安侯谋逆案?”楚嫣咬紧牙关。
“你爹在国政上,总是和我作对,”杜仲轻蔑地哼了一声:“不也是为了争夺权力吗?只不过我先下手为强罢了!”
“我爹忠心许国,绝没有一丝一毫争权夺利之心,”楚嫣道:“你自己黑心烂肺,却以为别人和你一样,岂不可笑?”
杜仲仰天长笑,却见山头忽然转过来兵马,但不是突厥的兵马,而是羽林卫。
“突厥、突厥人呢?”杜仲大惊失色。
“突厥人已经回他们老家去了,”却见崇庆帝骑着白蹄乌跃上山谷:“走之前还将给他们引路的五个汉奸交给了朕,丞相知道这五个人都是什么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