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这才敢抬头,小姑娘气得牙痒痒:阿兄,你怎能这般欺负我?
瞧见姜槐眼底淡淡的乌青,她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你是看了一夜那不正经的东西么?
她此刻嗓音柔媚,哪怕再重的话都毫无杀伤力,云瓷羞得别开脸。待姜槐的手搭在她腰间时,她颤声道:别别乱碰!
姜槐委委屈屈为她束好衣带:阿瓷,你怎么来了?
云瓷恼地趴在她身上用力在她肩头咬了口:我不能来吗?
姜槐小声道:能~
小姑娘气性大,半晌没说话,姜槐偷偷去勾她的小拇指,哄道:别恼嘛~
我还不能恼了?
能~
云瓷何曾见她这般伏低做小的模样,一时心软,觉得自己太过分,眸光轻转,她娇声道:阿兄,你这是梦见我了?
姜槐点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云瓷不想再苛责,她脸皮薄,心更软,见姜槐低头不说话,着实不忍,再看她衣衫半解,火气早散没了影。论起过分,她对姜槐其实更过分。
见惯了她寡欲温柔,再回想方才她的热情似火,云瓷俏脸通红,软软地从身后抱着她:不怪你了~
姜槐依旧不说话。
云瓷爱极了她,有心哄她开心,故意伸手一捞拿了那图册来,柔声道:都学会了吗?
姜槐眼睛一亮:会了!
听她说会了,云瓷身子禁不住发烫,俯身和她咬耳朵:你怎么那么坏~
姜槐眨眨眼,清澈的眸子看得小姑娘心里也跟着痒。
阿兄~
嗯?姜槐歪头看她,没防备被捧着脸重重地亲了口。
她一瞬绽开明媚笑颜,云瓷问:喜欢吗?
喜欢~姜槐揉捏着她的手指,意有所指道:刚才那样,阿瓷阿瓷喜欢吗?
云瓷被她撩拨的毫无招架之力,叹息一声:你要感受一下吗?
她的身子慢慢贴上姜槐后背,咬牙将羞人的闷哼咽下去,脸色潮红,环在姜槐腰间的手下意识收紧,魅声道:感受到了吗?
姜槐喉咙止不住吞咽:感受到了~阿瓷再抱紧点~
姜槐,你可真坏~
嗯,只对你坏~
云瓷忍着羞意抱紧她,两人说着悄悄话,暖室之中自有一番情趣。
姜槐闭上眼静心感受,片刻,她拾起画册继续道:阿瓷喜欢哪种?
姜槐,你好坏啊!
可这些不是应有之义么?姜槐手指与她紧紧纠缠:我喜欢和阿瓷亲近。
被她的直白羞得说不出话,云瓷沉默着轻吻她的后颈。
然而姜槐还在等她的回答,小姑娘连番喟叹,在姜槐看不到的地方柔情似水:姜槐,我怎么就败给你了呢?
姜槐笑得牙不见眼,诱着她道:好阿瓷,说嘛~
小姑娘将下颌搭在她肩膀,软软道:哪种都好,你喜欢就好~
姜槐存心逗她:我都喜欢,我都要试试~
云瓷瞥了眼画册五花八门的姿势,干脆装死。
第102章
大年初八,两府婚期至。
天还没亮, 蝉花大街处处张灯结彩, 整条街都被喜气充满, 不仅蝉花街, 藤萝大街也被数不清的红灯笼照亮。
在这一天, 为了庆祝棋圣成婚,无论权贵亦或平民, 家家户户门前都点亮灯笼。
棋圣捍卫棋道山, 守护棋圣之名, 功在社稷, 单看前几日远渡而来阵势极大的诸皇仪仗, 便可窥见,所谓四海盛名是如何的威严赫赫。
柳府,诺大的广院亮如白昼。
闺房内,云瓷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内娇俏明艳的美人, 不由抿唇轻笑。
那日从阿兄小院羞怯地逃出来, 接连几日都未见姜槐, 实在是被她羞怕了。如今再羞再怯, 总要上花轿,意识到这点, 那仅有的一点怯意也化作甜蜜。
为云瓷梳头的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妃。
庄太妃赞叹地看着年轻的棋圣:老了老了,没想到会亲眼见证此等盛事,柳小姐生得貌美, 那镇国大将军算是有福了。
云瓷面上淡然,心里越发甜蜜。何止是阿兄有福,能嫁给阿兄,更是她的福气。
有心见识一下棋圣娇羞的小女儿姿态,不成想任她磨破嘴皮子,棋圣依旧落落大方坦然从容地坐在那,晓得眼前这人并非她能打趣的,庄太妃收了那些逗人的心思。
迎亲的队伍再过两个时辰便会到来,梳妆打扮,穿上火红的新嫁衣,戴上御赐凤冠,云瓷有一晃愣神。
妆容初成的霎那,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念儿捂着心口道:小姐也太太好看了吧?
云瓷笑而不语。
她当然知道自己貌美,但她只想看姜槐为她惊艳,最好,能看得她走不动道儿。
怀揣这般挑逗的心思,她清咳一声:还需准备什么?
众人方醒过神,继续忙碌。
柳如岸坐在小院石桌前偷偷抹泪,柳轩植一身华服,叹息着走过来,问:哭什么?
妹妹眼看要嫁人,以后是生是死都得随那姜槐而去,这才几个月,我等了多年的妹妹要离开家门了,你怎么就不哭呢?柳如岸不满地抬头,却见老父亲眼角湿润,显然已是哭过了。
同病相怜的滋味在心里绕了一圈,柳如岸利索地从怀里抽出锦帕,擦干泪,他道:爹,我舍不得妹妹。
谁又舍得呢?
柳轩植意味深长道:阿岸,你得努力啊。
努力什么?四海动静极大的婚事,我难道还能把妹妹抢回来吗?况且我又打不过姜槐
想到打不过姜槐,柳如岸越发伤心了。
柳轩植被亲儿子噎得脸色微僵,重重道:谁教你抢婚?阿岸,你妹妹虽为棋圣,声名显赫就连四海诸皇都得给她三分颜面,但你别忘了,她到底是女儿家,她是你妹妹。
柳如岸泪意忽止,容色微敛,透出三分认真。
柳轩植继续道:她虽无需仰仗任何人,可柳家终归是她的依靠,在这世上,若同时握有盛名、权势、财富,那人会走得更容易。阿岸,你得努力啊,哪怕阿瓷无需你操心,可她往后诞下的子嗣,你不想照顾一二吗?柳家行事,从不屈居人后,这点,你得记住。
他指了指皇城方向,讳莫如深道:有时候想爱一个人,不仅要有爱,还得有资格。
柳如岸神色几经变幻,爹屡次提醒他皇室的存在,难道以后他心疼外甥还要看皇室脸色?难道以后连抱一抱妹妹的血脉,都得和人抢?岂有此理!都什么糟心事?
他迅速恢复精气神,掷地有声道:阿瓷争气,我虽没她争气,但会比以前更努力!
如此,甚好。
柳轩植目的达到,欣慰地拍了拍儿子肩膀,没忍住又道:阿岸,要努力啊。
柳如岸被亲爹一句句努力喊得心沉了又沉:爹,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成为妹妹的依靠,我会努力做一个好舅舅!咱们柳家想宠着谁,岂能看他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