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大,择婿的眼光更高。
柳轩植老神在在地拨弄茶盖,随口提点道:往后见了大将军,不可只当他是妹婿。
初听这话柳如岸没明白,娶了自家妹妹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妹婿啊,不当妹婿当什么?他再厉害不还得管本公子叫声大舅哥吗?
疑惑尚未问出口,柳如岸被亲爹眼里的十二分的认真惊醒,不再多问,俯身道:儿晓得。
柳府有贵妃派人操持种种事宜,至于将军府,进进出出皆是宫里派来的管事,就连大内总管都被打发过来,瞧这阵势便知皇室对这门婚事是打心眼里高兴,热络地教世人心惊。
而作为成婚的正主,姜槐此刻暖玉温香在怀。
御赐鸾驾,豪华宽敞的车厢内,熏香怡人,伴着外面的风雪声,小姑娘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昏沉沉的,低喘轻吟尽被姜槐细致地咽进喉咙。
姜槐
云瓷的手无力地搭在她后颈,姜槐揽紧她腰肢,埋头从她锁骨吻过,调笑道:明明是阿瓷魅惑于我,我才忍不住欺负你的。这才到哪,你便受不住了?
小姑娘没力气反驳,嗔她一眼,待躺在她怀里稍缓过来,指尖揉弄着她的唇,笑起来风情万种:阿兄,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坏了?
因为阿瓷越来越美了。
姜槐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脊背抚过,激得小姑娘身子再次颤栗。
别摸了~云瓷的手控制不住地钻进心上人怀里:换我来摸你好不好?
姜槐还未表态,心口便被人牢牢掌握,她眸底情热涌动,意有所指道:为何我不能如阿瓷一般?
云瓷笑得开怀:因为我不是君子,除非阿兄想在此处看我她贴着她耳畔道:看我为你神魂颠倒~
她那只手极其灵活,感受到掌心胀热后,云瓷主动献吻,红唇娇软,不知是谁先抵受不住发出羞人的声音。
云瓷倒在她身上,笑意愈深:阿兄,你要缠我到什么时候?禹州城将近,你要我这般见人吗?
当然不。
姜槐起身为她抚平微皱的衣领,心思活泛,指尖从小姑娘胸前划过,一声细微的闷哼从小姑娘唇边碎开,云瓷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的?
姜槐情不自禁抱紧她:我喜欢阿瓷~
一句话,云瓷再次被她哄得生不出脾气,倾身咬住她的唇,须臾分开,娇声道:这是惩罚~
那我能每天被阿瓷惩罚吗?
不能哦~云瓷起身调整呼吸,姜槐从身后抱住她。
小姑娘轻笑:原来阿兄也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面。好啦,不要再引我做坏事了~
姜槐也觉得此举有幼稚之嫌,她认真想了想道:大抵是我太开心了,只要想到会娶阿瓷为妻,那些稳重自持我竟全忘了。
云瓷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是?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和你
亲热二字她羞于说出口,姜槐却懂了。她慢慢放开小姑娘,再次睁开眼,眸光重归清正:阿瓷来帮我整衣如何?
云瓷笑容温暖:好啊~
一路回到禹州城,大街小巷围满了人,翘首盼望中,姜槐亲手搀扶着小姑娘下了御赐车驾。
于是世人望见的尽是棋圣清冷桀骜的眉眼,一身星辰袍,大气风流,优雅从容,唯独在看向身边人时,眉梢的温柔掩都掩不住。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而后声音如潮,席卷而来。
恭迎棋圣归城!
恭贺棋圣登位!
恭贺棋圣大喜!
声震如雷,直冲九霄。
姜槐与有荣焉地随着那些人一起凑热闹,满城俯首之际,云瓷羞恼地看她一眼,仅以唇语嗔她:莫闹~
云瓷抬眸,音色婉转间自有一番威势流淌:诸位,且起身吧。
碍于二人不日成婚,姜槐只送出一条街便被热情的百姓抢了差事。
禹州城男女老幼欢天喜地送棋圣入府,倒是新出炉的一品镇国大将军成了无人理会的路边野草,不仅如此,甚至半路还有人跑过来撕心裂肺地朝她痛哭。
姜槐被面前的士子哭懵了,她性子淡泊,往常遇见此事绝不会多问,可今日心情好,于是温声道:你们哭什么?
能哭什么?你抢了棋圣,天大的好事砸你头上,我们连梦都不能做了!梦碎了,当然要哭!
梦?姜槐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喜色褪得干干净净,音色沉冷,醋意大发:肖想我妻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哭诉,活腻了!
众人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得不知所措,便又有人跑过来挡在那波人身前,连番解释:没有没有,将军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将军务必要待棋圣忠贞不渝,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姜槐冷哼:何需尔等操心?
而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潇洒挥袖,迈着轻快的步子上马,马蹄哒哒地走了。
众人皆松一口气,傅酒吓得瘫倒在地这会还没缓过神,待看清解围之人,他赶忙起身行礼:多谢大娘,多谢大娘。
卖菜大娘想着年轻大将军方才那副傲娇劲,料想子嗣一事无需愁了,她心情好得没话说,从菜篮子里取出颗品相上好的白菜,嫌弃道:本来要送给将军的,奈何他跑太快,呐,送你了。
傅酒感恩戴德接过白菜,想着之前姜槐看他的眼神,他敢保证,这辈子他都不敢妄言了。
将军,不愧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一身气势,忒吓人!
吓人的将军一溜烟跑回将军府,待看到喜气洋洋的将军府,知道是皇室插手,她开心地将怀里系着红绳刻着猫脸的木牌扔给大内总管,淡声道:谢礼。
轻描淡写的两字,穷酸至极的小礼物,大内总管却不敢不报。
御书房,荆玄鱼颤巍巍接过小木牌,屏退众人后一个人窝在御座傻乐。
不消片刻,宣贵妃大摇大摆闯进御书房,眸光冷淡地看了眼面色红润的禹皇,掌心摊开:拿来。
荆玄鱼装作听不懂她话中深意,偷偷将小木牌藏好:爱妃在说什么,朕怎么
拿来。
宣陵不依不饶,提醒道:谢礼。
短暂的僵持后,禹皇败下阵来,苦着脸将小木牌递给她。
宣陵眉毛轻挑:就这个?
对,就一块。
出息!
夺过小木牌,宣陵昂首挺胸迈出御书房。
禹皇一声长叹,立时吩咐了人来,上好的木料被摆在御案,费时费力精心雕刻半个时辰后,一块崭新精细到毛发可见的猫脸木牌出现在他掌心。
取了红绳系在腰间,荆玄鱼得意问道:和刚才那块像吗?
大太监掩嘴赞道:简直一模一样!就连猫须都无差别!
甚好。
荆玄鱼眉间颓唐尽扫,一身意气看起来仿佛年轻几岁,眉眼飞扬:朕,就等着他成婚了。
第1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