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全非。就好比说千岁忧在太湖上用驭蜂术将鸠摩智等人弄得弃船跳水的事情,被传得绘声绘色。有说那鸠摩智虽是和尚,可心怀不轨,那是天去收他;又有说那湖上的红衣少女,会使妖法,她驱使群蜂将那鸠摩智弄得狼狈不堪之后,就带着那三个年轻的男女消失了。消失干什么去了吸人精气了呗。吧啦吧啦,众说纷纭。段誉听得直乐,他跟乔峰说:“三人成虎,倒没想到岁忧妹妹帮了我们,如今反倒成了妖女。”乔峰并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他只是想到那驭蜂术,不由得心生好奇。段誉:“岁忧妹妹的驭蜂术神乎其技,那蜜蜂像是列队的士兵似的,从湖边的林中飞出,嗡嗡嗡地就飞到鸠摩智等人的周围,将他们都包围起来。”乔峰失笑,说道:“那鸠摩智是吐蕃国师,武功高强,在中原武林不曾落败。”鸠摩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中原的首败,是败在了千岁忧手里。虽然千岁忧并非武力取胜,但也够鸠摩智怄火的。段誉:“大哥不曾见过岁忧妹妹的驭蜂术”乔峰摇头。段誉嘿嘿一笑,说道:“大哥,这次丐帮与一品堂的惠山之约,岁忧妹妹跟着去就对了。管他一品堂有多少高手,能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他们敢暗算你们,岁忧妹妹肯定会招来许多蜜蜂,将他们蛰得满头包。”“说起来,一品堂可真会选地方,什么地方不好选,非要选在山里。”乔峰默了默,“这种聚众斗殴之事,不在山里难道还要在城里么”段誉一怔,朗声笑了起来,“那他们可倒霉了,山里的蜜蜂可比城里湖边多得多”乔峰:“”中秋已过,此时天气已经微凉。对习武之人来说,那点凉意并不算什么。此时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冷冷月光洒在山林之中。在惠山之顶上,乔峰带着丐帮的弟子与西夏一品堂相会。蒋舵主之前得到的消息果然不错,西夏一品堂俨然是要上战场交兵似的阵仗。赫连铁树一出场就是八匹骏马开路,八匹骏马分两行而行,一行骑兵击鼓,一行骑兵欢呼。乔峰站在丐帮众弟子前方,在他身后,是丐帮的五大长老,几个分舵的舵主。项长老看一品堂如此阵仗,眉头一皱,上前低声跟乔峰说道:“帮主,一品堂如此阵仗,怕且来者不善啊。”乔峰:“项长老,先静观其变。”这时,一品堂的八匹骏马站定,在中间便有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而来,来人看着已过而立之年,鹰钩鼻,八字须。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人出来吆喝:“丐帮帮主在何处还不速速上前拜见征东大将军”乔峰淡淡扫他一眼,沉声说道:“在下丐帮乔峰,江湖草莽,并不识得什么西夏大将军。一品堂送来拜贴,来者是客,请这位客人下马与我聚宾主之礼。”那大汉闻言,看向乔峰,“你是丐帮帮主”乔峰冷睨了他一眼,他负手而立,一身灰袍被山风吹得衣角翻飞,就是那么站着什么也不说,一帮之主的气度与威压便已显示出来。那大汉见状,笑道:“好极了,我前两天还听说丐帮的副帮主被人杀了,还担心如今帮主也不见了。原来你在啊,你在就好。我们将军听说丐帮有两大武功绝学,叫什么打猫棒法和降蛇十八掌,想来见识一番。”“咦你手中的竹棒看着挺好,我家里的扫帚柄坏了,能借我一用吗”话音刚落,人已掠至乔峰身前,只见他手呈爪状,要将乔峰手中的打狗棒拿走。乔峰身影未动,另一手抬起,只见他一掌拍出,那大汉就已被他的掌风逼退了。乔峰也不动怒,沉声说道:“若是尔等自比猫蛇,那蔽帮的两套绝技今夜换个名字,那也是可以的。”而这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段誉忽然笑了起来。千岁忧侧头瞅向他,还不等段誉说话,木婉清就已轻声告诉千岁忧:“那个跟乔峰说话的人,是南海鳄神,他在大理的时候,已经拜段誉为师了。”千岁忧顿时恍然,哦了一声,然后开心说道:“那该是段誉哥哥显威风的时候了,段誉哥哥,快叫那南海鳄神快别叫嚣了,叫他过来拜见师叔师伯啊”段誉闻言,笑得更加欢快,不过是叫徒弟过来拜见一下师父和师叔伯,那有什么问题。于是,段誉朝南海鳄神喊道:“岳老三,乖徒儿,别跟这些西夏人一起胡闹。乔帮主是我大哥,他可是你的师伯。你不可对他无礼,还不快点拜见师伯”南海鳄神:“”众人:“”刚从乔峰那里受挫的南海鳄神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哪个王八蛋冒充我师父”段誉上前两步,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看着俊秀斯文,脸上还带着笑容,“你竟然还敢骂师父你好大逆不道啊,岳老三,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南海鳄神怒道:“我骂的是想冒充我师父的王八蛋,骂了你吗”段誉:“嗯,那我就不追究你骂人的事情。徒儿,见到了师父,怎么不来请安”南海鳄神瞪向段誉。千岁忧瞪大了眼睛看向南海鳄神,然后好奇地问段誉:“你不是说岳老三虽然凶神恶煞,但也是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么”千岁忧话音刚落,就见南海鳄神怒气冲冲地往段誉的方向走了两步,众人都要以为他要出手将段誉的脖子掐断,谁知他“噗通”的一声,跪下了。“徒儿向师父请安。”然后还不等段誉说什么,刚跪下的南海鳄神就跟一阵风似的狂奔离开,一边狂奔一边怒吼,震得旁人耳朵发疼。众人见状,面面相觑。段誉很是不好意思地向众人解释:“家教不严,徒弟脾气有点大,怪我,怪我。”乔峰微笑:“不战而屈人之兵,贤弟这般,挺好。”“别扯有的没的,今日我们将军想要见识丐帮的绝技,既然你是乔峰,那就出来见见真章吧”在西夏一品堂众人之中,一个高瘦如竹竿似的男人跃出,双手皆持武器。而在他跃出的位置所在,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站着,她脸上有三道疤痕,低头笑吟吟地逗弄着怀里的孩子。木婉清见到那竹竿似的男子,低呼了一声。千岁忧看向她。木婉清:“那是云中鹤,他是个yín 贼,上次见到了我和钟灵妹妹,想把我们两个人都捉走。”千岁忧皱眉,“这人居然这么可恶”木婉清点头,“那个抱着婴儿的,是叶二娘。她喜欢把别人家的小孩偷来玩,玩腻了就把孩子掐死。”而此时,云中鹤听见有木婉清和千岁忧的话,回头看向她们,只见他眼中一亮,啧啧说道:“你们这俩小姑娘都长得挺好,不如跟我回家。”木婉清脸色一白,她曾经被云中鹤掳走,险些就被他玷污。千岁忧却并不躲避他的目光,她甚至还朝云中鹤露出一个笑容:“你想带我回家”云中鹤看着少女展颜一笑,心中一荡,笑道:“对啊,等我将这山上的事情忙完,便带你回家,别怕,跟了我回家的姑娘,都说我技术好。”千岁忧明眸含笑:“是吗”云中鹤正要说话,忽然千岁忧抬手,袖中飞出几根银针,云中鹤一惊,施展轻功躲开。可他才躲过一波,千岁忧又给他来了一波。月光下,少女衣带飞扬,闪着银光的银针像是不要钱似的,全部朝云中鹤招呼过去。云中鹤没想到看着清艳无害的小姑娘,说翻脸就翻脸,耍手段比他还顺溜些。他自负轻功了得,整个人凌空而起,谁知少女也飞身而起,从袖中飞出两条红绸,绸缎的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直直飞向云中鹤。此时正在抱着婴儿的叶二娘见状,直接抱着婴儿飞身而上,直接拍向千岁忧的后背。段誉在旁边看得一头冷汗,“岁忧妹妹,小心”然而段誉话音刚落,一个灰色的身影便已将叶二娘拦下,只见乔峰右掌拍出,“嘭”的一声响,两人掌风对上,叶二娘被掌力冲击得往后退了数十步,而被她抱在怀里的婴儿也因此没有抱稳,被她抛了出去。婴儿发出一阵啼哭,还不等叶二娘站稳,乔峰已经掠至前方,将那婴儿稳稳当当地接住。段誉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另一边的千岁忧则是追着云中鹤打,四大恶人的云中鹤号称“穷凶极恶”,此人生性好色,见到了貌美的姑娘,不折手段也要将那姑娘带回家中睡觉,十分无耻。云中鹤最为骄傲的是轻功,恰好古墓派的武功也走轻灵一路,千岁忧可是一入门就要跟八十一只麻雀练天罗地网式的人,又从小睡寒玉床修炼内功,内外兼修,跟云中鹤比轻功,没有比不过的。云中鹤被千岁忧追得十分狼狈,小姑娘打起架来,全然没有章法可言,还喜欢往他身上招呼银针。叶二娘怀中婴儿被乔峰夺走,想要夺回却又不敢,此时见云中鹤被千岁忧追得狼狈,不由得取笑起他来。“瞧你天天想将姑娘往家里带,如今遇上个小母老虎,看你可怎么办”云中鹤心里正窝火着,听到叶二娘这么说,冷哼一声:“叶二娘,我们谁也别说风凉话。岳老三走了,此地剩下你我,要是我们一同折在此地,从此天下就没有四大恶人了。”叶二娘一听,觉得此话有理,正要相助。可她身影一动,乔峰那冷厉的眸光便扫了过来。她刚才是吃过乔峰的亏的,真要动手,她打不过乔峰。叶二娘只好笑着跟云中鹤说道:“老四,我是帮不了你了。这乔帮主的武功好生厉害,我一个弱女子,怎敢与他相斗”云中鹤听叶二娘这么一说,差点破口大骂。可就在他急怒之时,千岁忧的一条红绸从他的眼前掠过,云中鹤一怔,就在那一瞬间,一根银针穿过红绸,直接没入了他的眉心。云中鹤瞪大了眼睛,他尚且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就失了力气,直接往地上掉。一声巨响,云中鹤整个人掉落在草丛之中,脸上还被刮出几道血痕。千岁忧徐徐落地,两条红绸随着她的动作缓缓飘下。她微微侧头看向云中鹤,秀眉微挑,笑问:“你还想带我回家吗”作者有话要说:标识的句子原着有雷同意思的表述第025章月色如练, 山风徐来。一袭红衣的少女立于月下的山林之中,仿若山中精灵。她笑意盈盈地走向前方, 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狼狈摔在地上的云中鹤, “感觉怎么样”云中鹤见千岁忧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恨得牙咬咬, 咳嗽了两声,竟咳出一口黑血来。他愕然地抬头看向千岁忧:“你的暗器有毒”千岁忧:“既然是暗器,当然有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千岁忧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甜笑:“我与你也素不相识,你为何一开口就说要带我回家想带我回家是可以的,但你至少要能打败我才行。”云中鹤气得又呕了一口血出来,要不是他被千岁忧用毒针暗算,不敢贸然运功, 他早就跳起来, 拼尽全力也要掐死眼前这可恶的少女。他深呼吸了几口气, 实力不如人,只好忍气吞声。在场众人看着千岁忧一个小姑娘将云中鹤折腾得灰头土脸,神色各异。丐帮中人早就听说四大恶人, 云中鹤此人就是个yín 贼,看中了的貌美女子, 不管是否婚嫁,都要不择手段将其掳走,这么多年来, 也不知多少女子被他毁了。只是他轻功了得,下手狠辣,没有人敢轻易招惹他。如今看到千岁忧伤了他,虽然说小姑娘打架的手段花样百出,但对待云中鹤这样的无耻之徒根本不需要讲什么光明磊落,更何况还是云中鹤言辞冒犯在先,因此在场的丐帮众人无不觉得大快人心。可西夏一品堂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云中鹤再怎么穷凶极恶,也是一品堂麾下的,他丢脸,也就是一品堂丢脸。赫连铁树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侧头看向叶二娘,沉声说道:“你们四人,跑了一人,伤了一人,而你们的老大还迟迟不来,你竟然不去助他”叶二娘闻言,笑了起来。她的长相姣好,虽然脸上有几道红痕,依然隐约可以看到她年轻之时的丽色。她语气无奈地说道:“大将军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方才出手了,连我怀中的孩儿被人抢走也无计可施,怎么助他”语气稍稍一顿,叶二娘又望向赫连铁树,语气不痛不痒,“老四无能,但将军稍后还愁没法子解决么”赫连铁树闻言,笑了笑,竟然也没多说叶二娘什么话。原来四大恶人虽然投靠了西夏一品堂,但这几人性情凶狠又不合群,还时常不服从安排,赫连铁树心中对他们十分不满,但碍于他们武功高强,还有用得着的时候,也以礼相待。如今见这四人在惠山之上,一人被气跑,一人被打得不能吭声,心中竟有种畅快之感,若是稍后他能将在场众人制服,还愁这几个恶人不对他心悦诚服么赫连铁树朝身边的一个西夏武士说道:“快去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