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媚清居,扶桑已经换回了丫鬟装在院子里着急的等着她回来,一看到花娘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她立马跑了过去。“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扶桑终于松了一口气。花娘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回到房间之后便把男装换了下来。“没有被人发现吧”花娘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开始问扶桑。扶桑摇了摇头,说道:“翠竹苜蓿她们都下去歇着了,就是刚才秋菊过来了,问小姐是否睡下了,奴婢怕她也太担心,就没告诉她,让她也下去休息了。”花娘点了点头,交代道:“以后我的事情还是少和秋菊说。”“为什么”扶桑不解:“她也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一直很关心小姐的,办事也尽心尽力,奴婢倒是觉得秋菊是个稳妥之人。”秋菊确实尽心尽力,很多时候也为自己着想,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别有目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花娘也不打算瞒着扶桑,便和她说道:“你也知道红梅,香兰,翠竹和秋菊都是皇后姨母挑给我的丫鬟,然而上次我带着秋菊进宫,就发现了她可不止是姨母随便赏的一个丫鬟而已。”皇后的反应让花娘觉得有些奇怪,她没有想到秋菊会在她赏给花以媚的四个丫鬟之中,但是又没有直接说出来。又因为当时秋菊害怕皇后发现的反应,花娘已经可以肯定,秋菊是被其他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而已。“难不成小姐怀疑皇后娘娘也”扶桑不解。花娘摇了摇头,说道:“是皇上。”什么人在花以媚的身边安排探子,皇后却没有揭发出来自然是皇上。花娘倒是觉得无所谓,秋菊进相府大概只是为了帮皇帝探查花浩南的日常行为罢了,皇帝生性多疑,为了了解群臣的动作,不得不想方设法地安插一些人在他们的府邸之中,探取一些秘密,以保证他们对朝廷的忠心。“皇上不信任相爷吗”扶桑的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竟然有些急了:“相爷那么为国为民,虽然扶桑不懂国家之事,可是每次都看见相爷为了处理政事连吃饭都顾不及,也知道相爷一定是一个好官”该怎么跟扶桑解释呢总不能和她说几乎每个皇帝都是这般生性多疑吧花娘想了想,说道:“皇上不是不信任父亲,只是皇上日理万机,也难免会疏忽,谁知道谁是真正关心国家的人呢有的人表面上似乎忠心耿耿为了国家为了大义,背后却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瞒下也说不准。”“所以皇上会在每个官员的府中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就可以知道各个官员的平日里的作为。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坏事,你想想我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好官,问心无愧自然不怕这些。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对秋菊有所防范,无论怎么说,被监视都不算是一件什么好事,所以,你也不可将我的事情都告诉秋菊,懂吗”扶桑听了花娘这样的解释,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也大致能接受了这件事,便点了点头。扶桑是从小就跟着花以媚的,在花以媚心中,花浩南就是这样的心怀天下的父母官形象,任劳任怨。所以就算花浩南很少关心自己,她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在她所读的圣贤书里,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扶桑也深以为然。花娘也一直都知道这北辰的丞相花浩南也是不凡之人,北辰国之所以在四国之中是实力最强大的,这很大的程度上可以归功于两个人:丞相花浩南和威远将军凌安朔。一文一武,就足以定安定一个国家。看来东朗国的二皇子也是下得一手好棋,居然买通了大理寺卿欧阳德和一些其他官员,想把这两个人各个击破,毕竟没有这两个人的北辰根本就不足以为惧。凌安朔被召回京大概也是欧阳德的手笔,花娘这样一想,便突然有些豁然开朗了起来,终于明白了在这整个事件里,凌安朔担任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一个原本就在局中的旁观者。想到这里,花娘的眼中的深意又多了几分。“小姐,奴婢真的越来越不懂在你在想什么了。”扶桑看到花娘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担心,原来的小姐虽然性格软了一些,会受别人欺负,可是从来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也很少懂得这么多的门路。花娘看着扶桑有些迷茫的眼神,或许让她去了解去接受这些事情,真的有些困难。她只是笑了笑,对扶桑说道:“你不需要懂,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扶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了,那么晚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花娘对扶桑说道。扶桑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这一个晚上,她大概也是吓得不轻。花娘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今晚在百花阁打探到的线索,那伙卖毒药丸的人每个月的初五和二十号,都会在百花阁交易。昨天初五,冯三娘的丈夫刚去买了药丸,结果被自己给撞毁了,那再次去百花阁的交易时间就在十四天之后。嫣然说,他们只卖给熟客和熟客带去的朋友。难道到时候还要带着冯三娘的丈夫一起去吗要是再次触发他的毒瘾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花娘想着想着突然就觉得有些困了,想着这事就明天再去冯三娘家问一下她,如果她不愿意自己再另想办法吧。花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扶桑和秋菊已经早早地将一切收拾妥当了,看到花娘醒了,扶桑帮她整理床铺,说道:“小姐,今儿起的有些晚了,赶紧洗漱吧,不然误了时辰可不好。”花娘一听有些茫然,误了什么时辰看到花娘这个样子,扶桑想着小姐肯定也是记不得了,便提醒她说道:“今儿是小姐生母徐氏夫人的忌日,小姐是要去祭拜的,这会儿得赶紧了。”花娘这才明白了。不知道不是她的错,她又不是花以媚,又怎么会记得呢。尽管这样想着,花娘还是加快了梳洗的速度,匆匆用过了早膳,便和花浩南同乘一辆马车出门了。徐氏,也就是花以媚的生母,花娘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徐氏与皇后两姐妹是前任太傅之女,是当年有名的才女。可惜徐氏在花以媚还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也不曾听扶桑说过,花浩南和徐氏的感情如何。明明是个大好的天气,天蓝如湛,万里无云,可是花娘却总觉得这副身体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心里竟然还有着淡淡地哀伤。花娘知道,这是属于花以媚的情感。徐氏的墓穴在城郊的一座山脚下,马车缓缓前行着,一路上,花浩南与花娘也并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尽管一路默默无言,但是车上的氛围并不尴尬,或许是花浩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亦或许,孤独才是他生活中的常态罢了。终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花浩南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到了。”花浩南先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青山白云,眼里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花娘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这自由的空气,瞬间便觉得清爽了许多。她正打算下马车,左手提起裙摆,刚想伸去扶着扶桑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搭在了一个有力的胳膊上。她不禁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才发现花浩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马车旁,还亲自扶她下了马车,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一对感情甚好的fù_nǚ 。他们步行走到了徐氏的墓前,让下人摆上了祭品,点上了蜡烛。花娘也是知道人间的礼仪的,死者为大,尽管她不是花以媚,还是跪在了墓前,拜了三下,然后开始烧纸。烟雾很快就弥漫开来,花娘看不清楚花浩南脸上的表情,应该还是保持着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吧,可是隔着这些轻烟,花娘好像看到花浩南流泪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浩南就这样一直站在墓前,也不说话。打破这种寂静局面的不是下人们的提醒,而是杀手的到来。“有刺客保护相爷”相府护卫的队长发现了异常,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杀手的方向,厉声警醒着其他人。花娘站了起来,看着由远及近的杀手,有些惊讶,然后走到了花浩南的身边,花浩南这才有了些反应,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来的杀手大概有二十多人,相府的随行护卫也是二十人,人数上势均力敌。杀手们都身着统一的黑色服饰,蒙着脸,快步向着花浩南和花娘的方向靠近。相府的二十个护卫大概也是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面,已经有了默契地配合方案,其中三个人围绕在花浩南和花娘身边,不让杀手有机可乘,而其他的十几个护卫则与杀手厮杀在了一起。,,;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