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便可两相抵消此次老爷被弹劾带来的不利局面。我听说,吴贵妃娘娘的父亲如今正胁从为太上皇建造黄陵之事,要想抓他的错漏,应该不会太难。再有,年初吴贵妃娘娘回府省亲,临时驻跸的园子,乃是吴家在城外选址建造的,惶惶然一座天宫,所费不知几何吴家不过太上皇时期新晋的勋贵,如何能承受如此巨大的一笔开销若要从这件事着手,相信也定能找到不少不法的罪证。总而言之,宫里的局面如何我们管不着,但是,绝对不能因为外面的事,让贵妃娘娘在面对吴贵妃的时候,处于不利位置。”贾政深深地看了杨叙一眼。这条计策,可谓简单直接到了极致我不知道是谁要整我,但我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就好了。贾清笑了:“这件事便交给我了,老爷不必挂心。”贾清对杨叙这个计策也很满意。涉及如此大的利益之争,管他吴家屁股是干净的还是脏的,都要给他抹黑了这便是朝堂与后宫相连的争斗。吴家、贾家首当其冲,若是这个时候谁还想着和平或者退让,那才叫傻子。连贾政,都没有出言反驳。见贾清正面表态支持他的计策,杨叙脸上也露出笑意,继续道:“此计不过是和稀泥的法子,首先将我们的不利局面扳平。接下来,我们要保证的是,绝对不能坐实了罪名。都察院参奏之时所列的数条罪名,只有一点我们需要完全驳正,那便是收受贿赂,致使公主府建造不合格这一点。公主府是太上皇为星月公主建造的行宫,行宫要是有问题,这一条罪名是任何人都担待不起的。好在老爷办事稳妥,没有授人以柄。只不过,对方似乎捏造了人证与物证,指正老爷手下人有在工程建造过程中设卡收取贿赂的行为,这一点是最棘手的,因为这种情况实际发生的概率太高,防不胜防。至于其他像什么渎职懈怠、虐待工匠之类的罪名,不足为证。”贾政的眉头皱起来了。杨叙说的不错,正是这一点让他感觉寝食难安。今天早朝那言官言之凿凿的出列参他,说他纵奴行凶,威逼索贿,他当真吓的不轻。毕竟,对方连苦主是谁,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索贿者是谁,索贿多少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当时就只能跪地请罪。好在如今朝廷最重要的议题还是西北边的战事情况,正庆帝收了奏折之后也并未表态,只说此事容后再议。所以,贾政才一回府就连忙召集所以门客商议,无果之后才叫人请贾清也过来出谋划策。杨叙见贾政面色戚戚,便知他对此事无甚主意,因此道:“老爷倒也无需过多担心,此事,或许二爷便可帮老爷解决。”“怎么做”贾政喜道。“具体如何我还需再与二爷商议一番才能拿出章程,暂不方便告知诸位。不过老爷只需记住一点便是,老爷在公主府建造一事之中,从未有过任何不法的行为,就算有,那也是下面的官员或奴才私自做主,与老爷无关。接下来,老爷最主要的还是把公主府最后的工程事宜做最后的一步完善,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即可。”鱼汤,宝钗,画,画画第六四六章 愚弄是高明的谋略“宝姑娘在屋里吗”莺儿听到外面婆子们说话的声音,出来瞧看,就发现是厨房里几个年轻的婆子进了蘅芜苑。“赵三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是莺儿姑娘啊,我们是给姑娘们送新鲜的鲫鱼汤来了。”“今儿怎么送这个来。”莺儿接过她手中的鱼汤,随口问道。“听说是林姑娘今儿在凸碧山庄摔了一跤,受了伤。因为这鲫鱼汤啊最是滋补,正适合受伤的人喝,二爷心疼林姑娘,专门从溪里钓的新鲜鲫鱼,叫熬了汤给潇湘馆送过去呢。柳嫂子见送过来的鲫鱼又肥又多,林姑娘那么娇弱能吃得了多少,索性都做了,给每个姑娘们那里都送一份,这一份是宝姑娘的。”莺儿听了,忽然就去了意思,对着几人道了谢,她们便去别处送去了。进了屋,宝钗问:“送的什么”莺儿说:“鲫鱼汤。”“嗯,放那吧”莺儿放下汤,走到宝钗身边。宝钗正在看书,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莺儿迟疑了一下,道:“姑娘,今儿上午我看见二爷背林姑娘下山呢。”宝钗翻书的手顿了一下,道:“怎么了”“姑娘,你有没有觉得二爷和林姑娘太过于亲近了”“她们是兄妹,亲近些不对么。”“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总觉得,二爷和林姑娘之间哎呀,我也说不好,就比如,同样是兄妹,四姑娘坐二爷旁边,和林姑娘坐二爷旁边,我看着总觉得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宝钗眼中笑了笑。自己这个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说个话也说不清楚。要不是跟了自己多么多年,自己怕是也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她这是为她瞎操心呢哪里不一样因为,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义妹,却感觉义妹比亲妹还亲,如此而已。连莺儿都看出来了,别人,能看不出来“好了,你要是闲的慌,帮我把这件褂子做了,在这里嚼什么舌。”宝钗从框里拿出自己之前未做好的一件刺绣,让莺儿做。莺儿吐了吐舌头,坐到宝钗旁边,认真做活了。儒雅别致的闺房之中,窈窕小姐看书,娇憨丫鬟在一旁刺绣,构成一副典型的闺阁仕女图像。贾清和杨叙一同乘轿回外书房。叫来了赖升和李衍,将在梦坡斋所议之事与他们讲明,然后,将收集吴家脏证的事交给了他俩去安排。赖升作为宁国府的大管家,对于贾府的大小事情都很清楚,能够合理调动贾府原本的关系网。李衍是贾清的心腹,对于贾清新建立的势力,包括车马行在内,都有调动权。所以,这件事,交给他们俩来做,可谓万无一失。没事,也能给他们搞出事来。临了,贾清叫住了赖升。“二爷还有何吩咐”赖升微微弯着腰。“你们家,是老大做主还是你做主”赖升愣了一下,他在揣测贾清问此话的用意。“家母尚在,家里一切大事,尊家母的意思不过如今母亲年纪也大了,不大管我们哥俩的事。所以,除了关系家母与宗族的事,我们都各自做主。我与大哥,也早在十多年前就分家了,如今母亲与大哥一起住。”“呵呵,分家了就好我知道,你们家也出了个凤凰儿叫尚荣对吧,如今也在外地做县官。他是你大哥的儿子,所以,你母亲肯定疼你大哥比疼你多,什么事也是向着你大哥那一房。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多管。我只是要告诉你,自古忠、孝之争,最难两全,希望你到时候不要犯糊涂才好。”赖升一凛。他可不是蠢人,他知道贾清对他大哥一房早有不满,只是碍于贾母的面子一直没动。如今专门给他提这个醒,难道,贾清终于还是要处置他大哥这一房了吗他细细一想。大哥一直是西府里二老爷的臂膀,贾政在外面做事也都是他跟着,结合这次贾政被弹劾之事,难道,是大哥在其中有何关联不成贾清道:“怎么,你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地方吗”“没有,二爷的话老奴听明白了,二爷这些年一直对老奴信任有加,老奴自然明白该如何做事。家母虽然偏疼大哥多一些,但是她老人家也七十多了,早已经在家颐养天年,不管外面的事。所以,老奴只听二爷一个人的吩咐。”贾清笑了笑:“那便好,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你们家,早晚都要换一个主事人的,我希望那个人是赖总管你。刘、林、吴、钱这几家,可都是盼着两府大总管的位置好多年了。”赖升心中咯噔一声。贾清点的这几家,那也都是贾府世代的奴才,祖上都是做过总管的。贾清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赖家,要么以后由他赖升做主,要么,就让位吧。大哥呀大哥,早劝过你多少回了你总不听,以为有老太太撑腰府里不敢有人拿我们怎么样。可是,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就算老太太尚在,二爷要动我们赖家也太容易了。远的不说,要是二爷有意,尚荣侄子的前程岂不瞬间完了再有,老太太去世之后呢怕是赖家连立足之地也没了大哥,你糊涂啊。要是赖大听到赖升的心声,估计也会抱怨。那些年你劝我的时候,贾清还不过是宁国府一个庶出幼子,谁知道才不过两三年,情况就变得这样了当然,赖大并不知道贾清早就决定要弄他了。在他看来,他也没得罪过贾清,这事没道理啊不过这事贾清不会给他解释。赖升也不会再给他说,他已经决定,听从贾清的吩咐,让赖家,以后跟着贾清的脚步走。因为,这才是赖家将来最正确的道路。赖升走后,杨叙笑道:“二爷治家的手段令叙佩服,不动声色间,便化去了赖总管的疑心。二爷放心,赖总管是个明白人,他肯定已经明白了二爷的意思,不会坏事的。”贾清点点头。赖升从十年前就认识他,臣服于他也有六七载了,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贾清丝毫不担心赖升会选择错误。这些年来,做事也是忠心耿耿。至于赖大跟在贾政这样的主子身边,上头又有天大的靠山,想不堕落都难。以前是没时间搭理他。现在宁国府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是时候清理一下荣国府了。虽然按理说荣国府的好坏与他无关。但是,那是元春的娘家,贾清要完全整合贾府的力量,就不能撇下这一块。至于如何处置赖大,贾清还没想好。或许,这次贾政被弹劾,就是一个契机。“好了,你也别谦虚。刚才在梦坡斋,你的一番高谈阔论,可是让二老爷推崇备至,差点就拜你为当代诸葛了。怎么,诸葛先生也会拍马屁”贾清忽然调侃道。方才在梦坡斋,杨叙先是点出贾政被弹劾的本质,又分析了原因,最后还提出了解决方案,轻轻松松就把让贾政焦头烂额的情况变得简单明了,以至于临走之前贾政拉着杨叙,“深情”的道:“先生大才,有先生在清儿身边辅佐,老夫就完全放心了”滋滋。完全是老皇帝临终授命顾命大臣的姿态。可惜在梦坡斋睥睨群雄,运筹帷幄的“诸葛”此时却请罪道:“二爷见谅,叙之所以在二老爷等面前卖弄,只为取得他们的信任,方便以后我等行事,非为叙是个轻浮之人。”“我明白,二叔门下那些酸儒,百无一用,你能这般震慑一番,我心甚慰,又岂会见怪。”说白了,杨叙之前确实有装逼的嫌疑。从头至尾都是在他一个人在侃侃而谈,连贾清都插不上话。不过,其实贾清也是有意抬举他。贾政等人,有时候就适合恰当的愚弄一下,不然,他们自己做不好事,还会反过来担心你也做不好,扯后腿。杨叙的一番计策,细想起来,也可以说全是空谈。总结起来就是几个字:这件事很简单,你们别管,我们来。是吧。吴家有没有罪证,你们别管,我们来收集。老爷您是否贪污渎职,您也不用管,我们来帮你证清白,公主府是否合格,您更不用管,我们来证明它是合格的至于怎么做,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好,等我们回去再拿个章程出来,反正就是你们不用管偏偏,贾政等人就吃这套,还觉得杨叙此人很牛逼。第六四七章 私房银子闲谈几句之后,贾清让李衍下去同赖升商议搜罗吴家脏证之事。李衍却告罪道:“二爷,府里库银又告罄了。”贾清一愣,道:“前儿沈家不是才把香皂产业的分红银子运过来吗”李衍苦笑道:“二爷您忘了,你让冷子兴在北城和南城新建两座酒楼,前儿他就来把银子划走了一半,剩下的,也交给芸二爷,送到南边去了。”“那家里其他进项呢”“其他,其他哪里有进项。按照二爷您说的,车马行不重银子收益,每年只需要交三成的收益上来,其他留作扩充发展,但是自去年起,你又吩咐连这三成银子也原封不动的派下去,用作车马行暗堂扩充人员酒产业如今倒是成效颇高,可是二爷您一天也没停下过投入银子扩建酒庄,招收人手。所以,这酒产业目前不但没有收益,每年府里还要倒贴银子进去。今年,就连府里年租和铺面的收益银子也搭进去了。好在冷子兴的古董行这两年发展的也比较好,咱们倒也分了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