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寻亦许,不准往下查。”
寻阔听闻色变,戒尺挥落,疾言厉色地呵斥住他,呼吸不顺,咳嗽不止。
寻皆允望向自己的父亲,眸色微动。
听罢,闻芸的脸色也变了,喃喃:“阿许,父亲说得对。”
秦思思有点懵。
她想起之前莳娴的赏花宴上,她与闻芸被抓上洛阳河畔的船上时,二人交谈间提到过,这皇位轮不到李成尧坐的,是因为先帝突然一夜暴毙,死前及其痛苦,目呲欲裂,不似自杀,不似突发疾病。
偏头看寻皆允,发现他垂下眼帘,神色若有所思。
秦思思也觉得涉及太深,不往下查得好。
对于她来说,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相府,她私心已把这里当做家人。把国公夫人的死,是人为,是妖魔鬼怪作祟,都不重要了,让她烂进肚子里。
寻阔丢了戒尺往祠堂外走,让寻亦许好好跪在反省。
接着忽而轻声喊了句:“……阿允,思思,跟我出来一下。”
秦思思和寻皆允跟随其后走出祠堂,一直走到佛桑居。
他递给秦思思一纸信笺。
“这是与你族中耆老,你表叔的回信,他愿意前来为你做个证婚人。”
秦思思愣了愣。
寻阔看向寻皆允:“你二人想何时成亲?”
秦思思有点感觉不真实:“……”
见二人不说话:“我可以替你们挑黄道吉日,你们也可以自己做决定。”
秦思思缓缓回过神:“伯父,我……”
“我想和阿允细细商讨一番,再做决定。”
寻阔淡淡颔首,微咳嗽着:“好。”
寻皆允:“我想尽快。”
抬眸,看着寻阔:“父亲,我希望你和师傅二人,为我主婚。”
寻阔微微一顿:“阿允。”
“父亲,等你养好身体。”寻皆允握住秦思思的手,不容置喙,“我们就成亲。”
雪停了,天光大亮,微微出了点太阳。
照射着地上的皑皑白雪,有点晃眼睛。
寻皆允转头问秦思思:“去走走吗?”
“好,去茶肆听评书。”秦思思还想着来日给孟映岚讲的故事。
“还未开始,茶肆午时才开门。”
哦对,现在还早得很。
“去吃早茶吧。”
“好呀。”
走到主街上,市肆间摊贩刚出,做买卖的,吃早茶的,赶工的,好不容易放了晴,一大早上街上的人挺多。
福味楼一楼大堂门庭若市,坐满了人。上了楼,二楼也人满为患。因为下雪的缘故,木板地面湿滑,靠窗的位子也没有对外开放。
二人只好订了一间包厢,一进门寻皆允便把菜单递给秦思思,敲着桌面垂眸思忖着什么。
秦思思点了蟹粉小笼包、鱼汤面、红豆年糕汤、蒸凤爪、还有一份葱油饼,以及一壶菊普茶。
菜很快上来,秦思思专心致志大快朵颐。
她是真的来吃早茶的,而某人显然只是来看着她吃的。
秦思思:“阿允,早上吃饱,一天不倒;要养成吃早饭的好习惯。”话未落,她夹了一个小笼包塞进他嘴里。
寻皆允慢慢吞咽下去。
一碗鱼汤面推到他眼前:“给你解决掉。”
“……”寻皆允顿了顿,“我不喜欢喝鱼汤。”
秦思思小声逼逼:“挑食。”
“红豆年糕汤,甜的,暖呼呼的。”秦思思锲而不舍推到他眼前。
寻皆允垂眸看着她。
不刻,手伸到她的后颈,压着她的身子往前,俯身凑近触了触她的嘴唇,低着嗓子道:“是挺甜。”
秦思思有点儿抗拒,她满嘴的味儿,哪里甜了?
寻皆允把她抱到自己的双腿之上,有些不知餍足,撬开牙关加深了浅尝辄止的吻。
寻皆允抵着少女的额,垂眸看着她的唇瓣艳濡,鼻翼划过她的颊。怀里馨香软玉的一团,眸色渐深,藏着克制的贪念。
探出手指一寸一寸描摹她的唇形,低笑着胸腔震颤:“我吃饱了。”
秦思思:“……”我没吃饱!
……吃早茶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