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岳迎归与他举剑相对的情景。
他拿剑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英武不凡,宛若天兵神将,让他着迷不已。他多想将他按倒在地上,对这个他魂牵梦萦的人为所欲为,他想亲吻他刚毅的唇角,坚硬的下巴,想撕开他的衣服,抚摸他每一寸柔韧的皮肤,想破开他的身体,疯狂的占有……
当这些见不得人的丑陋的欲望被他失控的一并抖落出来,在岳迎归面前无所遁形之时,那人脸上的憎恶,被一刀一剑的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上,那种无形的疼痛,当真令他终身难忘。
那个时候的他,远远不是岳迎归的对手,不敌之下,只得仓惶负伤逃离。
只是岳迎归一人之力,毕竟无法与朝廷抗衡。他走后不过数日,朝廷的鹰犬带着一纸罪状,破岳府而入,岳迎归一世英雄之名,倾夜间崩毁。
而他站在熙攘的人群之外,冷冷的看着一辆辆的囚车装载着岳府的亲故,驶向无望的深渊。
当时他看到了一个小孩儿,他之前见过几次,是岳斯铭的小玩伴儿。
那孩子哭着喊着追着囚车,追着他的小少爷,看上去真可怜。
他向来不是什么善心之人,可是看到小孩儿被押运的官兵一脚踢到在地后,还是忍不住上去把他抱了起来。
他对那个孩子说了什么,对,他说,“岳家的男人,不值得惦记。”
惦记岳家的男人,会倒霉的。
他稍微动了点儿手脚,那么小的孩子,本来记忆就还未成形,等他醒过来之后,能记下的恐怕所剩无几。
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于其说他可怜这个孩子,不如说他可怜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多好呀,如果能忘了,他也想忘了,日夜牵挂一人,却得不到,这滋味儿……
岳家虽然被抄了家,长生石居然也不翼而飞。
他多方打探,才知道,岳迎归早几个月前就将它送去给了一位故友,药谷的大当家阙临裴。
岳迎归已是强弩之末,黄响果然如约将岳迎归送到了他的地盘。
他则带领一众人马,一路尾随着岳斯铭的囚车,因为阙临裴会来救他。
两兵相遇,阙临裴的功力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双方虽然皆损失颇重,他却不仅没能擒下阙临裴,反而连岳斯铭都无法留下。
若是长生石在阙临裴手里,这个小孩就是他唯一的筹码,否则灭了岳家却无法如约交出长生石,黄响必将跟他反目,这是他眼下还无法抵御的。
情急之下,他在岳斯铭身上种下了血蛊,血蛊一日不除,这孩子和阙临裴,便将一直受制于他。
岳斯铭最终被阙临裴带回了药谷,他无法向黄响交差,只能一拖再拖。
况且他现在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长生石身上,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此生最为垂涎的东西,他的英明神武,让他一见误终身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