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还想伸手再拿一块如意糕,却被齐襄一瞪手,只得悻悻缩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不是怕嘛?方才隔的那么近,万一被他抓住了怎么办?”
“你倒是机警!”
魏瑶咧嘴一笑,反手从兜里摸出一把炒胡豆,还大方的摊手分享:“你要吃吗?”
齐襄后牙槽磨得咯咯作响,“不…吃!你,不要,把壳,剥的,到处都是!”说完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他向来喜洁净,最不能忍受别人在马车里吃东西,而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在他车里吃?若不是看在她身份特殊,他早把她一脚踹下去了。
他在心里默念三遍: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魏瑶见他想发作又隐忍不发的瘪样,得逞的挑了挑眉,将胡豆咬的更加嘎嘣嘎嘣响。
沈霄撑着头重脚轻的身子,从床上惊坐起,连扯到伤口也顾不得疼,“什么?药?”
他快速下床,引来一阵眩晕感,扶住床栏好一会儿才站稳,“拿给我看看!”
福应忙上前扶住他,担忧道:“爷,您的伤?”
“无事!”
沈霄反复看着手中的药方,字迹生涩丑陋,一看就是刚识字不久的孩童所写。
“可查清楚了?这客栈里所有住店之人的底细?”
“据掌柜所言,昨日共进新客二十一人,其中有伤在身的只有天字一号房住的那位叫王三的瘸腿男子,他还带了两个丫鬟并一个受伤小厮,一行人今早便退房走了。”
沈霄拧眉,看着药瓶若有所思。
“去追!还有,按这个方子去抓药。”..
福应拿着方子有些踟蹰,“爷,万一这是陷阱…”
沈霄笃定道:“一定是她!”他将药瓶翻过来递给福应看,苦涩道:“她有个习惯,会在药瓶底部用一种名叫阿拉伯数字的符号做记录,她让别人写字应是不想让我知道是她,但却不知道她的所有小习惯我早已烂熟于心!像这种像鸭子的符号,认做二,二表明这是治疗外伤感染的药丸。这种像锄头的叫做七,七表明这是退烧的药丸,这些特殊数字大周除了她没有旁人会写!”
沈霄目光悠远,落寞一叹,“她定是知道我来了,所以故意躲着不见我,那王三一行人,定然是她!把药分发下去,按着她的药方去抓药。”说了这么多话他有些力竭,缓缓腹部捂住伤口坐在床上,“她既然担心我,又为何要躲着我?连个见面的机会也不肯给我?”说着颓丧的闭了闭眼睛,“罢了!她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既已知晓她们一行有四人,目标明确就比较好找了,吩咐下去吧!”
福应倒出药丸,递上热水,“主子,既是如此,您就安心睡一觉,说不定醒来魏姨娘就出现在您床边了!”
沈霄吃完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眉峰却是高高蹙起。
福应暗下决心,一会儿一定要亲自出去再找找!他们一行从西京过来,遇到大大小小四起刺杀,若不是他们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恐怕一行人早已交代在了路上。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每一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伤势最重的还是主子,只因那些人目标明确,与他们缠斗,更多人却是去围杀主子,也亏得主子武艺高强,要不然……
福应愤恨的捏紧拳头,这定是西京官场之人所为,主子动了别人的利益,已然遭人恨上了!若是主子不这么着急赶来江陵?若是带上了所向披靡的黑羽卫,他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究根到底,还是关心则乱,魏姨娘啊魏姨娘,你可真是红颜祸水!
福应乱七八糟的想着,去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