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一行人到达赵府已近午时。
赵老爷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行为端方,谈吐儒雅,领着乌泱泱的一众家眷早已等候在了赵府大门口。
赵老爷看见齐襄的马车立即上前行礼,“小人赵江,恭迎公子大驾。”
齐襄撩开车帘,看着他淡淡嗯了一声,声音充满了上位者的疏离与淡漠:“进去吧!”
魏瑶头一次见他露出这种摄人气势,本能的皱了皱眉,心底有些发慌。
齐襄淡淡的暼了她一眼,见她乖顺的缩在角落,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
马车径直驶入了赵府,赵家人恭敬的跟在马车后面,气氛诡异的安静,无一人敢开口说话,只听见车轱辘滚过青石地面的声响。
赵府乃江陵富商,府邸大门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宽阔而奢华,一路行来假山流水,廊亭美景,真不愧是豪富之家。
马车行至一奢华的院外,立即有下人抬来软辇,将齐襄抬进花团锦簇的大院里。
魏瑶和小三小草则住进了另一处精致小院,看着这处处讲究的小院,魏瑶心下感叹,看来这赵家是顶顶有钱啊?连招待客人的院子都这么豪华!
不多时,有丫鬟送来了精美的餐食,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三人吃了个肚皮滚圆。
小草打了个嗝,“姐姐,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
“最多半个月,也有可能几日就要走。”
……
翌日一早,崇江在院外急促敲门道:“夏姑娘,公子有请…”
魏瑶朝小草做了个安抚的表情,整理好衣摆,打开门走了出去。
齐襄沉着脸坐在宽敞明亮的琉璃窗台前,浅酌了一口雨前龙井,抬眼看向魏瑶,眼中怒气翻涌。
魏瑶心下一紧,脚趾在鞋里扣了扣,脸上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表情。
齐襄将青花瓷茶杯重重往案几上一搁,啪的一声脆响,杯子裂成几瓣。
魏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退后一步。
齐襄冷笑一声:“魏瑶啊魏瑶,还说你对他没有情?即使无情,你又怎会偷偷给他送药?”
还直接坏了他的大事!
魏瑶一脸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齐襄笑容更冷,眼中的怒气犹如利刃射向魏瑶,声音陡然一寒:“少装模作样!我问你,沈霄的药方从何而来?他的手下大张旗鼓寻找我们一行四人,又是从何得知我们四人有一瘸一伤?”
魏瑶藏在袖子的手握紧成拳,理直气壮的发挥倒打一耙的本领,“我怎么知道?你竟然怀疑是我做的?我的天呐,你脑回路可真是清奇,我要做这些我还会跟着你来这儿?我早扑回他的怀抱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眼睛瞪的溜圆:“也不知是谁昨日晨还说:就在云来客栈养伤吧?这里挺好?你说是我,我还说是你做的呢!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那一千两银子?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摆脱我?好让他抓我回去?”
她面上跳脚,心底却在哀嚎,她都做得那么小心了,沈冤大头是如何猜到是她的?到底是哪个环节露了馅?早知道就不管他死活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