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阮软擦擦额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气,又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下,在木凳上坐了好一会才休息过来,又去烧热水。
满满一铜盆温水被端进来,阮软在他身边蹲下,用剪刀剪开他本就破破烂烂的血衣,拧得不算干的布巾一次次去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小心避开伤口,到了下半身时她只剪到大腿根的位置,亵裤裤管几乎全部被剪掉,倒了好几盆血水他身上才擦干净。
清理干净后又去拿草药,捣烂敷在他身上,再用绷带缠上,动作说不上专业,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等敷完他身上的伤口,她才顾得上他的脑袋。
重新换了一盆水去擦他脸上的血污和灰尘,白皙的肤色显出来。方才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她都顾不上多看,何况他身上都是利刃割开的伤口,血肉组织都暴露出来,她哪敢多看,也就没注意他竟然这样白。
看清他的容颜阮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出现惊艳。
他面色是脆弱的苍白,五官无一处不精致,鼻骨高挺,眉眼清隽如仙,轮廓亦是流畅深刻,眼下却生了一颗红色泪痣,平白添了些勾人的邪气。
但他方才睁眼时却只有骇人的杀气。
想到这里,阮软放下布巾,虽然有些不能忍受他的头发,但还是没有做出给病人洗头这种事,等湿了的头发变干他的病情怕是要加重。
最后只是拿梳子梳去他头发里的脏东西,又拿干布擦了好几次,就把他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