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毒品!”见到玛莎睡着,玛蒂尔达也不看变形金刚,跑到沈言面前眼睛盯着他不屈不挠地说道。
沈言嘴角抽抽,这个事儿吧……我真的是一名帅气的普通护工而已。他想起来电影剧情里,脏警察史丹拿出一包毒品,说你掉包了巴拉巴拉……那一大包看起来足有两公斤!卧操你妈是真拿白面不当海洛因啊。
后面的剧情更扯了,玛蒂尔达跟着莱昂学做杀手之后,专门挑毒贩子下手,而且每次必定把毒品销毁。我们不说为什么那么多人悬赏杀毒贩这个问题,单说那些毒贩子看组织不过三五个人,可家家都有堆成小山、装成大袋的白面。
算一下原来全都是大拆家,各个都是百万富翁啊!毒贩子真有钱,简直扯一样……
不过沈言这个人,见不得别人三观不正,所以他忍不住就多说了句,“不,你不恨。”
“为什么?”少女先是开心沈言终于回话了,随即又警惕的问,“你为什么要为那些人辩解,你吸毒?”
“不,我当然不吸毒。”沈言摇头,他索性敞开了说道。
“我知道你恨毒品和毒贩是因为你父亲,因为他打你而且不重视你。别紧张……那些警察大呼小叫的,猜也能猜到。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某些人当毒贩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吗?他能摆脱现在的生活吗?摆脱了还能养活一大家子人吗?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看看这周围的社区,除了饭毒、卖银、杀人、偷窃、抢劫、混帮派这些非法工作之外,在这儿长大的人还有多少出路可言?好好想想吧,小姑娘。如果你学习非常好,你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摆脱现在的生活。如果你学习不好……那你母亲和姐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嗯,她母亲虽然电影里没说,但暗示应该是做夜总会服务人员;姐姐无业,吊个凯子养自己,也可能是给帮派份子当马子。
“我死都不会!”玛蒂尔达像个小狮子般吼道,看起来像只小狮子狗。
“说死很简单,但活着才难。”
小狮子气冲冲的走了。沈言无所谓,走了正好。不过他转头时,却看到莱昂恰好从门前经过,也不知道他刚刚是不是听见了没有。
……
玛莎的房子在进过道左手第一间,她对面房间的长期租客,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变得特别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人与房东大吵了一架后直接搬了出去!直到他拽着行李箱站在街头发呆,才恍然觉得……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是的,你是太冲动了。
沈言暗暗说道,然后美滋滋的搬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玛蒂尔达和莱昂都先后来到他的小公寓坐了坐,两个人也因此认识并成了朋友(当然是沈言用命运悄悄牵的线,否则以莱昂那种沉闷的性格,绝不可能)。
玛蒂尔达明显变得沉默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是的,有的时候只是自己不愿意睁眼去看。什么父亲是毒贩,妈妈是女支女,我多么不幸……那是上东区的孩子才会有的抱怨。
在附近街区,他们家生活已经算不错。
玛蒂尔达爸妈抽她,是因为这孩子熊、说话刺人、逃学、抽烟……因为没什么耐心管教,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老实说这在老美已经算可以,至少还管孩子(但在老美看来这是极端错误的,宁可让他熊进监狱,也不能打),没自己出去花天酒地把孩子饿死在家里,或者任其自生自灭,就应该知道感恩。
她爸她妈虽然职业不好,但还知道偷偷为了儿子将来上学攒钱,真的算是有责任心了,只是更加偏爱儿子。
在米国表面上看起来工作机会很多,实际上看教育背景、移民、肤色、犯罪记录、工作经历等等……你会发现工作早就指定给特定的人群——底层的人看的见职位,但永远都摸不着。
记得电影结尾的时候,玛蒂尔达拿着莱昂的钱来到一所仙境般的学校,她安顿下来,仿佛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可事实上呢?没有家长向学校捐款?没有校园凌霸?别人又有钱又努力,一个荒废了六年的学渣,拿什么跟同龄人比?
就像泰坦尼克号永远不会假设平安抵达会怎样,这个杀手不太冷也不会讨论玛蒂尔达上学之后的未来,所以我们才称之为“童话”……
“不是,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沈言无奈放下手里的东西。
“教我!该怎么做?”波波头少女说。
坐在房间另一端的杀手莱昂没说话,可看着沈言的眼神,同样是那么的无辜和纯真。莱昂虽然拥有神出鬼没的杀手技能,但他的社会常识同样一塌糊涂——他的杀手经纪人一直在挥霍他杀人得来的佣金,还骗他不要把钱存到银行。莱昂不是猜不到这一点,只是他连字都不认识,睁眼瞎,根本毫无办法。
“教你啊——”沈言挠挠头,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在米国的七八十年代实现阶级跨越。不是没办法,而是大多数都需要亲自去操作。这可不像未来的计算机和互联网大潮,只要认准方向,这一波基本上都能咸鱼翻身。可问题在于,那是一个学渣和一个文盲啊。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的出路也许只有……堵品罢。”
沈言真不想说这个,可经过gta的世界他已经知道,白面在米国真的是很正当生意!不仅这方面纳税远超非死不可、苹果那样的超级跨国公司,而且在很多州已经在朝着合法方向迈进,民间则对吸毒“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米国的总统候选人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年轻时吸过白面,这很“亲民”,因为据统计米国六成以上的人尝试过那玩意儿。
所以别说米国禁毒,看他们反移民的力度和禁毒想比就知道,后者简直软趴趴不值一提。
沈言在做医药企业的时候,看过一份内部的研究报告。白面是资本家对“社会无价值人群”的最有效剥削工具,它不仅狠毒,而且还高效。
因为它能榨干瘾君子的一切收入(强成瘾性),随之延伸着榨干一切社会关系(借钱,六个钱包全掏空),继而榨干一切社会信用(银行贷款、套路贷、高利贷),榨干身体资源(卖银、卖器官、当试验品),最后榨干社会福利(救济金、社会捐赠)……
这还不算完,哪怕没钱了也能为资本家继续创造收入,因白面牵扯的犯罪行为能为私人监狱带来大量政府补贴;吸毒导致的并发疾病,让医药企业从社会福利获得大笔收入——这是一条很完整的产业链,沈大佬就曾是这条产业链上的一环。
因此可以说,世界上分白面合法与非法两种国家。在白面合法存在的国家,默认可以对底层进行无限剥削。
想起未来会被这二位销毁的成堆成堆的白面,沈言就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要你们去饭毒,只是将来如果遇到了,就随手存起来。相信我,那玩意儿比美元保值多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