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的。
我从遥远遥远的过去翻出了记忆。
在他还没有研究出飞雷神的时候,我似乎为了和这人一较高下,某天一脚踹开他大门,用彼时略胜一筹,天马行空的理论假象顺利地挑起他胜负欲和研究精神,得到了共享研究进度的机会。
后来的时候就不多说了,此人可恶地总有一骑绝尘的实践能力,在我还在和灵压外骨骼死磕的时候,直接整出了飞雷神之术,再后来,就是对上那个黑漆漆,我基础为零的生物生化让我只能靠着这人的研究笔记痛苦自学……不行,再想下去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我赶在痛苦面具之前及时止住回忆。
哪怕后面唯一一次的掰回一城,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个研究者在自己实验室的致命失误险些酿成大祸什么的,再提也没意思。
走神并没有影响千手扉间的行动,他的阴影继放下两叠笔记后第三次靠近。
“呜哇?”我的手上突兀地一沉,要不是坐着有桌子借力,好悬没给压趴下,“这又是什么!?”
“你说你手上那个?”行动速度突然拉快,已经走到门边的千手扉间回过头,露出一个有些恶意——不,说恶意太重了,应该是有些不符合他以往表现出的那种……恶作剧式——也不对,这个说法又显得孩子气了,总之就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
逆着光背对着我站着的白发忍者表情与眼神看不清,只能看到肩颈很放松……我有些不确定地意识到,这应该是第一次他主动地背对我,以这么放松的姿势。
于是当我听到他的后一句话后,处理语句的速度达到了以往之最慢,也没什么大不……
“那些都是留给你的公务。”
了……的?
——等一下!!!
“什么东西——?”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
“公务。”千手扉间特别好心地,且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甚至还解释了,“你可是木叶建立的大功臣,必不可少的唯一纽带,自未来而来的——算了,夸不过三,就前两句吧,那些都是精心挑选给你留下的提案,不涉政也不牵扯到人情往来,全是你擅长的领域,啊,别担心,也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你可以慢、慢、看。”
“是这个的问题吗?我根本——啊不是,”我表情管理彻底失败:“不是,千手扉间,你倒是给我——人呢?!”
空荡荡的门口,哪里还有白发的忍者的身影,只有细微到趋近于无的空间波动,彰显着这人——这人用飞雷神跑路了啊!
怎么会有人用飞雷神翘班的啊,他是压抑了多久……等等,他不会跑到别的空间去了吧?不会吧?
我对着空荡荡的,被千手柱间拆了的大门无能狂怒,顾忌手中和一左一右的文件山,动作还不能太大,几个深呼吸后,呜哇一声哭出声:“千手柱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偷听呜哇——”
哐当,一扇门飞了出来。
千手柱间一头撞开门冲了出来:“不哭不哭,桃桃不哭,我可以帮你啊,咱不气……”
我眼泪汪汪地一把扯住这人的头发用力拽:“这里全是涉及创新原理和假象应用的便民理论,你怎么帮?你说你怎么帮?”
与其说这个,还不如这个时候出去把翘班的千手扉间抓回来更靠谱,可万一他真的是触底反弹,现在估计人都已经降临异世界,开始新征程新休假,美好的没有公务也没有加班的未来就此开始……
我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合理怀疑千手扉间准备这个很久了。留下的东西随便一瞄,全是卡着我的能力量身定做,还都是必须要有我自己出力才能完成的东西,想找人分担都找不到的那种——问题是上哪里再去找一个能看懂他研究笔记的人?还是能和他争个有来有回的那种。
这就是一笔勾销的结果吗?千手扉间这人的信任也太沉重了,我可不可以反悔?
“恐怕不行,”千手柱间挠头,居然还笑了,“太好啦,不愧是扉间,这样你就不会离开啦!”
我抓着他长发的手猛一用力:“好哇,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嘶……痛痛痛,撒手宝贝,嘶,”千手柱间顺着力道猛地倾斜:“真的,这次不唬你,再用力要秃了,救救救——”
“我信你个鬼!”我愤怒地从桌子上弹射起跳,千手柱间重心不稳下被我带着连连后退,直接贴在墙上。
“咚!”
“ baka!”我双手拍在他两侧的墙壁上,来了一个强势的上位壁咚:“束手就擒吧!”
“呃,”被我居高临下怒视的千手柱间缓缓地吸了口气,有些僵硬地、迟疑地反问,“你确定吗?”
这一刻,我无师自通了无理取闹,满脸不可置信地指责:“——你迟疑了?你居然敢迟疑?”
“如果是桃桃,我当然无条件听从,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手微微移了移,瞳孔似乎有些不正常地缩小,像是什么危险的征兆:“——我的两手现在都托着你啊。”
我:“……”
视线缓慢下移。
是的,没错。
这的确是一个气势迫人,压倒性的壁咚,就连我的视线都在贴着墙罚站的千手柱间之上。
——如果我不是凭借坐在他伸出的手臂上,才达成这个高度差的话,这个压迫性或许会更强。
危险的征兆更强了。
“你,”缓缓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回换我迟疑地:“你刚刚的手是不是动了。”
“……唔。”千手柱间试图装傻。
“……不准动。”不太妙的预感让我显得色厉内荏。
“……”
“手、手指也不准动!”
“……”
“等、等下,都说了不准……你的手往哪里碰?你……唔——”
被强制封口的我慌乱地睁大了眼睛。
“虽说会听桃桃的话,不过有些特定的时候,”距离无限近的千手声音含糊,带着粘腻的水汽:“只要你说不出拒绝的话,就可以了吧?”
“—、——”
手脚微弱的挣扎被轻而易举地化解,呜咽的声音也被对方细致又贪婪地吞下。
“别动哦,”黑深的眸子似乎有漩涡在涌动,带着警告,“我就亲一亲,所以,乖一点?”
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也快晕了的我:“…………”
可、可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