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再怎么看千手扉间不顺眼, 在此刻也不免生起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千手柱间是真不把他弟当外人啊!
这句话外人的外去掉也可以。
强烈波动的心理活动一时没收住,在碰到千手扉间的时候免不了带上了一点。
白发的忍者搬了一个桌子大刀金马坐在没有门的门口,面无表情, 眼神锐利, 杀气腾腾。
千手柱间脚步渐缓, 偏过头,用手挡着嘴,悄咪咪地对我说:“太好了, 扉间有空亲自在门口堵我,活应该没了,就算有也都是些不重要的。”
耳垂被气流吹得热烘烘的, 我手指动了动, 也悄咪咪地回:“你好熟练。”
千手柱间骄傲道:“都是经验!”
被当着面说悄悄话的千手扉间额角暴跳, 但他按捺住了:“不如我先回避一下?”
千手柱间一激灵, 猛回头, 像是做坏事被抓了一样条件反射摆手:“不用不用。”
我看了看黑发的脱线哥哥, 又看了看白发的老成弟弟, 沉寂许久的良心复苏, 压过了白毛ptsd,善解人意地询问:“或者我回避一下?”
“不需要。”千手扉间眼皮一掀,率先对亲哥开炮:“大哥, 剩下需要签字的文件打算什么时候完成啊?”
千手柱间的求生雷达“哔哔哔”地竖起:“马上,立刻!”
嘴上说着立刻, 脚步却不见动的,眼神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瞥——
千手扉间忍无可忍, 抄起手里的卷轴就往他大哥头上扔:“你觉得这里谁欺负得了她?”
“哎呀别砸别砸, ”千手柱间抱头鼠窜, “扉间,给我留点形象,弟!弟弟——好好好我去工作……”
哐,乒呤乓啷,噼里啪啦。
千手柱间滚着进去了。
我忍俊不禁,直面毕生之敌和白毛ptsd复发产生的应激荡然无存。
教训完没用的大哥后的千手扉间捏了捏眉心,看向我,没好气道:“杵门口吃风?”
哇,这人吃起爆符了吗?
与此人上百次过招培养出的对抗之魂它“蹭”地就冒起来了,我原地起跳,直接就在桌子上坐下了:“黑眼圈挂到下巴了诶,二把手。”
“谢谢,托大哥和你两个同族的福气,”千手扉间阴阳怪气,“不像你,吃好喝好长高了还零点三厘米。”
难得好心关心却被猝不及防攻击身高的我:“?”
身高怎么了?矮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不对,重点不是后半句。
“呃,”支起脚准备站起来一决身高的我瞬间又坐下了,还谨慎地把晃荡的脚贴住桌脚,确认地问,“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同族。”千手扉间正背着我倒翻的卷轴堆里翻找什么,头也不抬,“还是你更愿意称呼为祖宗?”
“不是、等等,”我瞳孔地震,“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不对,你为什么这么平静?”
醒醒啊你是千手扉间啊!你不应该抽出刀冷笑,用挑剔的红眼把我从头剐到脚,嘴上说着“邪恶的宇智波”、“离我大哥远一点”、“给你一套千手体术礼包滚出我的地盘”……对不起最后这个串场了。
千手扉间扶住了额头,似乎叹了口气:“你就没想过我在诈你?”
“怎么会?”我惊讶:“你会做这种事?”
你不应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总之像宇智波的都给我死——这种酷烈的手段吗?
“哦,也是啊,”毫无障碍看懂我眼色的千手扉间皮笑肉不笑:“结盟前的我就是会这么做,作为亲身体会的你一定再清楚不过。”
“……啊,”只是习惯性地编排此人,却没想到会正中靶心的我呆住,紧接着顿悟,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我说你怎么一见面就针对我还老是对我有偏见,每次都感觉你在偷偷说我坏话,老是有一种会被你暗鲨的错觉——”
“——劳驾,”千手扉间越听越离谱,忍无可忍地打断,“往后的九成时间都是你在针对我吧?”
“哈?”被掀了马甲的我彻底放飞,下巴一抬,“你对一个宇智波的记仇有什么误解?”
“重点都被你带偏了,”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拉回话题,“你确定要和我没营养地吵下去?”
“哦。”我瘪嘴,小声bb:“可是你回应得也很积极的亚子,我还以为你们这种动脑子的不应该更喜欢没营养的垃圾话嘞。”
“我听得见。”
“听得见就听得见呗,五感没你们忍者强真是对不起,”我一边嘴硬,一边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了挪,“所以你想说什么?”
千手扉间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捡起刚刚没营养对决时扔到地上的脑子:“……你就不想说点别的什么?”
“?”这不是我刚刚的话吗?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不会真的被我的垃圾话影响到丢了脑子吧?
“唔嗯,也不是没有,”我慢吞吞地,警惕地蹦一个字看他一眼,“就,那个,嗯,一、一笔勾销?”
千手扉间没说话。
“是你先起的偏见,我原样回敬了报复,你不能指望一个骄傲的宇智波既谦逊还控制复仇的度量吧?”
从进门开始千手扉间就在忙手里的事,几次对话都是抽空抬头,这会同样,也不知道乱成一堆的卷轴中有什么那么重要的非得现在找。
“喂,”尝试软化尖刺却被晾着的我开始觉得坐着的桌子有点扎,“不行就算……”
咚!
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在了我的手边。
“研究笔记。”千手扉间惜字如金。
接着又是“咚”地一声:“课题报告。”
被左一堆文件夹,右一摞卷轴堆包围,傻乎乎坐在桌子上的我:“……啊?”
“不是你自己说要的?”他平静地反问,“从你离开到回来的两年,所有的。”
我阿巴阿巴:“啊?”
什么时候,有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