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灰溜溜的跟在林医生身后,朝着医务室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林医生推开门,就脱下外套,将它挂在旁边。然后拖出椅子,霸气的坐了下去。
就那样低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架着一条腿,轻轻的抖动。
几人觉得,如果这时候他说一句跪下,或许真的会两腿发软直接跪了。
林医生冷哼道:“说吧。都挺厉害的啊。来之前学校的教官怎么提醒你们的?这才安分了几天,就憋不住了?”
连胜正想开口,被五人齐齐拦住。
程泽说:“不牢您大驾,真的,让鲁学长来。”
鲁明远跟着点头:“尊重一下我身为学长的身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连胜耸肩道:“我没想自告奋勇。另外我必须向你们申明一点,我是可以正经说话的。”
林医生:“我不接受任何的修饰。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上了几次厕所排过几次泄也别想骗我。”
鲁明远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林医生保持着动作,表情一直没变。
林医生:“那再之前的事情呢?赵卓荦,你说。”
赵卓荦又将他们租房子的坑爹事给说了。
林医生拍了下桌,说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带了违禁的零食过来,为了防止被基地没收,所以租了一套房子,用来存放?”
几人点头。
林医生:“然后今天过去吃东西,发现被黑了,东西都被偷光了。”
几人继续点头。
林医生:“为了帮偷你们东西的两个人,你们主动把自己给卖了。然后在卖身以后,发现自己被那两个人又多踩了一脚。”
几人迟疑了一下,只有方见尘继续点头。
林医生顿了顿,问道:“是你们有病。还是我有病?”
几人低下高贵的头颅。
连胜说:“我觉得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情。”
林医生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鄙视,看着他们摇头。
连胜跟着摇头,以表示自己的立场。
林医生又看向她,说道:“他们是经验太少,不明真相,掉坑里了。蠢虽然蠢,但起码脑子是正常的。你明知前面有粪坑还义无反顾的踩上去,有什么资格摇头?”
连胜:“……”
她跟着低下昂贵的头颅。
“我本来在联盟大学过得好好的,虽然忙,但起码吃的舒爽。倒霉碰上你们,被拉到这鬼地方做看守,还要负责处理你们的破事。你们真以为我很闲?”林医生敲着桌子道,“别惹事三个字都不认识了是吧?回去手抄一千遍,我不接受草书跟连笔。明白了没有?”
方见尘弱弱道:“那我们晚上还要体能训练吗?还是就先抄书呢?”
“你们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林医生说,“别问我怎么办。惹事之前也没来问过我怎么办。都憋着,感受一下我的心情。”
众生:“……”
几人被林医生一通嘲讽,终于退出医务室。陪着笑脸,恭恭敬敬的带上门,还他一片清净。
林纾虽然骂得狠,但绝对是在关心他们。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回基地被传唤,情况尚且不明的时候,就插手接管。暗地调查清楚原因,然后迅速联系好校方,强势杀过去领人,将事情敷衍过去。
这次闹出的事情不大不小,但没事先和他打过招呼,导致处理起来非常紧急。他估计也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稍晚一些,学生不够强势,被对方恐吓率先接受了这边的惩罚方法,在网上上了记录,那就再没有转圜余地。
如果真去细究警察局出具的那份黑文书,他们无疑会前途尽毁。
那上面写的是真狠啊,先不说内容,他们要是将来想要升职,或进入远征军,就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留下案底。更何况还是殴打平民,未成年儿童,与基层公务人员的重大罪责。连普通工作都会受到严格的限制。
这种官民联合反告,颠倒黑白的事情,虽然令人不齿,却非常有效。这也是三十六区居民如此畏惧的原因。
政方如果成了反加害他们的刽子手,他们能怎样生存呢?这和古代剥削压迫的官僚主义有什么差别呢?甚至比他们还要恶劣一些,他们要找更多的借口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虽然基地的教官,绝对不会真按着公文上面处理,要进行一定的交涉,为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但本身就站在弱势与求和的地位去商谈,能争取到多少的权益?也就是凌迟跟斩首的差距了。
连胜等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看见食堂的大门,几人觉得心灵又被治愈了一点。
因为这种惨淡的食物而被治愈,不觉又有点心酸。
还有十几分钟才开餐。他们干脆就坐在走道里长与短叹一会儿。
“这边的状况怎么会这么糟糕呢?虽然是边陲地区,但好歹也是联盟管辖的。”方见尘叹道,“难道就没有任何相关的报告吗?”
赵卓荦:“现实一点来讲,是因为钱。”
日常所需物资的紧缺,与矿石所自带的巨大利益,两者相互冲撞,无法协调,导致了这种病态的社会。
单方权力独大,无良绕乱社会秩序,违背主流的社会模式,极不公平的社会现象,真的是很容易出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