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威严。摸着下巴问道:“只是一条白素贞?什么意思?”
“地头蛇。”程泽说道,“这是之前另外一位警员开的玩笑,但是连胜并不知道。”
教官:“……”
教官说:“就这样?”
另外五人齐齐点头。方见尘举手道:“我保证除了引用不恰当的比喻,其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教官:“那你知道警局是怎么向我汇报的吗?”
连胜:“请您明示。”
教官说:“对方说你们在城区,贩卖无证无照产品,因为利益产生纠纷,竟依仗军校生身份,殴打本地居民与无辜孩童。被见义勇为的警员发现,随后又暴打警员试图威慑。逼得该警员产生心理阴影致使主动辞职。”
他在光脑上用手划了一下,然后将报告往前推来。
教官:“这是警员的验伤报告和辞职信。警察局表示非常痛心。并要我军部出具明确的说法。”
几人沉默。
教官有些意外,这群小年轻倒是都挺冷静的。但是再看看他们做的事,又觉得好笑。再冷静那也犯下了难以忽视的错误。
阅历太浅,轻信于人。那结果也只能他们自己承担了。
连胜叹道:“我对这种无稽之谈也表示痛心。”
教官额头青筋一爆,指着她说:“你闭嘴。”
然后又点了鲁明远说:“你来说。”
“这是严重污蔑,我们不能承认。”鲁明远说,“我们没有出手殴打,就算有矛盾,也没必要采用这种暴力而容易被抓住弊端的方式。最重要的是理由不成立。”
教官:“什么理由?”
群豪组合之鲁明远面不改色,极其真诚道:“我们都不缺钱。有钱也没地方用。”
教官:“……”
他觉得鲁明远说的话比连胜还要伤人。太让人难过了。
这群小崽子们都是一个货色。
方见尘在旁边喊道:“报告!”
教官瞥向他:“说。”
方见尘:“当地就没有任何的监控录像吗?”
教官:“对方说案发时没有。但是有你们随意进出的录像。”
方见尘:“那也可以去问当事人吧?我们是帮他还是打他。谁是酷吏谁是良民。总不至于一起骗人吧?”
连胜闻言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不可能。简直是自寻死路。
教官看了她一眼,又出具一份公文。
“这是当地相关人员的口供和签名。他们表示,你们前段时间在那边租借了一个房间,不知道存放了什么东西。根据接触,觉得为人傲慢无礼,对他们进行言语羞辱。还欺负房东,强行砍价,暴力租房。”教官一下下敲着光脑道,“当然,里面也有你们帮助过的所谓的受害人。所以究竟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还是他们的?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你?如果再有狡辩,还可以进行当面对峙。”
教官带着讽刺意味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吗?警察局最擅长做这种东西了。一次性提个全,我好让他们准备,顺便也更清楚的给你们定个罪。”
鲁明远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震惊:“啊……”
几人听着,觉得心头阵阵发凉。却是一股无力。
他们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毕竟双方的生活环境相差太大。他们很少面对这种来自社会的大范围恶意。
其实也算早已料到的事实。
惹事的人是地头蛇,他连警服都敢抢。还可以跟着真正的警察执勤,在他面前明目张胆收受贿赂,当街殴打真正的警察并暴力“执法”。可见政方在当地的身份地位。那真的是已经沦为背景板了。
而一位“普通群众”,竟然可以直接影响警察局的报告,颠倒黑白。他的背景所代表的势力,已经可见一斑。
在一个官黑勾结的地方,他们算什么身份?平民而已。不巴结官方,还为了几个流水一样的学生得罪人吗?
如果今天站出来的人是没有后台庇护的军校学生,那后果又会是什么呢?
至于学生们被诬陷的后果,他们也只能稍稍心存怜悯,然后无视了。
在贫穷的生活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慈悲。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小动作。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基地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们不那么过分,我们也不会太过追究。但是你们做了什么?刚来几天你们就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教官看着他们说,“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我不喜欢只耍小聪明的人。”
教官问:“现在可以跟我反省,你们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了吗?”
几人沉默不语。
教官再次点了鲁明远。
鲁明远:“……”
他一时真的找不出自己的错误。毕竟他只是抱着想吃东西的心情,跟他们出了趟市中心而已。
鲁明远试探道:“我不该往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