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系统回答,危云白已经自问自答,“它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所以现在,除了真正威胁到江焱的性命,他可以对江焱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啊。系统,“……”它猛地打了个冷颤。危云白靠近牢笼,他手轻触在牢笼之上,黑气凝成爪子一般的形状,轻柔的覆在江焱的眼睛之上,然后把他睁开的眼合上。爪子的主人满意了,他的视线在少年人的身躯上扫过,随即端起一杯水走进卧室。墙壁隔绝,让他的声音失真,笑意却明显,“今晚,我会有一个好梦。”江焱打了个激灵,皱着眉,“关上门吧,我说在这住就在这住,你不冷?”他话音刚落,外面已经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珠铺天盖地而来,打在窗户上有一种石子打上去的感觉,不用想就知道暴雨来的多疾多猛。他的另一面自从进入幻境话就变得极少,但他知道,他一直都在。他看到什么,另外一个他就会跟着看到什么,江焱不知道另一面到底想搞什么,但他不在意。“危云白,”站在门边的人还是不动,江焱带着点强制语气,“你进来。”危云白终于动了,他缓慢的关上公寓门,防盗门啪的一声关上,然后想起上锁的声音。危云白回头,笑意浅浅,像是在解释,“夜晚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再次将锁转了一圈,猫眼透着外面楼道上的光,圆形的暖金色打在他的眼角下方,随着他的说话,时不时移到他浅色的眼睛上,再映出同样金色的光。好看极了。江焱一下子有些呆了,咳嗽两声,难得有些不自在,“哥哥在呢,你怕什么?”死神懒洋洋说道:“宵夜。”“闭嘴。”危云白刚刚洗过澡,现在是一身清爽,这个单身公寓可没有什么客房,他说道:“你睡沙发。”江焱一下子笑开了,眉眼含着邪气,“凭什么。”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你怕哥哥占你便宜?”他一点也不着急去打破幻境。危云白径自走到卧室,江焱快步上来提前打开了门,倚着门框,上上下下地打量危云白,手在空中随意的比划,“腰很细,腿很长。”他的手模仿出腰部的线条,在往下的地方顿住,故意压低声音,色气满满的道:“我想看看你这个地方。”舔舔唇,手指变成抓握着什么的姿势,“是大是小,是老是嫩,是活泼还是安静,手感怎么样,我一只手可不可以握得下……这些,我都想知道,嗯?”危云白怔怔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了。江焱低低笑了,一本正经道:“危云白,我今晚不会碰你。”但是?“但是我想尝一尝你的味道。”他眨了一下眼,用着男人都懂的表情,“我用嘴。”……危云白小指跳动了两下。江焱的相貌极俊,帅的很有侵略性,是最能撩拨少女春心的那一款,帅浪狠,他只是敷衍的勾勾唇角,都能惹起一片脸红,更何况现在。在危云白的家里,在危云白的面前。挑逗又大胆的说:“我可以口你。”是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他风流浪荡。危云白半晌后才开口,“江焱,你一直这样?”江焱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哼笑一声,“你以为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哥哥的嘴很金贵,危云白,”他揽着人家的脖子,趴在人家的肩膀上,“因为哥哥想上你,所以哥哥连你的味道的馋的很。”脑子里闪过另一个他亲吻危云白的味道。那味道真的是……让人上瘾。危云白侧过他走进卧室,“你该去洗澡了。”没说拒绝的话,那就是同意了。江焱笑嘻嘻,“宝贝,那哥哥穿什么呢?”什么都不要穿。危云白脚步一顿,转而走向衣橱,他在下方衣柜中翻找,江焱的体型和他相差不大,他的衣服江焱可以直接上身。衣柜挡住了江焱的视线,黑色夹杂着金黄的暖光,最后凝成了一件衣服的形状。江焱眯着眼在危云白的弯起的腰背处打转。他最后找出来的是一件还没拆包装的崭新白色t恤,危云白将衣服扔给他,“新的,你应该可以穿。”“宝贝,”江焱故意,“内裤呢。”他长腿交叠,危云白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他的三角部位,只是一眼,这个人竟然就微微抬了头,黑色裤子遮不住一丁点的反应。在幻境中,江焱真的是一点也不收敛。危云白微笑,意味深长道:“你不用穿。”江焱眉头一皱,再次看过去时,危云白已经叹口气继续给他找内裤了。刚刚的违和感好像从未存在。是幻境的不稳定。江焱拿上衣服转身,危云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系统?”没有东西响应。果然。在他的“梦中”,系统不会感应得到。这真是,太好了。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好像整个空气都布满了缭绕湿热的水汽。在危云白的幻境中,他就是独一无二的掌控者。可是江焱却不知道。危云白手指微勾,桌上的水被黑色的雾气托到他的面前,杯中水清澈,看着嘴中就会冒出甜意。他微微摇晃了一下水杯,里面的水顷刻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再次摇晃一下,杯中水又恢复原状。他饶有兴趣的玩了一会,随即放下了杯子。杯子又被黑气乖乖的运回原位。危云白的视线定在了浴室不透明的门上。不明质地的门越来越轻薄,最后变成干净的仿若空气一样的东西,浴室内的场景全部展于危云白的眼下。他撑着头,眼底含着玩味,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看了过去。江焱谈过的女朋友多了去了,全都是玩玩的心态,他不喜欢吃人嘴上的唇膏,第一次吃就被腻的恶心,然而在浴室里,他从洗漱台上看到了一支唇膏。看着就知道是男士唇膏。没想到危云白竟然用这个东西,江焱从热水下走出,带着蒸腾的热气,摸到这个唇膏。镜子上盖着雾气,把他自己照的模模糊糊,他看着手上的唇膏,上面写着补水防裂,可以吃的唇膏。柠檬味的。江焱鬼迷心窍的扭开盖子。危云白的嘴唇柔软,他没体验过,可是他记忆中体验过。唇膏洁白干净,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江焱照着自己上嘴唇粗粗涂了一遍,随即伸出舌尖试探的舔了舔上嘴唇。没味道。他直接放开动作舔了一口,将唇上的大半部分唇膏舔走一半。甜的。柠檬味。可以吃。而且不腻。江焱变态一样的舔着嘴角。不知道的人看着,就好像他是在品尝难得的美味佳肴。津津有味极了。危云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一闪,轻声道:“小变态。”小变态尝完了嘴上的味道,还嫌不够,他又来了一遍,然后对浴室里的东西爆发出浓厚的兴趣。抽屉里的私密物一个一个被他翻了出来。不管是危云白的洗发水还是沐浴露,或者是危云白的小小用过的擦手巾,他都要一一染上自己的味道。危云白出声,“江焱?”江焱停住手,在面色如常的将东西一个个放了回去,“快了。”最后,握在手中的唇膏被他拿在手里,江焱勾起一个笑,在自己胸膛上的两个点上用唇膏画了几个圆圈。他手指一抹,自己先尝了尝味道,“不错。”所以还是要看唇膏好坏吧。明明这个他还能吃得下去口。第46章 死神(11)热气越来越多,水露浓重, 江焱关上水, 他不知道眼前的浴室门在外面看去接近透明,正光明正大的对着门前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危云白面色如常, 撑着头含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长得人高马大,个子更是数一数二, 身上覆着一层刚刚好的肌肉,一个抬手就能带出连绵起伏的山群,宽肩细腰长腿,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会看到蓬勃旺盛的魅力。江焱低下头看看自己,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弟弟, 你要争气。”起码要保持18cm, 30分钟。他对自己充满自信。就危云白那副样子, 他绝对绰绰有余。外面虽然下着暴雨,但门窗紧闭下声音都低不可闻,温度不高不低, 夏日的一场雨下来反而让人神清气爽,头发根到脚指头都充斥着慵懒的气息。清新的沐浴露的香气从浴室的门缝冲出, 弥漫整个狭小拥挤的房间。是和危云白身上一样的味道。房间的主人哼着轻轻的韵律,手指合着曲调在沙发扶手上轻点。浴室门从透明一点点化为原样,直到完全隔绝内外两方。江焱擦完水, 将毛巾随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危云白给他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 他拿下来看了看,包装动都没动,封面写着的号他穿都大,明显是加大码,一件t恤下来裤子都不用穿了,可以直接当睡裙。他嘴角抽搐,拆开包装往身上一套,直接下垂到了大腿。危云白听到门响的声音,他随之看去,江焱还穿着之前的裤子,宽大的t恤随意塞了一角在裤腰带里,简单的衣服被他穿的英姿飒爽,帅气逼人。长腿迈的虎虎生威,几步跨到了危云白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道:“危云白同学,你的客人现在很口渴。”张口就是火辣辣的薄荷味。危云白往后靠着沙发背,平淡道:“旁边就是饮水机。”江焱身上的水滴落到他的身上,还有几滴从发丝上落在他的脸上,冰冰凉凉,“饮水机?危云白,那个解不了我的渴。”他意味深长道:“它不够甜。”他的嘴唇上还有边角反着头顶的光,看着就是唇膏的功劳,浴室里的镜子模糊,江焱自己也看不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带到了危云白的面前。危云白微微一笑,“厨房里有白砂糖。”他既礼貌又有礼,一点也不觉得江焱的嗜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在面向窗口的左侧,从右往左第二个柜子里。”江焱大笑,“危云白,你分不清东西南北?”危云白表情不变,看上去高深莫测。江焱说道:“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喊你哥哥,如果你输了让我亲一口,带舌头的那种,怎么样?”他随手指着一个方向,“简单的很,就问你这个方向是东西南北中的哪个,危云白,你玩的起吧?”危云白看了一眼,指的正是窗户口,外面下着雨,还是黑夜,他沉思了一会,“系统。”系统没出来,这里是“梦境”,危云白皱眉,他忘了系统听不见。“南边。”被质疑不分东西南北的人从容道:“江焱,是南边。”“……”江焱打量了他好几眼,狐疑,“行吧,我江焱认赌服输。”头发上的水擦都不擦,大半部分顺着脖颈往下滑,胸前连同背后那一块都被水浸透,白色t恤沾上水之后都变得三分透明。他就这么一副样子,长腿岔开隔在危云白双腿两侧,水汽淋淋的撑在沙发后背。带着湿漉漉热腾腾的香气,“哥哥。”把人圈在沙发与他身躯的一小块空间里。“让弟弟亲一口。”危云白放下交叠的腿,手里的手机被江焱拿走,他的脸庞上多出一只手,掌心炙热,烫的他都被这只手分去了一部分的注意力。江焱靠的越来越近,直到脸快要贴上脸。他的视线下移,定在了危云白的唇上。干干净净,他没碰过的地方。危云白开口说话,嘴唇张张合合,江焱却什么都没听见。他想亲他。“有不听话的东西进来了。”死神的声音突兀的在江焱脑子里响起,下一秒,黝黑的瞳孔绽放出阴冷的幽绿火光,黑袍自上而下披落在地,镰刀带着血腥味冲鼻。小半个露出来的下巴苍白,那只摸着危云白脸庞的手泛着青色,他没有放手,反而是顺理成章的拉近最后的距离,在危云白的唇上落下雪花般冰冷一吻。江焱没吻到的人,死神吻到了。危云白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沉下了脸,“是你。”死神站直,舒展自己的身躯,他张开手,镰刀乖巧的飞到了他的手中,“真是舒服。”握着镰刀的手随意一挥,防盗门裂出一个大口,外面的恶灵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随即被镰刀上的煞气吓的后退。死神勾勾手指,恶灵不受控制的靠近,黑色且不断流淌的脏污在地面流出一道显眼的痕迹。又脏又臭。“恶心的东西,”死神怜悯的叹了口气,手指固定在恶灵的头顶,镰刀毫不留情的剥离恶灵身上的脏污。刺耳的惨叫声响起。恶灵的黑暗和它的灵魂已经成为一体,剥离的痛苦如同抽筋剥皮,痛的整个恶灵都在剧烈的颤抖,用尽全部的力气在疯狂抵抗。死神享受凄厉的叫声,“叫声更大点,会更好听。”被剥掉的脏污像水银一样在地上曼延滚动,直到最后一点彻底剥离,被“恶气”包围下的灵魂已经不像个灵魂的样子,软绵绵一坨,精疲力尽的躺在原地。这是死神的宵夜,也是死神的主场。死神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他拎起这团东西,转身一看,“哦,我的小猎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