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那天车祸发生时, 她好像也没这么痛过。
身体像是从中间开始,被人生生撕裂开一样痛。
他明明已经帮着做了很多放松的前-戏,可真到正题时,孟年才意识到, 自己低估了他的凶悍, 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还大言不惭地说她可以,真想穿越回去堵着那个无知的自己的嘴。
孟年的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叶敛那边也不好受。他进退不得, 卡在一个非常难受的地方。
叶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叹道:“就知道会是这样。”
小姑娘到底年纪还小,而他经验又实在匮乏。即便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 不至于耐不住性子蛮横粗鲁地冲, 撞,但眼下的情形显眼也超过了他能掌控的范畴。
他已经尽力温柔地舒展她的身体, 可她还是承受不住。
“宝宝, 我也很痛。”
他气息落下,拂过她胸口。
“脖子吗?”
“不是, 牙齿咬脖子的痛, 不如那里的十分之一。”
孟年懵懂无知,被分开身体的也不是他,怎么会痛呢?
虽然不清楚原理,但她直觉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
她不问,男人倒是不打自招。
他额角因忍耐而青筋暴起,手背上的青色脉络也在此刻分外明显。
他抬手, 捞起散落在白色床铺上的一绺黑色长发, 勾缠着发丝, 送到唇边, 轻轻一吻。
“你在收缩,而我被你咬着,很煎熬。”
孟年抄起旁边的枕头,盖在了自己滚烫的脸上,不想听他再说下去。
“要不算了……”
叶敛说着就要后退。
手臂上女孩的两只爪子立刻扒了上来。
孟年扔开了枕头,睁着婆娑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再,再试试好不好?”
毕竟是她先挑起的火。
她还反复挑了许多次。
叶敛顺着她的挽留,俯下了身体,低头轻吻,“总不能雷雨夜总给你留下不好的回忆,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对吗?”
“可是别人说忍一忍就过去了。”
“别人?”
“我问过灿灿了,她说是很快乐的。”
究竟有多快乐,孟年也很好奇。
叶敛无奈失笑,“那她有没有跟你说,第一次有多难熬?”
“她没有说……”孟年吸着鼻涕,忍着剧痛,勉强回忆,“灿灿说她第一次喝多了,醒来就那样了。”
“所以她不记得痛苦,只记得快乐,你觉得她的感受有参考价值吗?”
孟年脑子一抽,灵机一动:“那要不,我们也喝点酒?”
喝多了不就和灿灿一样了嘛。
叶敛捏住她的鼻子,气笑,“她那叫意外,你难道也想糊里糊涂地吗?”
他衔住她的耳垂,用轻而低的气声:“我们是领过证的正经夫妻,不是one night stand。”
他声音好听,说那三个词的时候更显性感。
孟年心虚地别过头,小声嘟囔:“我是正经人,你可一点都不正经。”
骚-话说起来也是一句一句的,不停。
原本做好了长痛不如短痛的准备,不管怎么难熬,只要果决一点,一切痛苦都会过去的。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叶敛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怜惜,胜过了一切欲,望。
这是他难得“食言”的一次,早给过了她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这会又再给一个“最后一次的后悔”。
或许在她这里,永远也达不成那个所谓最后一次。
他对她,可以没有底线地纵容。
屋外的雷声越来越吵,她头一次没有闲暇去计较那些。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眼前男人的身上。
领证后的每一晚他们都躺在这张床上,却没有一个夜晚如今夜一样,令她心动。
狂风卷着乌云,大粒的雨滴叩打着窗户。
一声雷响过后。
“慢——”
“好。”
女孩一边哭,一边亮她的爪子。
叶敛忽然想起她刚来别墅时,不小心被楼梯绊倒,那时也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轻,轻……”
话没说完,他又低声应了一句“好”。
“你——”
她再想说什么,男人的唇倏地贴了下来。
她的嘴巴被人堵住,而后感觉到自己的上颚被轻轻刮了一下。
心脏跟随着动作一齐颤抖,那一刻大脑都不太清明。
她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恍惚间,感觉又被人侵进一些。
她没有余力多思,只能沉溺在他带来的极深的情绪里。
他控制住不叫她逃离,炙灼的掌心贴在腰侧的肤上,仿佛要烫下烙印一样。
他哑声声音,动作不停。
“宝宝,你要不要来看看,还有一半。”
只是一半,就能叫她止不住地哭泣。
雷声凄厉。
孟年再也想不起母亲,想不起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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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孟年力竭地趴在床上,咬着牙想——
对于克服心理障碍这件事,叶敛显然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