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讨厌你◎
迈巴赫里车载空调在运作, 暖风氤氲。
宋洇坐在副驾驶脱下外出的外套,听到询问偏了头。
“都聊好了?”
“嗯,”宋洇里间穿了件贴身的白色羊绒毛衣,“已经跟学长请好假, 明后天去海边给爸爸扫墓。”
傅晏骨节分明的手敲击在黑色的方向盘, 下颌线流畅。
“周家那边有新动作。”
宋洇眼睫一颤,撩开眼:“他们怎么了?”
傅晏语气随意:“周玉笙已经从法律关系上撇清了自己和周氏药业的关系, 并计划把周起樾送到了周氏药业在海外的分公司。”他冷淡的笑意积聚在眼底, 轻声, “不过出了点意外,今早周起樾出关时因为犯事被警察拦下来了。”
宋洇系安全带的手顿在那里, 问:“你干的?”
傅晏不语。
宋洇心里明白, 顿顿:“进去了?多久?”
“刑事拘留37天。”傅晏抬手,他身上的高档羊绒外套沾染了凛冬的寒意, 冷白的手指在纯黑的车内空间格外冷感, 宋洇看着从她胸前穿过的手,又想起来他的这只手对她做过什么。
傅晏帮宋洇系好了安全带, 目光上移, 落在她的小脸,允诺一般:“足够到开庭那一天。”
“傅晏。”
宋洇还在看傅晏的手指,骨节分明,已经放回方向盘上。
女人觉得空调风太热,呼吸错乱,叫了他的名字, 漾出笑意。
“嗯?”
“会不会太麻烦你?”
傅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只是看她, 倏然失笑。
宋洇眯了眼, 白色的羊绒毛衣贴着身体描绘曲线,轻声:“或者换个说法,你想要什么奖励?”
气氛一瞬焦灼,
傅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中午去哪里吃饭?”神色柔和了少许。
宋洇对吃的一向不怎么挑剔,可还没开口,听到男人替她做了决定,“回家怎么样?”
宋洇皱眉,问:“下午不是有会吗?夏秘书说你下午很忙,回家多麻烦……”
傅晏打断:“主要不是午饭。”
他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发出闷响,伴随着暖风吹拂的呼呼声,男人抬起眼,浅色的眼睛本该冷恹,此刻却涵盖戏谑。
“那是什么?”
“要奖励。”
坦然的回答让宋洇难接,旖旎的想法一旦出现就难以消失。
他要什么奖励?
傅晏凑过来。
“早上走得太早,没看见你穿衬衫。”一顿,“太遗憾。”
心颤了颤。
宋洇一下子就明白他要什么。觉得耳尖发烫,想起来她早上任性的撩拨,听见傅晏清哑嗓音发出询问:“给吗?”
宋洇撞入了傅晏灼灼的视线。
觉得心痒。
“傅晏。”她小声叫他的名字,心里想着怎么他说什么都会心动,也忒没面子。
可男人没有系安全带,挨过来得顺利。
“给不给?”傅晏摸到了她的唇,带着威胁。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宋洇直视她,语调骄矜。
“什么主意?”
宋洇出尔反尔:“不想奖励你。”
傅晏眼神暗了暗,“讲不讲道理?”
“不讲。”
宋洇在傅晏跟前为什么要讲道理,他又不是其他人。
傅晏生气了,他低头,偷她的呼吸,惩戒性质吻了她。
炙热的呼吸交联在一起,带着怜惜和赤诚的爱意,力气太大,把她死死按在座位后椅几乎要把她钉死在那里。
傅晏在她换气的空隙,按着她的唇瓣,重申了一遍:“给,还是不给?”语气凶狠了些,可停顿时声音带上哑,便不叫人害怕,只叫人着迷。
他的手从侧脸滑到了脖颈,扯了唇在笑。
宋洇移不开眼。
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将她覆盖,两个人贴得太近,宋洇这才发觉,安全带只困住了她一个人。
她还真像砧板上的鱼肉。
宋洇埋怨地看着他:“别威胁我。”
宋洇被亲的脑袋发晕,突然想起来以前都是她威胁他,不听她的就亲他。
现在地位互换,该她害怕了。
“今晚怎么样?”傅晏打商量。
宋洇不说话。
“明晚?”
宋洇闭上了眼睛,妥协,摸到了男人的后脑勺,“你求我。”
傅晏连迟疑都没有,清冷吐字:“求你。”干脆得很。
混蛋。
宋洇的气息中含着轻笑,按下他,让傅晏靠得更近,帮助他为所欲为。
第二天一早宋洇便带着傅晏飞去沿海城市。
一月的广府不似京城寒冷,穿一件简单的长袖开衫便可出门。
夏秘书帮着订了一间沿海别墅,海风湿热,宋洇靠着窗看海,想起来要跟孟晚枝说一声,她来给爸爸扫墓了。
“给谁?你爸爸吗?”孟晚枝反应了好久,都没能理解。
“洇洇,你为什么要给爸爸扫墓呢?他不是好好的吗?我昨天还跟他聊天了,你这孩子,居然扫墓,扫什么墓,不是咒你爸爸吗?”
急促的话语虽然一如既往温柔,却带上了训责。
宋洇静静听,不远处深蓝色的海水洋面平静朗润,深沉仿若酝酿风暴,灰色的天空笼罩,仿若一片宽阔的阴影,飞鸟在盘旋。
她被孟晚枝骂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换了个问法:“那妈妈,如果你很久没见爸爸,你要怎么去见他?”
“我们不会分别很久呀。”
宋洇纠正:“我说如果。”
孟晚枝“唔”了一声,在电话那头语调温柔:“要给他准备玫瑰花和望远镜,还要给他准备绚烂的笑容。”
宋洇诧异:“为什么呀?”
孟晚枝语气好了些,解释:“玫瑰花和望远镜代表我和清予的爱情,而见他,自然要开开心心。”
宋洇不确定:“爸爸会高兴吗?”
“肯定会呀,你爸爸在外人面前我不知道,但在我面前很容易满足的,有望远镜就够了,有玫瑰花更好。”
宋洇捧着脸,突然就心里发软。
宋洇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