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认定周家必然不会放过她。
昨天想好了要全力以赴不要露出怯态。
方才被周玉笙威胁决定鱼死网破。
这么多的设想,都未曾估量过另外一种可能——傅晏会来。
宋洇站在男人的跟前,她今日穿得庄重,仰起头看他,叫他的名字:“傅晏。”
声音软软的,带着疲惫和涩意,宋洇觉得喜悦,又觉得悲伤。
“怎么了?”轻声的询问。
“没什么,挺开心。”宋洇垂眼,许久,提及,“我之前拒绝过你,不要你帮我撑腰的。”
她不是在说来的路上他问她要不要帮她的事,而是说重逢的时候、在奥斯陆的时候。他跟她讲过两次,让她跟他,他会帮她撑腰。
宋洇都拒绝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帮我啊?”
傅晏:“不可以吗?”
“可是被拒绝了,你不生气吗?”宋洇定定看他。
傅晏额前的碎发被整理过,应该是怕她仰头看他太累,微微弯腰与她平视,他好像经常这样弯腰看她,与多年前一般,傅晏温声:“怎么会?”
他告诉她:“你不愿意,但我想。”
他想帮她撑腰。
宋洇眼睫轻颤,心里面被煎熬得酸涩,像是熬烂了红豆,渗出颗粒质感的豆渣,难受极了。
这些年午夜梦回,宋洇盼望过很多人帮她撑腰,在父亲去世家里被砸的时候,在知道heinare小姐死讯的时候,在被周家人压榨欺负的时候,宋洇盼望过有个人能像父亲一样毫无保留、毫无嫌厌地去爱她、给她撑腰。
她一度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人。
直到与傅晏重逢。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会被偏爱。
原来很多年前的那个“好学生”,她作践叫的“小狗”,还在默默地爱她。
一如既往,像她少女时期做梦期待的那样。
宋洇还是七年前高傲的样子,逞强着拒绝,居高地索求。
她对别人算计利用,毫无顾忌,却偏偏对这个人要如此漫长地去审视、考核,无非就是因为宋洇还喜欢他、还怀念他、还爱他。
所以才更为小心。
没有安全感的女孩也许总要更为漫长的判断。
哪怕她早就明确了,傅晏爱她。
“傅晏,”宋洇红着眼看这个人,突然荡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问他,“你现在心情好不好?”
“挺好的。”似乎有笑容。
“是吗?”宋洇稍稍蹙眉,鼓了腮。
“是。”
不依不饶,“因为什么?”
傅晏告诉她心里话,“因为有个人不用再受苦。”
宋洇皱了眉,止住眼眶里的泪,颇为生气地看他。
“不许说这么煽情的话。”她气势汹汹警告。
“好。”
宋洇又苦着脸,说:“傅晏,我让你心情好点,好不好?”她带着期许去说这句话。
傅晏眨眼,还未反应过来,眼前漂亮的女人就已经带着身上的软香投入他的怀抱。
轻柔的吻落下来,却不是简单地浅尝辄止。
她拉过他的手,迎着男人炙灼的呼吸,接纳他所有的炽烈,探入他的唇齿。
心如擂鼓,酥麻又怦然,宋洇在探索所有的潜在爱意。
她小猫般的试探像是品尝一颗多年未开封的糖果,察觉到是甜的,便轻柔而讨好。
她的动作那么小心,一直在观察傅晏的神色。
宋洇看到男人的瞳孔收缩,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凶狠扣住。
傅晏圈住她的腰,手的热度让她为之一振。
他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将她拽进怀里搂紧去吻,心脏在狂烈地跳动。
宋洇忘记如何呼吸,所有的神经有如面对末日逃亡般鸣响狂舞,逃亡的倒计时让她肾上腺素飚深。
她无力地用空下来的手,像是失明的人一样去触碰他的脖子,用手指尖掐他,抗拒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徒然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深切泛红的手印。
一吻毕,宋洇都没办法连贯呼吸,靠在他的额头好生歇息。
她应该骂他的。
可是,还是忍不住撩开水汪汪的眼,轻声确认:“心情有没有变好?”
傅晏正看着她,像是痴迷。
胸腔震荡,轻声:“有。”
他像是检验艺术品般抚摸她的唇,不留情面地按,要去判断这个地方是否合乎他的想象。然后静静补充,声音哑得让人呼吸发紧,“但是你让我再亲一下,我会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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