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缘仍有余惊,所以她才会在这五年左右,动了谢家给的聘金买了外面的房子。谢栈倾身,拿起茶壶,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随后端了起来,高大的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微微弯腰,递给陈素缘:“陈姨,我为过去的不懂事给你道歉,同时,我也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对周沫,一生一世。”茶一直保温着,泛着热气。他微垂着眼眸,仍可见眉眼间的冷厉,但是态度也是恭敬的。陈素缘愣了愣,看着茶,根本就不敢动不敢接。周沫身子往后靠,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这狗男人收买人心。啧啧。“陈姨?”谢栈低沉的嗓音往外勾了下。陈素缘惊了下,回神,颤着手周沫向前,拿走那一杯茶,对谢栈说:“再倒一杯吧。”谢栈挑眉,看了周沫一眼,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许的无奈宠溺。他回头,听话地又倒了一杯,陈素缘十分惶恐,周沫伸手搂了下陈素缘的肩膀,说:“妈,给你女婿一个机会”“不敢”陈素缘话还没说完,新一杯茶递到了她面前。陈素缘接过来,看了眼周沫,又看了眼谢栈。她看到了谢栈注视周沫时那眼眸里带着的柔情。一时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她都忘记了,曾经也有人这样看着她。这谢栈对女儿。真的有了感情?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五年前,谢栈就差掐着女儿的脖子,弄死她。如今,真的有感情了吗?她既害怕又欣慰。因为周沫,她这个女儿啊,真的太固执了。*周沫想留下来陪陈素缘睡,才开了一个口,谢栈就眯眼看她,周沫看了眼身侧还惶恐的陈素缘。不好在这里跟谢栈闹,怕更吓到陈素缘,于是,她陪着陈素缘聊天,聊了很久。谢栈也陪着,偶尔他还用他那尊贵的手,给她们母女俩倒茶。乖巧得像只小狼狗。入夜,杏林镇也更冷了些,寒露重。主楼那边,一众长辈等着谢栈回来聊天,谈话,一众小辈则等着谢栈回来,可以给他撒娇,满足有哥哥的感觉。可是,这一等,就他妈等了几个小时。大家都困到要在这客厅打地铺了“管家,少爷还在那小楼吗?”大伯母掩嘴打个哈欠,问了出来。管家一身的黑,点头:“是,还在。”一众人都不敢置信,大伯母扔了手巾:“他在那里干什么?”“泡茶。”“什么????”堂妹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他泡茶?替那个女人泡茶??”“替那对母女泡茶?”管家:“是的。”堂妹:“我死了。”一众亲戚:“”同感。上一章第57章跟陈素缘聊了好久,周沫大概知道陈素缘这个身体的状况,她是生下周沫后,落下的毛病。经常感冒,咳嗽,发烧。每一样轮着来,谢老爷子请了很多医生帮她治疗,但是都是治标不治本。后来陈素缘就不愿再治疗,专心带周沫。原主在十四岁之前还算听话,十四岁以后就很叛逆陈素缘身体那会儿也就更差了。因有谢栈在,周沫不敢打听得太多。即使如此,送陈素缘上楼休息,谢栈牵着周沫的手下来时。在只有零星灯光的楼梯,谢栈捏了捏她的手,问道::“你记忆力变得那么差了?”周沫看着脚下,应了声:“差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你出国给刺激的?”谢栈:“算我没问。”周沫忍笑。下到一楼,谢栈松开了她,转而搂着她的腰。两个人一块走出小楼,走到门口,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叫了一声,别踩我。跑啊小楼外,十几个少男少女。齐齐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个个手里拿着手机,一副偷看被抓包的神情。谢栈眯眼:“都在这干什么?”沉默。很沉默。非常沉默。“嗯?”十几个少年少女慌了下,随后,人群里动了一下,那个戴牙套的姑娘被推了出来。姑娘仰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在在看嫂子。”那群少年少女脸色一变。喊什么嫂子???谢栈居高临下:“是么?你们嫂子漂亮吗?”集体沉默。现在的年轻人,十几岁就长得很高,不过青涩的脸蛋还有表情却是一眼看穿。周沫看着下面的十几个青涩的面孔,笑了下。她说:“我跟你们的哥哥准备回去睡觉了,你们要回去吗?还是开个门让你们进来玩?”这话一出。呼啦一声,十几个少年少女齐刷刷地转身就跑了。空气中还飘着一些没收起来的话。“你叫她嫂子?你是不是傻。”“赶快走赶快走我才不要进去那个小楼。”“她怎么还敢对我们笑?不要脸。”“嗯我觉得她挺漂亮的”一下子,小楼门口就安静了,只剩下远处凌乱的脚步声。谢栈听到那些话,脸色沉了沉。张嘴就想让他们回来。周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他挑着眉头,偏头看她。周沫笑着道:“回去睡觉,我好困。”谢栈没吭声。一秒后,周沫红着脸收回了手,这狗男人吻了她的掌心,好痒啊。回到主楼,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燃着檀香。管家走出来,恭敬地道:“老爷子已经睡下,少爷,楼上的房间收拾好了”谢栈嗯了一声,搂着周沫上楼。谢栈的房间这会儿在三楼,三楼的装修风格跟金都的别墅差不多。周沫跟谢栈的行李箱已经放在主卧室里了,周沫还手贱推开了一间次卧的房间,里面很显然也是刚收拾过的。她往里走了两步,腰就被男人给搂住。谢栈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冷哼:“干嘛?要分房啊?”周沫笑着看着房间,说:“你们家管家预备了一间房间给我。”谢栈哪能不懂。管家猜不透他们现下的情况,所以给周沫准备多一间次卧,如果这夫妻不睡在一起,周沫正好有个去处。毕竟。就按谢栈当初那样,谁知道会不会同房啊?*主卧室的格局也跟金都那边的差不多,谢栈喜欢的颜色大概就是黑色白色以及灰色。里头全是他一个人的东西。周沫弯腰拿睡衣,起身回头就看到谢栈解着衬衫纽扣。男人线条分明的胸膛引入眼帘。周沫脸瞬间红了,她把睡衣扔在他脸上:“你干嘛不去浴室里脱啊。”解着纽扣的手指顿了下,谢栈抓下脸上的睡衣,眯眼:“等着跟你一起洗啊。”“我才不跟你一起洗呢。”周沫跳起来,她往沙发上躺去,“你先洗,我让你。”谢栈沉默地看着她。几秒后,他将睡衣扔在床上,三两步来到周沫的跟前,弯腰,手撑在沙发上,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