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扶额。
要那名声干什么?容真真不屑,到时我们要是真打不过人家,把这中原让给他们就是了,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意思,死守着地盘有毛线用?魔教大兄弟目前来看还没真正搞出幺蛾子,罗常青那事还不知道是哪方人干的呢,你们这么着急给人下定义为时过早。
我没觉得捐款跑路有什么可耻的,大家都是人,为了一些虚名争抢的头破血流,除了无谓的牺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容真真满不在乎的说。
阿阮在床边独自低头喝汤,耳边是容真真和陵游的对话,他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从始至终,玄月教这些年被中原人编排的越来越妖魔化,人人提到他们教中人都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好像亲眼所见他们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从没人说过他们哪怕是中立的一句话。
实际上,当年玄月教和中原武林的冲突,最根本的源头不过就是一本心法罢了,最先开始清剿行动的也是中原人,若不是他们步步相逼,玄月教也不会被迫远走他乡一百多年不能回来。
容真真这人看着吊儿郎当,原来却也还是有那么点敏锐的。
阿阮,你喝完了没?容真真笑眯眯的看过来,眼见着阿阮把药碗放下来,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糖递过去:吃颗糖就不苦了。
阿阮抬起头,他其实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喝完苦药后的糖果,虽然在内心里他对这种行为不屑一顾,总觉得容真真拿他当稚童看实在让人窝火,可每次看到他笑眯眯的样子又不知不觉得照做,竟然忍受了一颗有一颗甜到溺死人的糖。
他现在只能扮演一个听话的弱者,等他变回自己原样的时候,他就
容真真的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动作轻柔温和,像是对待一个珍宝一般。
大不了到时留他一条狗命吧。
燕教主第一百零一次口是心非。
就在这时,柳寒月的到来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温馨时刻,陵游有些尴尬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个人对视。
那个,容大哥阿阮也有些坐立难安,他也很想跟着一起出去,但容真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好。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他抬眼看了看柳寒月,想了想后当然不愿意跟她独处,便淡淡开口道:柳姑娘有什么事吗?
柳寒月面色不变,她抬眸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阿阮,果然生得唇红齿白伶俐秀美,看来二妹妹说得不假,容哥哥是真的对这个小厮不一样。
从女人的直觉来看,柳寒月觉得此人很有威胁,虽然她并没有证据这么说,但有时候女人的第六预知是很可怕的,还没有发生的事她甚至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的执念太深,对容真真的爱太偏激,任谁都不可能对一个喜欢了三年,为了他生生的把自己拖成老姑娘的男人轻易放手,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想让自己得偿所愿。
容哥哥,我听说过两日城里有很好看的灯会,到时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在宛城看过灯呢。柳寒月本就生得端庄大气,温声说话的时候很难让人讨厌她,她的眼中有些祈求期盼,仿佛容真真要是不答应她,她便能当场落泪。
容真真当然想拒绝,他都打算狠下心来彻底让她死心,这种约会场所当然必须不能去,不然更说不清了。
我不习惯人那么多的地方,不如你跟着雄飞那丫头一起去吧,我一个男人也不大懂这些个东西。
听到他果然拒绝,柳寒月咬了咬唇,并不打算就这样回去,我与二妹妹都是女子,那么晚了一起出去也是不安全,我爹说有容哥哥陪着,整个宛城也没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搬出柳掌门这个老前辈,容真真有些头疼,他低头正在沉思,瞧见阿阮面上隐约有些好奇,忽然笑着问:阿阮有看过花灯吗?
没有。阿阮老实的回答,他们西域都燃火把,没见过中原的花灯节。
那大哥带你去。容真真把这事就定了,反正只要人多起来,柳寒月也不能老跟在他身边,到时把萌萌雄飞阿陵小云都带上,热闹。
柳寒月面色微微一变。
就在这时,楚寒若像个幽灵一样窜了进来,他一身黑衣在屋中宛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柳寒月一回头看到他,吓得差点惊叫起来。
楚寒若一张帅得石破天惊的脸面无表情,他看了一眼柳寒月,然后走到容真真面前淡定的说:我前两日算出你有血光之灾,你可还记得?
如今已经兑现了,该付钱了。
容真真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不给人添堵吗?
并不能。
楚寒若不吭声,死鱼眼看着容真真。
因为他最后一条裤头昨夜终于彻底报废了,他现在裆下空空很是凉爽,急需银钱买一个新的。
第21章
柳寒月和楚寒若这两个祸害让容真真够头疼好一阵子了,还没消停,连正月十五都还没出呢,就又有那不识相的人自己找上门来。
容真真斜眼看着那不请自来坐在椅子边悠闲喝茶的人,冷眼说道:大过年的你不在自家的狐狸窝里待着,到我这里来浪什么?我有说欢迎你?
面对他这样刻薄的言语,来人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放下自己的杯盏,唰的一声打开自己的折扇,在这滴水成冰刚刚立春的天气不紧不慢的扇着,装逼的气场摆的足足的。
看那人一身墨绿锦衣头束玉环斯文白净的模样,任谁都以为这是一个腹有诗书的读书人,起码也该是秀才那个级别以上的,文文弱弱温文尔雅笑容满面,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谁都不会想到这人其实是个整日与铜钱打交道的商人,还是个被容真真吐槽为黑心奸商的那种。
容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商淮故作不知他的刻薄,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一个木箱,我昨日才从京城回来,马不停蹄的就赶来给你送礼,容兄难道不开心吗?
呵。容真真白眼翻上天,不屑的说:你以为用金银贿赂贿赂我,我就能给你好脸子?
商淮并不着急,他把玩着手上的翠玉折扇,嘴角边挂着人畜无害的笑,一双狭长黝黑的桃花眼里满是精明算计,他本来长得也一表人才,这样看着反而多添了三分邪气。
容兄也不必这样恼火,以后迟早都是一家人,该和和气气的为好。
容真真拿起桌上的茶盏想丢他一脸,想起自己桌上这套茶具是古董限量版,砸了可惜,便索性作罢,少在这攀亲戚,谁跟你这种奸商是一家人?
容兄说话真令人难过。商淮半真半假的叹气,我对令弟可是真心实意的,将来他若是能跟了我,我必定不会亏待他,拿他当正房一样。
你以为我会信?容真真不屑,你这种人,昨天说的话今天就可能不认账,我会信你对我们家那傻子好?你这张面皮也就骗骗他那个呆子罢了。